帝京只有一座驸马府,原是女皇登基后赐给孟锦臣的宅子,后来程玉出降,二人在公主府生活,这宅子便空了下来。到孟锦臣纳了妾室赵氏,难以再踏进公主府,又搬回了此处。
驸马府后院只有赵氏一人,带着一个几岁女童,府上老人都知驸马很少踏足后院,几年里从未留宿,那孩子到如今都没有个大名。有人说是因驸马对公主用情至深,却马上被她人驳斥,用情至深还能弄出个妾室庶女?
众人觉得有理,又猜测孟锦臣这是对皇室的畏惧。
不管背后怎么议论,总归无人敢骂道孟锦臣面前,赵氏在内宅远离纷争,下人对她不算热络,但也不曾受到刁难,还能同大家夫人一般,每月出门游玩几回。
但赵氏神秘的紧,许是知晓得罪尽了这帝京最有权势的女子,平日里很少出门,不过暑日天热雨多,成人倒还好说,小童的身体毕竟柔弱,赵氏的女儿食不下咽,病倒在床。
赵氏得了孟锦臣准许,要带女儿到郊外的庄子避暑,岂料这一出去,半路失了踪迹,驸马府正要派人去寻——
当晚,一支绑着字条的利箭射进孟锦臣书房,孟锦臣看过里面字迹,压下了所有消息。
夜色深浓,乌云涌动,远处雷声翻滚。
一人一马,往郊外疾驰。
程玉在一处荒屋等了许久,手指能从空中触到几丝湿润的时候,林中终于传来马匹嘶鸣。
孟锦臣翻身下马,发丝被风吹乱,眼睫上挂着雨滴。
外头的雨变大了,落入林间,实在吵人。
这荒屋虽是蓬草搭建,倒也能够挡些落雨,程玉仿佛置身公主府内,朝孟锦臣一招手,“先进来吧。”
孟锦臣眉眼低垂,沉默着跟了进去。
里面地方不大,装不下与赵氏随行的一队人马,那些人该是被她安置在别处
“你何必如此”孟锦臣声音低沉,像隐约可闻的闷雷。
“我同你纠缠太久,不想再继续,你同我和离吧。”
程玉背对孟锦臣,轻描淡写说道,她不是同他商量,而是单方面的告知。
孟锦臣上前一步,想要抓她衣角,侧方猛地插进一把铁扇,将他拦在原地,他脚步一顿。
问月将程玉护在身后,艳丽的眉眼放出寒气。
孟锦臣看着面前不熟悉的少年,他那双眼睛里敌意分明,手腕一转,冰凉扇骨抵住孟锦臣的咽喉。
孟锦臣常年习武,也不是好相与的,往后一退,抽出腰间长刀。
兵刃交接,发出刺耳的震颤。
“问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