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运礼真有些神通,瑞成十四年九月十六日的这场比试,长空书院大获全胜。
娘子们在看台上尚且克制,同国子监学子们礼貌道别,一到马车上便抱作一团,红了眼眶。
似乎她们之前受过的一切磋磨、打压、非议,都是为了今日,过往的苦难没有意义,但今日为自身为女学为女子夺下的胜利,就是意义。
即便最终胜负难定,今日之后,帝京无人不知长空书院,无人再敢轻视院中女子。
当夜,程玉在公主府设宴,珍馐佳肴,玉壶金罍,玲珑阁请来的舞伎着轻纱,系飘带,腕上一串银铃,足尖点地,绮丽缥缈。
娘子们赏月吃酒,天明方散。
而程玉则在夜色还浓的时候,已被勾进芙蓉纱帐。
初识燕好滋味的青年男子,又恰巧做着最旖旎暧昧的行当,每日饱受欲望煎熬,却不敢惊扰做着正事的“主子”,只好数星星盼月亮,硬生生挨着日子。
终于苦尽甘来,趁程玉回房换衣的功夫,将人引到了榻上。
男子将程玉揽在怀里,微卷的长发扫在她的颈窝,痒起来还带着点酥麻。
程玉今日心情大好,有心思同他逗弄,她道:“松开罢,我还想去同娘子们饮酒观舞。”
故意在最后几字拖长调子,似乎意有所指。
紫荆听过,拥住她肩膀的手更用力些,他贴着她的耳边,温热的吐息钻进她的耳窝,“奴跳给您看......”
“楼主要跳给我看?”程玉打趣。
没想到男人为顺利与她春风一度,竟是有备而来。
他轻轻放开程玉,缓步走到她的正前,烛光交映中,玉白手指挑开紧束的腰带,对襟绸衣如指间流水滑落,堆迭在赤裸的脚边。
程玉斜靠在床,单手撑起下巴,脚上绣鞋微微点地。
绣金的赤色轻纱从肩膀腰间垂落,若隐若现的白皙身体,如同朦胧灯火中苏醒的玉人,细碎珠串粼粼闪烁,点缀在饱满的胸膛,勾勒出紧致的腰肢,大腿与脚踝同样被金链束缚,每走一步,都会响起清脆的声音。
他高抬手臂,扯散虚拢的长发,浓黑微卷的长发间也编织着蛛丝般的金线,在程玉眨眼的间隙,薄纱细珠半遮仙子般的面容,只剩一双幽深的眼睛燃着墨蓝的烈焰。
他随着外院的乐声起舞,艳色的纱带萦绕满室,遍身珠链泠泠作响,一下一下敲进程玉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