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宽阔营地休整期间,许天晴又和贺元诚见了一面。
自己被要求不可到处乱逛,她自然就在能自由行动的区域内好好待着,但还是很快就与之前跑走的他遇上。彼时的他依然身着那结实的军甲,一个人挥着好好清理过的大刀。再加上他那越发人高马大且虎背熊腰的背影,的确是既像个屠夫,又像个变态杀人狂。
她深知自己不能贸然靠近,所以远远地就唤出了声:“王爷。”
贺元诚挥刀的手一停,但他根本不愿给出更多的回应,反而再度做起无实物的杀人练习。
她眨了眨眼,再幽幽地补了一句:“王爷,我再隔几个时辰就要走了,您真的不想再同我说说话吗?”
几乎就是刹那之间,某个先前还想耍耍脾气的大小孩就丢下了手中的刀,迅速地转身奔来。他咬着唇十分委屈,低着头哭唧唧,又将自个儿的拳头握紧,完美爆出青筋。
然后就是哭,克制不住地哭,哭得让在附近忙来忙去的军士们大吃一惊,议论纷纷。结果他又瞬间发了怒,表情扭曲,格外可怖,把他们吓得马上继续认真工作,甚至不敢再往这边多看一眼。
但他也把近在眼前的许天晴吓得够呛,一时屏住了呼吸,心跳声也因此变得极度狂放。她瞧着这个分裂感颇强的壮硕男人,忽然就彻底没了要套话了解的欲望,客套地安抚了几句便转身逃跑。
逃跑。
而在几个时辰之后,她就坐上了早早备好的马车,还被同样早早安排好的一众军人全程护送,且是一路顺风,快速而又稳健地奔腾于宽敞平和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