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易世说。
“哦元若元若。”阿姨忙不迭地点头,“这个字念‘若’啊。”
易世才发现不对劲,这个阿姨看起来也不像是不识字的,怎么会连“若”这个字都不认识呢?
凑近一看,那张身份证照片上写的是
“苑鸢”
易世才想起来这个女人的存在
他眼前有些发给黑,刚刚的沾沾自喜消失无踪,阿姨这二声四声不分的口音,让他的心从悬崖跌了下去。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站在那间屋子里每一刻都是煎熬。
明明早上的时候还从这里出来
还在这扇门边相拥,亲吻。
这张沙发,这间厨房,这个料理台,处处都有他们欢爱过的痕迹。
已经快八点了。
他鬼使神差的就来到了秦尧的公司。
而秦尧偏偏刚好在玩色情办公室。
他知道整件事秦尧一定不知情。可是秦尧的女人瞒着秦尧,和他的女人搞了这么一出坑他。
他觉得是时候该和苑鸢把话说清楚了。
而且他也是突然明白了,与其自己把元若说过谎的地方都找一遍,不如直接来找苑鸢。
她一定知道元若在哪。
但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苑鸢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的。
“宝宝啊,你们这么联合起来骗我哥们儿可是你的不对啦,难道你都不心疼你家可怜的老公的嘛,你让我怎么和阿世交代嘛。”易世不让秦尧出去打电话,秦尧只能用手护着话筒孔,小声地抱怨。
“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本来就该按照合同来,要不是早就看透了就算到期了那个易世也会纠缠不休,我们至于想出这个方法吗。”苑鸢在电话那边冷笑。
秦尧注意到易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赶紧希望可以找补两句:“宝宝别生气,你说说看,想要怎样才能告诉我哥们儿你的好闺蜜现在在哪里呀,老公全都满足你,好么。”
苑鸢那边安静了,就像她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地笑声传来:“你让那个易世为我死党守身如玉二十年,那时候我就告诉他。”
说完,苑鸢根本不等秦尧这边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秦尧看着对面低气压的易世,感到十分不妙,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易世抬起眼皮,言语冰冷:“这个苑鸢,你现在断了她的经济来源,我可太想看看她这种被金主养着的女人,骨气从哪来的。”
秦尧苦笑:“没用的,阿世…苑鸢她不是那种…她就算不走这个圈子也还是有别的路能养活自己的,她只是好奇,有了机会,就要做到最好,走到最后。就算我现在断了她的经济和人脉,她不过就是提前从这个圈子里退出来了,她不会在意的。”
秦尧顿了顿,眼里的苦涩不知为何加深了几分:“而且你信不信,今天我扔了她,只要她不想离开这个圈子,明天她一定能换一个比我更牛逼的金主的。”
易世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些话:“绑了,上点道具,还不能逼出来?还是说你扔女人不行,扔兄弟就行?”
秦尧有点急眼:“阿世你说什么呢,动用私刑这种事搞不好出人命了怎么办。”
“你还说我为了女人不管你,你这不是也为了个女人不管我了么?”秦尧冷静下来,“要我说,你对那个女人这么无法放手,估计也不是喜欢她,就是气不过这么个女人一而再再而叁的离开你,女人这么多,她有什么啊。过两天就好了阿世。”
她有什么啊?
易世突然垮了下来,他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苦涩。
他要是早能明白,早能想通,还轮得到自己被别人踹?
秦尧从来没见过易世这般模样,话里话外有点惊慌和疑惑:“阿世,你这么执着的找她为什么?是不是就想着赶紧把她追回来,然后狠狠的甩了她,让她也体会一下你现在的心情,然后你就能放下了?”
易世听闻愣了一下。
这几个小时他已经无数次的幻想过,找到元若要怎么办了。
先嘲讽她,就这么小儿科的把戏也敢拿出来在自己面前显摆?她再学十年也掰不过他的手腕的。
然后让她打消这个念头,乖乖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等过段时间,在她情浓时把她甩了,看她痛哭流涕跪在自己前面抱着自己的腿求自己别走。
他就可以说:“你走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么?”
然后她就会忏悔,道歉,拼命地对自己好,求自己。
他不会那么容易的原谅她的,肯定要拖她一年半载的,唔,他可能忍不了一年半载。那就一礼拜就行,她好好求自己一个礼拜,自己就勉为其难的接着和她在一起…
和她在一起…
最终的结果不是甩了她然后自己潇洒转身继续百花丛中过,而是继续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