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落出去之后,会议室炸开了锅,大家各有八卦:“咱们组长是不是和领导认识啊。”
看起来还像是对儿怨偶。
万鼎这边都知道她是杜昉想追的人,是他小师妹。离杜昉最近的同事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嘿,被咱们Boss看上的女人你快别想了。”
杜昉脸色惨白,不可能的,易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青落?
他们怎么可能会认识呢?
或者说,就因为青落迟到了,引起了易世的注意,临时起意看上了她?
没有这么离谱吧?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他再也坐不住,追着青落出了会议室。
青落进到易世办公室,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
老大说了让她不用操心项目和公司甚至于他们的事,她感动归感动,却不可能真的这么做,什么都不顾,只顾着自己。
而且她现在也实在是不清楚易世究竟是什么态度,出气出到什么程度才能舒坦。
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还有两个人之间这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尴尬关系,一片诡异的安静弥漫在办公室里,她不知道易世叫她来办公室究竟要做什么,总不能是谈工作吧。
想起最后一次见面的一些场景,青落的脸不合时宜的有些发红,意识到如今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不禁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易世看到她的动作,手臂动了动,想要向她的方向伸去,想要揽她入怀。
可是两个人如今彼此暴露在阳光下的身份,让他觉得自己再不能这样随意。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她身体上散发的不再是熟悉的气息,而是处处透着疏离。他手指发酸,他没有了触碰她的理由和勇气。
“袁青落?”易世打破了沉默,冷笑。
“易总,对不起,”青落知道他们的问题不在于迟到不迟到,绕圈子说也没意思,索性坦白了:“和秦尧见面前我就已经想好所有的退路了。如果不是您后来违约了,我也不会一而再再而叁的欺骗您。”
“还是我的错了?”易世继续冷笑。
青落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为什么叫‘元若’?”易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在日本的时候苑鸢是不是叫过你‘落落’?”
这么久远的事了,青落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苑鸢n l 不分。”
青落沉默。n l 不分的不是苑鸢,是安南。她让易世叫自己“若若”,因为安南总是把“落落”叫成“若若”,易世每一次的称呼都是刺痛,在那样亲密的场景中,她需要一个人不断提醒自己,不能享受,不能忘。
“哈哈,所以不是你骗术有多精湛,是我太蠢了。”易世脸上的冷笑慢慢变成了自嘲。
青落目瞪口呆,不相信这话是从易世嘴里说出来的,她脊背发凉,有种自己会死得很惨的预感。
“没有没有。”青落赶紧恭维,“易总您聪明睿智世间少有,对员工也是亲切友爱,您不知道您这个领导的口碑在他们私下里的评价可好了。”
可恶的是就因为他们一口一个Boss,自己这边的人一口一个领导,她从来也没想过要去问问领导叫什么名字。
话说回来,知道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用呢,也就是有些心理准备,尽量避开罢了。像今天这样避无可避的情况还是可能发生的。
“您做事严谨,明察秋毫,是我不自量力了,这不,又走到您眼前惹您烦了吗。”
易世听着她言不由衷的马屁,想到她站在这里的目的也不是因为想他,脸上不由得又黑了几分。
又是一阵沉默。
青落很想提一提项目的事,可是又摸不准易世的态度,直觉告诉她这时候她如果先提工作,易世立刻就会炸,所以她乖乖的闭着嘴,什么都没说,等着易世先把气出够了。
易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总之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让自己很不爽。
他想看到她痛哭流涕的抱着他对他诉说自己离开他有多后悔,这段日子有多想念他,然后问问他还要不要自己,愿不愿意回来。
可是袁青落她不是这种人。
想不好做什么,就先把她留在身边慢慢想吧。
“为什么要退出项目组?”易世忍了忍声音里的愤怒,说。
“啊…”青落有点惊讶,“我这不是怕您…”
“怕我什么?”易世问。
“怕您不愿意见到我啊。”青落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易世。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反倒是易世愣了愣:“我为什么不想见你。”
不是你不要的我吗
不过后半句他没说出来。
“哈,就是我…”青落觉得把自己说得越不堪一点,易世可能会越高兴,“嗯,我有眼不识泰山,班门弄斧了,竟然敢说谎骗您,敢不听您的话,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竟然还敢出现在您面前简直是不自量力,所以我主动消失,省得您看着我烦。”
谁知易世刚刚本来已经有些缓和的脸听着她的一句一句,表情越来越不好。
青落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闭上了嘴。
“你现在还想走吗?”易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