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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对顾文竹来说,伯爵实在是千般好万般好。
要是这场大梦在昨天,或者是今天早晨就醒过来,那实在是再耗不过了。即使回到现实之中,凭借着这段回忆,也能再让他撑上很久。
——可是又被他搞砸了。
从小到大,他总是把事情搞砸,恨不得把身边所有东西都弄丢了才好。
顾文竹走到浴室里,背对着镜子在自己身体上抹膏药,这里白一块,那里白一块,实在是很不体面的,而他的表情也半哭不哭,半笑不笑,看上去丑陋吓人,基本没什么可爱的地方。
他穿好衣服,在卧室的门上叩了三下,轻声道:“你不要生气,我这就走。”
里面无人应答。
外面只有一座山,顾文竹走出去,身后就只剩下一栋孤零零的房子。
这个地方既是桃花源,也是世界的角落。
顾文竹穿着鞋,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山上的小路窄窄的,能看见他的只有栖息在树上的小鸟。
山上的风景很好——
天空很高很蓝,白色的云朵一团接一团,粉色的花簇葳蕤,在枝头盛开之时,犹如诸神初生的幼子 ,花苞向上,黄色的花蕊细细长长。风吹过顾文竹的耳畔,让他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眉毛,他下意识将头发抿到耳后,眼睛也被吹得很红。
山下只有大片大片的树林,深深浅浅的绿色堆积在一起,飞鸟从顾文竹身侧掠过。可是顾文竹的眼前始终浮现着伯爵那双深绿色的,翡翠一般的眼睛。
还有他有力的身体。
——顾文竹突然感觉到被他的世界遗弃。
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咬紧了牙齿。
今天早上,他的身体没有满足。
才八点多钟,伯爵还没来得及使用他的身体,他就惹伯爵生气了,被那个人坚定又无情地扔出了门外。
现在顾文竹自己一个人坐在树林里,屁股里面突然痒得不行,就像被伯爵操出了性瘾一样。
顾文竹无助地想:他以前明明都不会这样的。
平时跟周奢在一起的时候,他其实很少会得到快感:即使会因为敏感点被刺激而射精,也陪周奢玩很多花样,但是他从来不会因为那种无节制无爱意的性爱而感到快乐。
甚至被周奢按住的时候,还会觉得痛苦煎熬,希望他们两个交合的时间越短越好。
——他现在竟然…着迷于与他年轻的主人做爱。
他很喜欢看着伯爵的脸,被他从正面肏——
他的双脚会被伯爵扛在肩上,伯爵便将他的臀抬起,让顾文竹清晰地看见自己被这个人完全占有的样子,紫黑的粗大性器在他股间进出,每一次战栗都让他难耐地抓紧床单。
或者伯爵完全贴近他,二者亲密无间,借着这个姿势,顾文竹就能看见伯爵沉浸在性欲之间的样子,那个人被他的身体取悦,露出性感的神情,温柔地与他深吻。
跪趴着被肏,被伯爵完全掌控也好。
靠在墙上,被伯爵像抱小孩一样抱起来肏也好。
什么都好。
无论什么姿势,顾文竹都会很舒服,他喜欢的人的凶猛肉刃一寸寸征伐他的身体,将他身心俘虏——
他坐在厚厚的树叶堆上,低头抚摸自己的小腹,轻声道:“爸爸不要我们了。”
顾文竹突然很想哭。
他想被贯穿的欲望像火一样燃烧着,甚至现在屁股眼里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伯爵亲自打出的巴掌印烙印在他身上,它们像一个个的小触须,抚摸着他的臀,往他的臀眼里面钻,高频地拍在他生殖腔的入口处,让他的内裤泥泞一片,很快就湿透。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耳朵嗡嗡作响。
“别那么不要脸。”顾文竹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可是他真的好想回去在伯爵脚边扭臀求欢——
天色渐阴。
远处。
门开了一瞬,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拿着一把黑色的长雨伞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他的手骨节分明,脸上没什么表情,瞳仁是很深的绿色。
周白藤先是围着房子走了一圈,才皱着眉抬脚走进山里。
山这里的天气总是没多少定数,几次呼吸的时间,天就阴下来,稀疏的雨滴在树叶上,又落在他的头顶。周白藤垂下眼帘,放轻了脚步在山路上行走。
这条路他早就无比熟悉,即使在晚上也能辨得清方向。他闭上眼睛,听见周围近乎是沉寂的,处在末日之地一般。
树枝“咔”得一声脆响,断在他脚边。
三十分钟过去,周白藤低声叫:“顾文竹?”
他的声音散在风里,树叶沙沙作响,暴风雨在刹那间从天上倾泻下来。
雨近乎铺天盖地,雷声轰鸣作响。
周白藤加快了脚步。
如同巨大的黑色幕布与闭幕时,从左右两侧缓缓合拢——天空中亮色迅速
', ' ')('消逝无踪,几分钟之内,所有的暖意都被尽数吞噬。
巨兽阖起眼眸。
空气中带着明显的寒意,顾文竹身上的伤口没有好好处理,被雨一浇一定会发炎。
周白藤的神情阴沉下来,手紧紧地握着,对自己发狠。
他深呼吸了一次,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才注意到了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
它们深浅不一,显得凌乱不堪,明显是刚刚被人踩出来的,主人明显状况很差。周白藤从地上捡起一片叶子,闭着眼睛放在鼻间用力闻嗅——他瞬间放松了下来,露出了明显的迷恋的神情。
周白藤将它在脸上轻轻磨蹭,脸上扯出了一抹笑。
他这种病态的样子简直像是一个刚刚吸食过鸦片,缓解了致命瘾症的人,手指在叶子脉络上反复摩挲。
他放轻了脚步。
顾文竹就在前面。
他抬手将雨伞撑开,脸上换上了一幅波浪不惊的表情。
树林深处,顾文竹藏在里面,姿态如同一只迷失的小鹿。
他的颈扬起来,双眸紧闭着,嗅闻着空气中泥土的味道。身体也像鹿一般四脚着地,四肢显得纤细修长,躯体洁白如玉,低垂的眼眸的样子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克制地咬着下唇,神情痛苦又沉溺。
只不过他圆圆的屁股突兀地撅起来,将他独自在雨中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尽数破坏。
——梅花鹿的身体上散布着很多小小的圆形斑点,顾文竹的臀上腿上却有很多粉色的、红色的巴掌印、细长的鞭上,样子犹如受尽折磨苦难的囚徒,困在风雨之中。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竟然还嫌自己身上的伤痕不够多一样,跪在地上,拼命地反手来回扇自己伤痕累累的臀,中间隔着一层水,他打屁股的声音在雨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很大的雨从他脸上漫过去,也不知道不知道里面混没混着他自己的眼泪,他呜咽出声,一直用足了劲虐待自己的屁股,将伯爵亲自弄出的痕迹反复加深。
他前胸贴在泥土上,反复将胸前的两点嫣红在土上磨蹭,身体全都被淤泥弄脏,变成了一个泥孩子。伯爵的手帕是他偷拿出来的,他用他捂住自己的鼻子,用力嗅闻上面伯爵信息素的味道。
——伯爵站在他身后的树下,看着他用手指自慰,而顾文竹一无所觉。
顾文竹的屁股是被他用惯了的,他们做爱的时候,从来不用碰他的阴茎,他就能直接射出来。现在顾文竹自慰,居然也选择通过肠道获得快感。
他的全身都湿漉漉的,穴口正对着伯爵的位置。
伯爵闭上眼睛,性器立刻勃起,他攥紧了伞把,听着顾文竹在暴风雨中呻吟。他呜咽着叫:“伯爵…伯爵…”
“来肏我…”他葱白的手指在自己股间进出,把自己的手当成了伯爵的阳具,两根手指都塞进去了,他却还是觉得很空,自己弄了十分钟,也抵不上伯爵一次狠肏来的舒爽。
伯爵闭上眼睛,看着顾文竹来回摇摆的臀,靠在树上脱下了裤子。他开始自慰,看着顾文竹被欲望折磨的样子,压抑地喘息,怕把小鹿惊走一般,猎人只着迷地看着小鹿发情时毫不设防的样子。
他粗暴地撸动自己的阳具,指尖在龟头上用力一撩刮——就闭着眼睛射了出来。
但是不远处顾文竹细小的性器却仍然挺立着,随着他操弄自己的动作而上下摇摆。
顾文竹怎么都到不了顶点,欲望升起来又落下,手帕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就像望梅止渴一样,信息素吸进去,简直如泥石入海。
他难受得不得了。
这人又弄了自己几秒,才煎熬地起来,复而浑身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茫然地望向天空。
因为寒冷,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顾文竹忽然泣不成声,简直像一只被主人扔掉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流浪狗。
——雨覆盖住他的全身。
一把黑伞悬在他头顶。
顾文竹的瞳孔迅速缩小,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见伯爵撑伞而来,神情淡漠地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回家。”伯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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