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主人还算活着,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们真的可能把死者带回人间——?”
“不,主人还没有死——”
“可他就在我们的面前化成灰烬……”
“那么你要怎么解释,黑魔标记始终没有消失?甚至最近一次,当我去阿尔巴尼亚森林寻找主人踪迹的时候,它又开始灼烧,我几乎能感觉到主人就在附近。”
“——哦,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们也不会同意这个计划——”
又过了好一会儿,在场的人最终达成了一致。无论结果如何,既然努力这么久,总还是要试试。
坩埚被架上了柴堆,里面的水被逐渐加热,很快翻滚着沸腾起来。围在周围的人们往里面依次加入事先准备好的材料,将它配成一锅泛着奇异的钻石般光芒的药水。紧接着,最重要的步骤到来了。
“父亲的骨,母亲的骨,干枯后重生,唤回你们孩子的灵魂。”
两个盒子打开,里面灰尘似的东西被窸窸窣窣倾倒进坩埚,顿时冒着小泡的液面猛地炸裂,整个变成了妖艳的银蓝色。
“仆人的血,仆人的肉,虔诚中奉献,重塑你们主人的身体。”
好几个人凑过来,拉开他们各自的袖子,用匕首在胳膊上狠狠一划,切下一大块肉,连带着滴落的鲜血,一块儿扔了进去。药水沸腾得更厉害了,整个变成了散发着灼热光芒的火红色,有许多溅落到了地面上,将土地腐蚀出一个个的小坑。
最后——
“仇敌的心,仇敌的魂,毁灭后献祭,恢复你们敌人的力量。”又一小盒灰尘似的东西被倾倒进坩埚,同时一个人走上来,从怀里抽出一根魔杖,一根朴素的桦木魔杖——前食死徒Severus Snape的遗物。
那根魔杖被“啪”地一声掰断,露出杖芯一截黑沉沉的不知名动物的尾羽,整个扔进了坩埚里。坩埚里的液体变成了黑天鹅绒的颜色,但是却开始往外冒火。
所有人都等待着。
***
最先一个发动攻击的居然是Betrix,连Severus也被她一上来那个凶狠的阿瓦达索命咒吓了一跳。女食死徒并不知道魂器的事情,在她的意识里,眼前的家伙只是一个冒充主人的混账。并且不同于之前的魅魔,这家伙可是确确实实地给主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因此她的攻击特别凶狠。
紧接着反应过来的是Lucius和Sirius,各自扔过去一个效力没那么致命的攻击咒语。在场的三个Gryffindor虽然没搞清是怎么回事,但也本能地感到危险,只不过作为二年级的学生,他们的攻击只不过是小打小闹。
戒指只对Be的那个索命咒象征性地躲了一下,其余的咒语打在他身体上,就好像被吸收了似的瞬间消失。红眸的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依然挂着那副讨厌的笑容慢慢地踱向Severus:“……真令人惊讶,小Severus,你似乎有很多好朋友呢。”
“……这不关你的事。”Severus冷冷地回答,“如果我是你,一定老老实实地躲起来,不让自己被找到。”
“哦?”戒指微微挑起一边眉尖,这个神态使他与平时的Voldert看起来更像了,“为什么?”
“因为你得罪我了。”Severus面无表情地回答,平直的语气不知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你得罪我,我家的父亲大人一定会来找你算账的。”
Be在旁边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时空的尽头
戒指血红色的眸子一闪,朝黑发少年伸出的手不自觉又缓缓放下了。猎物就在眼前,然而他必须更加警惕。这几个小崽子中,除了Betrix,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上次干扰了他行动的冠冕现在在食死徒总部被圣徒缠得脱不开身,并且魂器之间的联系被完全切断,他不可能得知这里的情况。至于主魂已经和Duledore一起被Grindelwald引走了,现在城堡里没人能妨碍到他——
空气里若有似无地传来一丝震动,只凭借直觉般,戒指整个人往旁边闪开。接下来,所有人都看见他那没能完全移开的宽大斗篷像是被什么腐蚀了似的,一瞬间变成奇怪的灰色,碎成了许多小块,飘落在地。
一个高瘦的身影从空气中溶解出来,挡在了Severus和戒指之间。那道挺立的背影如同黑暗化成了实体,任何光明遇见他都要退却三分,然而站在他身后的小巫师们却忽然有种错觉,似乎只要那个人站在那里,纵然外界天塌地陷,他们所在的这一小片区域也不会被影响一分一毫。
Lily第一个叫出声来:“Gaunt教授!”随即是小狼人和其他几个孩子。然而Voldert却没有理会,只是伸手过来把Severus往自己身后扯了扯,随即与拥有和他相同面容的对手警惕地相互对视着。
自从发觉Severus可能有危险之后,他立刻动用城堡主人的权限,用幻影移形找到了这里,才将将赶得及拦住戒指。至于Grindelwald,则完全交给Duledore来处理,反正他俩是谈情说爱还是生死相搏,那都与统统与他无关——最好还是来个生死相搏吧,如果白魔王和前任黑魔王能不巧同归于尽,那世界就安静了。
戒指有点惊讶地望着自己破碎的斗篷,被腐蚀的面积迅速扩大,眼看就要延展到身上了——他干脆地用一个切割咒将整块布料分离开来,以免被波及受伤——落到地上的斗篷碎片甚至把地板也给腐蚀了一小块。
“……一上来就使用这种级别的黑魔法。没想到你对自己也这么恶毒。”他迅速收起脸上的表情,抬起头评论道,“我们这算是第一次正式碰面吧?”
“不,当我将你制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碰过面了。我向来严苛,对谁都不例外,既然你非要声称与我是同一个人,那么就应该非常了解这一点。”Voldert回答,随即神色一变,苍白的脸上蒙上阴霾,“……对于超出掌控的部分,就算是我自己,也绝不容情。”
“很好,这也是我要说的。”戒指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个学生,脸上划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从不知道伟大的黑魔王何时竟然变得这么仁慈了——亲自保护幼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