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您一直把我的魔杖保存得这么好——今天有一阵我还担心它被毁灭了,那可就太糟糕了。不过幸好您就把它像是战利品一样展示在玻璃柜里,似乎还专门做过保养。”修长苍白的手指爱惜地摩挲着魔杖上的纹路,又敲了敲,“真令人怀念,我很久没碰过它了,不知道用起来会不会手生。……您是否介意我用您来练练手?”
Voldert笑得更柔和了,嘴角朝上弯出一个异常完美的弧度,还淘气地微微歪过脑袋。而这在Feller眼里,却恐怖得不亚于死神的微笑。
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宛若暴风雨前宁静的气氛,Feller大叫一声,猛地爬起身子跌跌撞撞往外跑,但很快又被身后的食死徒一拥而上按回原地。
“放了我——!放了我——!看在梅林的份上,我不敢了,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求求您!!”他惨叫起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惊慌而异常尖利,像是什么动物临死前的哀鸣,“不要杀我——!!”
“啧啧,看来您很介意?真可惜——介意也没用。决定了的事情,我很少会改变主意。不过别这么害怕,部长先生,既然您这么不想死,我会尽量拖延您的死亡时间的。您的脸色看起来可真不太好,也许真的应该放点儿血了,要知道适当的放血疗法其实很有助于身体健康。哦,您的脸色看起来更不好了,不,勇敢一点,我听说您当年可是从Gryffindor学院转到布斯巴顿(Beauxbatons AcadeMagic)的?我可真是越来越质疑那顶分院帽的主意了,它也许实在是太老了。”
食死徒们又重新站起来退开,附和Voldert的话发出大声的嘲笑。Feller没有说话,他被束缚咒弄得全身动弹不得,只能勉强抬起那张吓得青灰色的肥胖的脸,牙齿在格格地打战。
Voldert跳下拷问台,轻快地在屋子里走了好几步,又猛地转身,长风衣在身后优雅地打了一个旋,“——我想想,最先怎么做好呢?我以前发明过一些很有趣的小咒语,不过经常都不太成功——比如一个切割咒,本是用来给香肠切片的,但效果总是差强人意,我们可以在你的手指上试试,看看这个咒语对付骨头是不是力道足够——还有一个抽血咒,但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让那些血从人的毛孔里渗出,再被高温蒸发掉,然后那个人就自燃死了——嗯,我们可以先不用这么重的,应该循序渐进,一点一点慢慢来,我也可以顺便教教这些在现场观摩的朋友们。”Voldert朝Feller走近,最后在他面前蹲下,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支泛着银色光芒的金属物,“我要确保你没有还手之力才行。对了,你可以先试试这个,麻瓜的武器,挺厉害的,就是后坐力有点大——你应该见过,是吧。”
Feller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出来,手掌朝上平摊在石头地板上,无论怎么努力也收不回来。Voldert拔掉手枪的保险,然后用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Feller的掌心。
“不——”马上要面临厄运的男人发出微弱的呻|吟。
前黑魔王愉快地笑了,好像又重新捡回了某些多年未碰的老本行,血红的眸子闪着恶意的光芒:“那么我开枪了?三、二、一……”
“啊啊啊啊啊啊——”
***
Voldert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重重雾霭洒落大地时回到了Prince城堡。他小心翼翼地穿过长长的走廊,生怕自己的脚步声惊动什么人。然而事与愿违,一推开起居室的木门,Voldert就看到黑发的青年正坐在靠近壁炉的沙发上,双手抱臂,严厉地瞪着他。
“Sev,你今天起得真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Voldert有点心虚地笑着说,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身上的睡衣,露出惊讶的神色,“哦不,你不会一整夜没睡在等我吧?”
“感谢伟大的黑魔王先生终于发现这一点,我希望他能意识到由此可能带给他人的麻烦而减少彻夜不归的次数。”Severus回答,同时扭曲了一下嘴唇。
Voldert怔了怔,马上反应过来:“……你在担心?哦,我很抱歉,其实不必——”
而Severus在他靠近了几步的时候忽然吸了吸鼻子,马上露出厌恶的神色:“……去洗澡。”
“呃?”
“……血腥味。”Severus上下打量着他,“衣服也全部扔掉,看在梅林的份上,这是我的城堡,不要带着满身这种味道跨进卧室。”
“好、好的——”Voldert本能地就往浴室走,然而走了两步他又忽然停下,背对着Severus站定,声音里透着某种忐忑,“Sev,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样……”
“怎样?”
“……你知道我是去干什么了。”
“哦,我不反对。”Severus无所谓地回答。
Voldert似乎有点惊讶:“可是你明明生气了。”
Severus沉默了几秒,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你真以为我跟圣人Potter是一伙了吗?不,这可是大错特错。我假设你还记得,我当年可是自愿加入食死徒的,虽然一直有点儿不合格——但是一条毒蛇也不会因为跟狮子站在一队就变成了狮子。以暴制暴,这件事情我从来都不反对。”
“那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生气?该死的,你的巨怪脑袋里还记得你是一个不久前还处于濒死状态的病人吗??这才过了两个月!!你的身体状态还远远没有达到正常水平!!为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居然熬了一整个通宵!!还浪费了不少魔力!!这些完全可以交由他人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亲自动手!!见鬼的死性不改!!你知道这会对你的健康恢复造成多严重的阻碍吗!!!你——”
话还没说完,Voldert蓦地冲上来,紧紧抱住Severus,用唇堵上那张还在不断喷吐毒液的嘴,给了他一个漫长的深吻,直到两个人都因为需要呼吸空气而撤开。
“你……”Severus喘着气,脸上飘起红晕。
“……你在担心我。”Voldert说,红眸中透着笑意,“我很开心。”
“该死的我不开心!!”Severus吼,同时双手撑住Voldert胸口努力地想把他推开,“现在这些恶心的血腥味也弄了我一身!!!”
“这可太糟糕了!”Voldert笑出来,同时更紧地抱着Severus,一面把他往某个方向拖,两个人立刻陷入激烈的角力之中,但很明显不擅长体力活的魔药大师占了下风,“我真的很抱歉,所以我们一起去浴室吧!!我保证帮你洗得干干净净的!!”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洗——你根本就是想……”通往浴室的走廊里,响起了魔药大师的怒吼,但这声音很快被淋浴喷头哗啦哗啦的水声所掩盖。过不多时,里面忽然传出几声隐隐约约的、既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呻吟,嗓音丝滑又柔软。随即有人施了个静音咒,一切又归于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