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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多日见尽满目的单调苍黄,让我在突见这片绿色下,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等到近了,才发觉这片绿洲全是由一些低矮的灌木,硬直的疏草直接长在沙地上形成,在这之中还有一些奇异鲜艳的野花在怒放,展示着这片绿色旺盛的生命力。可这片绿洲却并无我想像中的人烟,也就是说我无法在这进行补给,让我兴奋的心情又冷却了下去,放任着马儿由它自个儿去吃些嫩草,陪我在沙漠中度过了这么多天,它也够苦的了。我慢悠悠行走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在我不远处,立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儿,目注着我的方向,在他面前直直插着把带鞘的利剑。虽然他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可每个看到他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剑拔弩张的凌厉气势,似乎连边上那些疏草都顶受不住他的摄人气度,从而弯弯的轻轻摇摆。第一个念头就是系统派出的巡捕1号,旋即又觉得不太像,迟缓了下脚步,暗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终又向前迈去。进了几步,却发觉那人却不是是系统派出的巡捕1号,而是我的老朋友西门吹雪,插在面前那把利剑显然也是件宝器级以上装备,虽然通体暗淡,但仍掩不住它的精致优雅,仿若它的主人。我的心中涌起一丝不详,照理来说,依西门吹雪的位置,早该发现了我才是,为什么他都不向我打个招呼,突见故友的欣喜一下被心中的疑惑冲淡了许多。三丈外,西门吹雪终开口朝我淡淡道:“你来了!”听他的声音语调,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脸上却是神色未露,也只是点头用同样的语调道:“我来了!”也许对面的西门吹雪也有我心中相同的感受吧,一下不在说话,垂头沉默半晌,突然上前猛的拔出插在他面前的那把利剑,阳光下顿划出一道闪亮惊鸿,一闪又逝。我心突的一惊,握暗影之刃有手不由紧上一紧,正想作势待跃,却听那西门吹雪朗声道:“小妖,你我兄弟一场,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饮了此酒,你我兄弟的情份也就算尽了。”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突然涌起了一丝厌倦,才入江湖,就倦了江湖,也算是一种悲哀吧。事实上,我是一个很淡泊的人,我从没想过要去招惹什么人,也不希望有什么人来招惹我,只是想过一种自得其乐的生活。
只是这梦想自被维京风云袭击后,已被我亲手打破了,我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江湖这漩涡慢慢的卷进去。凝目看去,见那西门吹雪的脚边果放着两个小小酒坛,酒坛极精致,焙泥封口贴着红绸,看样子还是越州城里顶顶有名的状元红,也真难为他带了这么远的路来。西门吹雪一剑击在那酒坛底部,那小小酒坛便平平稳稳的从空中向我飞了过来,我伸手轻轻接了,心中却在想着这西门吹雪的技巧显然又是大有长进。“你为何知道我会从这经过?你和伤心小剑又是什么关系?”凭着直觉,我感到西门吹雪的到来,一定和伤心小剑有某种联系,虽不想问,但总觉得心中郁闷难舒,终还是问了出来。话一问完,也不待西门吹雪回答,我一手打掉坛口泥封,扑鼻醇厚的酒香顿立即弥漫开来。西门吹雪又是一剑挑起另一个酒坛,那酒坛滴溜溜打了个转,便到了他手中。也学我打掉酒塞,端立在掌上,朝我道:“不瞒小妖兄,我对地理向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那天测算出你会从玉门关进入大漠,实也是我所为,至于我和伤心小剑并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一些事,我答应要替他做三件事,这第二件就是来取你性命!”说完,朝我做个敬酒的姿势,猛一仰头,把那坛酒咕嘟咕嘟都喝了下去。这天下果然多奇人异事,没想到西门吹雪还有这套本事,看他饮酒之样,想来心中也并不好过,这件事显然非他心中所愿,只是受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之困,故才有些英雄气短。想想他只是答应了伤心小剑替他做三件事,并无其它关联,心中有股冲动一下涌了上来,大声道:“饮了此酒,取了我性命,我也依旧当你是兄弟!”说完也是仰天把酒一饮而尽。西门吹雪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怔了一怔,猛的把手中的坛子往地上一摔,破成粉碎,豪气干云哈哈笑道:“好!说的好!既然如此,在替伤心小剑完成三件事后,我定杀他一次,以祭我们兄弟其一今日之亡魂!”听西门吹雪这么说,心知这场争斗终还是免不了,而且还非要分出生死才会罢休,想我小妖也是提得起放的下的人物,若在婆妈,岂不是给西门吹雪小看,当下也是将那酒坛用力一摔,放声道:“好,我也定杀伤心小剑一次,以证我们兄弟今日存者之英武!”说罢二人相视哈哈大笑,道不尽的惺惺相惜,可是又有谁知道这笑声背后的苍凉,又有谁知道等笑过后,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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