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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是否听过海妖的诱惑?甜腻高亢的嗓音,宛如光滑的珍珠,像大海一样深远无际。

你是否听过天使的歌声?纯洁神圣,如白布一般单纯,庄严的祈求、歌颂。

你是否听过恶魔的呢喃?略微沙哑,低沉x感,微微压低的声线在你耳边震动,邀请你与他一同走入深渊。

这些声音,胜生勇利认为没有一个b得上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的歌声。

维克托的声音可以如nv人一般细致,可以如声乐家一般浑厚,但他最ai的还是对方那有些压抑、沙哑中带着情慾的ai语。

对维克托来说,没有人的声音可以b他的ai人好听,平时温润的嗓音滑过他的心尖,对方总是在他耳边轻柔叮嘱。

有这个声音的地方,就是他的归属。

炎热的七月降临在日本东京,下班时间人满为患,街上满是身穿西装准备回家的上班族,虽说已经是夕yan西下的时间,但急躁的步伐依然让许多人满头大汗,手上紧攥着一条手帕。

现在是许多人的下班时间,但对勇利来说,这才是他一天工作的开始。

站在立镜前,伸手调整自己颈上领结,将半边浏海梳至耳後以发胶固定,摘下老土的蓝se镜框眼镜改为一般的隐眼。要是同班同学看到,他们必定不会相信这是平时在班上安静木讷的胜生勇利。

此时的胜生勇利是一间酒吧的调酒师,站在柜台内等着客人点酒并为他们调和,变幻出炫妙神奇的se彩,不论是花费时间较长的普施咖啡,或是简单的教父调酒,都可以成为酒吧的饮品单。

在东京大学就读餐饮管理,调酒可说是勇利的必学科目之一。

青年推开员工休息室的暗门,调整了下手套,开始准备今晚要提供的调酒。

「勇利。」一名金发绿眼的成年男子突然从後方伸手轻抚了下勇利的pgu。

「咦咦!」

虽然知道这只是对方的开玩笑的动作,被突袭了好几次的勇利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办法习惯,而偷吃他豆腐的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间酒吧的老板:克里斯托夫.贾科梅蒂。

显然是被青年惊讶的表情满足,克里斯也不多调戏,说道:「勇利,今天伏特加要多准备一点。」

「伏特加?」他的老板并不常指定饮品数量,总是很放心地交给勇利去评估每晚的使用量。

虽然克里斯之所以会开酒吧并不是为了赚钱,但他依然会注意酒吧的收支平衡,能够将损失率降到最低自然是最好。

「今天有老朋友要来。」男子眨了下眼,「他喜欢喝红牌的伏特加。」

勇利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青年知道克里斯交友广泛,时不时会有人到酒吧来找他聊天,但这还是头一次听见对方指定要伏特加……。

说到伏特加自然是想到了俄罗斯人,而俄罗斯人……这让他想起了一个银se的身影,一个人拿着吉他,独自一人在舞台上唱着歌,偶尔是情歌、偶尔是自己编写的小调,不论是哪一个,充满感情的嗓音让他永生难忘。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

第一次见到维克托是勇利十岁的时候,他的家教老师美奈子在业余时间也有自己开一间小酒吧,虽然不大,但对於长古津的居民来说这样便已经足够,没有很炫丽的装潢或是漂亮的服务生,可里头该有的音响设备一应俱全,档次不b高级酒吧低上多少。

勇利十岁那年维克托十四岁,有着一头柔顺的银se长发宛如天空的银河一般,jg致的五官让他一度认为对方是一名漂亮的少nv,嘴唇上有一颗柔软的唇珠,当他张嘴轻笑时会让嘴巴变成一颗小小的桃心。

当年未成年的他照理来说是不能进到酒吧的,但在美奈子的宽容下男孩依然能够在有人表演的时候前来观赏,但条件是只能待在後台,不能到前面人员较为复杂的区域。

就算隔着一片木制墙,勇利依然能够听见对方温润的嗓音,十四岁的少年还未变声,轻柔地唱出一首首示ai表白的歌曲,直到台下传出如雷的掌声他才回过神,眼见对方就要回到後台休息,男孩抓紧x口的衣裳,生x害羞的他下意识地就转头躲在後台的置物柜旁。

「勇利,你怎麽躲在这里?」从前方走到後台的美奈子一眼就看见躲在置物柜边的勇利。

nv子看男孩满脸通红,嘴巴张开又闭合一副想要讲话却不知道要讲什麽的样子,再看到不远处正在中场休息的维克托,她突然了解到为什麽勇利的脸会像出门跑了十公里一样。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毫无浪漫旖旎可言,甚至有些好笑,但这让勇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使得他对於长谷津以外的城市感到好奇,他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看见了什麽样的场景才能唱出如此扣人心弦的歌声。

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的回忆驱散。现在要好好工作,不能胡思乱想。勇利对自己如此说道。

晚上七点,克里斯的酒吧正式营业,门口上写着close的牌子被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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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面,已经在外头等待的客人陆续进场,让勇利觉得疑惑的是,今晚的客人似乎b平常多了三成。

因为今天是星期五的关系吗?他摇了摇头,他以前也会在星期五值班,但顶多b平常多一到二成而已,并不会像今晚一样。他开始担心今天的备酒是否足够……。

勇利并不会特别去关注今晚上台的歌手是谁,而当天表演的歌手也绝对不会从大门进入,而是从後门进场,到後台进行整装与调音後才会登台演出。先不论今天是否为星期五,但应该可以推测是一名相当有名气的歌手要来演唱,这才造就了今晚的人cha0。

虽然脑袋开着小差但勇利的手可不能停歇,有了客人便表示他的工作来了,有人指名要玛格莉特也有人要蓝se夏威夷,这些都是在酒吧常见但酒jg浓度不算太高的调酒。不同於平常有人一来就是烈酒来个不醉不归,这次反而有细细品尝的趋势。

这是怎麽回事?

解答勇利疑惑的是舞台区传来的声音,这声音他并不陌生,是歌手调整麦克风时会传出的杂音,但让他惊讶的是接下来透过麦克风传至酒吧每一个角落的嗓音。

充满磁x的,引诱着路人与他一同坠入音乐的世界,当这个人一开口想必所有nvx都不会拒绝他的邀请。

「今天晚上的第一首歌,希望大家都可在今晚的时间里放松以及获取快乐。releaseyul,献给大家。」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坐在高脚椅上,身穿简单的衬衫与长k,无懈可击的笑容,手轻轻扶着已经架稳的麦克风,如此说道。

你是否听过恶魔在你身边呢喃的声音?是否听过他诱人的邀请?

若是听过,你答应了吗?抑或……拒绝?

02

昨晚的场景对於胜生勇利来说就像一场梦。他的偶像,维克托.尼基福洛夫,昨天出现在他工作的酒吧。

青年捏了下自己的大腿确认自己没有在作梦,嗯,是现实。

人生第二次听见本人的现场演唱,一如记忆中的浑厚嗓音,不一样的容貌,当年美如画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位成年男子,全身上下宛如打着聚光灯一般,时时刻刻闪闪发亮。

在最後演出结束时才知道原来维克托就是克里斯的老朋友!这让他内心感觉像是有一万头贵宾狗狂奔过去……。

那时,维克托看见勇利傻愣愣地盯着自己,对着青年眨了下眼,问道:「要拍照吗?可以喔。」

然而男子得到的,是青年转身跑离的背影。

维克托一直没有看漏,当所有人沉醉於他的演出的时候,只有这名站在酒吧台内的青年,时而展颜、时而皱眉,只有他一人,会对他的演出露出不满意的表情,即使短暂。

这是第一次,他发现,这世上除了他的养父以外还会有人对他的演出不满意。维克托想要知道,这个青年的一切。

今天早上十点麻烦来店里一趟,by克里斯~

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的胜生勇利在回到家没多久便收到这麽一封简讯,一看就知道是要加班的意思。这还是他第一在非上班时间到酒吧。

换上平常穿着的运动衫与长k,难得的假日拿来散步好了。放弃搭乘公车,离开租屋处一步一步的往酒吧走去,距离并不是很遥远,约莫十五分钟就能抵达。

不过让青年傻眼的是当他用钥匙打开门後的情况。克里斯并不会是每天最早抵达的人员,即使他就住在酒吧楼上,但也常常会因为睡过头而忘记开店的时间,因此所有员工都知道在门口旁的盆栽底下藏了一把酒吧的钥匙,要是有人离职便会换地方藏。

昏暗的环境里是两个喝得烂醉的成年男子,浓厚的酒味从屋里飘出,勇利用袖子掩住口鼻以免自己被酒味薰昏,眉头皱成川字,跑进店里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

突然明媚的光线让两个应该是喝到不省人事的醉汉同时不适地皱起眉头。

「这是怎麽回事?」勇利没有办法克制自己不像一个母亲一样抱怨,被通知要来加班结果是来收屍吗?

显然已经有些意识的克里斯先皱了下眉头,随後g起一个慵懒的笑容,「勇利,早安。」

早你个大头鬼。胜生勇利此时只想把对方的脑袋打开看一看是不是有哪里有问题,是有哪个老板会半夜传简讯给员工叫他加班来捡屍?而且对方一定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个场景!

「嗯……。」在旁被勇利忽略掉的俄罗斯先生睁开他完全没有焦距的双眼,歪了歪头,笑道:「yuri?」

这对心脏不太好。这是青年内心第一个想法。

也不知道是对方本身喝酒习惯不好,还是真的觉得克里斯的店很隐蔽不会有人在打烊时间造访,这位迷倒了全世界千万nvx的俄罗斯歌手此时只有下半身还挂着长k,昨晚上半身穿的白se衬衫此时已经变成地上的一坨布料。

显然是被对方这一声呼唤电得不轻,被自己长年的偶像呼唤名字……应该是作为铁粉梦寐以求的事情吧。

看着青年一脸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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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维克托觉得眼前这名脸庞稚neng的日本青年相当可ai,不论是对方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唇,还是如兔子一般无辜的双眼。这感觉就像有人拿着羽毛在他的心尖搔痒。

虽然对於维克托的呼唤还处於晕晕昏昏的状态,但眼前两个醉汉极需安置的状态是刻不容缓,勇利烦躁地r0u了下自己的头发。眼前两个人都是欧洲人骨架,他一个弱小亚洲人根本没办法一次抬两个人,一个人都嫌难了,更何况是两个人?

与其把他们两个扛上二楼还不如让他们自己走来得实际。胜生勇利叹了口气,拿出放在酒吧小包厢内的毛毯,一人一件为两人盖上以免他们着凉。

在克里斯的店里除了公共开放的空间以外也有几间给人私谈用的小包厢,当然,想要开包厢自然也要有较高的消费,包厢里虽然不能说是一间小套房,但该有的沙发、小抱枕、毛毯基本上是一应俱全,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确定已经喝醉的两个人不会乱动後,勇利跑到自己平常工作的吧台後开始翻找自己要的东西。在酒吧自然不会有醒酒茶这种东西,不过有些花茶类还是会有的,例如紫罗兰花茶。

有款调酒名为:「冰茶紫罗兰花茶」,虽然说是出现在酒吧的饮品,但其实里面并没有任何的酒jg成分,是给不希望喝醉但又希望享受酒吧气氛的人的好选择。

以小汤匙取出几枚花瓣掷入冲茶器中,在寻找花瓣期间便已经加热完成的热水此时是冲茶的最佳温度,淡淡的紫罗兰花香慢慢中和店内难闻的酒气,甚至取而代之。

克里斯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闻着淡淡花香,身上即使披了件毛毯盖住了底下的春光,但浓浓的贺尔蒙似乎没有被阻挡半分,正哗啦啦地流露出来。他撇了眼同样沉浸在这gu温暖且清新的香气中的银发男子。

「如何?」

「很bang的香气。」男子轻声回道。

「有点灵感了吗?」

维克托摇了摇头,「感觉还差了点什麽。」

「是吗……。」克里斯看了眼在帮两人冲茶的勇利,嘴巴轻抿,「全店里大概有就这孩子会这样帮店长善後擦pgu,天生老妈命。」

「应该是你这店长太强人所难吧。」

「是吗?可是我会付加班费。」

紫罗兰花茶的颜se是漂亮的紫se,像是以钴蓝与yan红所调出来的颜se,紫中带蓝,在yan光下给人彷佛是紫水晶的错觉,晶莹剔透。

两杯热茶被端至两人面前,勇利将茶杯放至桌上,双手cha腰一脸无奈,开始思考要怎麽样让两人把茶喝进肚子里。

似乎是感觉得到勇利的烦恼,维克托跟克里斯很配合地撑起身子开始将青年冲泡的花茶一点一点喝下肚,其实维克托不是很ai喝花茶,不过在没有东西可以选择的状况下他选择接受,这点对克里斯来说是一样的。

看着两个醉汉将杯子里的茶喝完,眼神感觉清明了点,在旁边发呆的青年觉得应该是没自己的事,正准备离开。

「请两位好好休息,要睡请到床上去。」勇利弯腰收拾两人喝完的茶杯,拿至洗碗槽内冲水在放到杯架上。

「那维克托就麻烦勇利啦!」

「……蛤?」胜生勇利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麽奇怪的东西。

「维克托昨天刚从美国飞到日本来,还没来得及订饭店就赶着来表演,很辛苦吧?」

「嗯……是满辛苦的。」

「然後我楼上也没有可以让维克托休息的空间。」

「所以……?」勇利突然觉得被挖了个坑等着他掉进去,更惨的是自己还傻傻地跳进去。

「就麻烦勇利喽~」笃定对方不会拒绝自己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笑得相当开心,以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十分强人所难的话。

勇利确确实实地感受到医护人员的辛苦了後去看医生一定都要对他们多说声:辛苦了。

先不论要把人扛在肩上的力气需要多少肌耐力,光是要让一个病患好好走路本身就是一件困难的事,现在勇利身上扶着的虽然不是一个病患但也是麻烦人物——酒鬼。

左手环过对方的腰,右手抓着对方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虽然已经稍微醒酒并且吹了下风,但身上的酒气并不会那麽快消散,如此近距离的肢t碰触对於勇利来说并不怎麽好受。此时的青年正打算把人搬回他与同学的租屋处,因为他真的想不出有哪里可以就近休息的地方。

如果带对方去宾馆就把人丢在那边,感觉是一件相当不人道的事情……。重点是他不允许自己把男神随便丢在一家宾馆里让对方自生自灭。

好险克里斯还有点良心帮两人叫了台计程车,不然光是把维克托搬回租屋处就是一件大工程。

右手在口袋内0索着钥匙,随後cha入钥匙孔俐落地右转两圈,以手轴的力量压下门把将大门轻轻踢开。他与同学租借的公寓并不大,两房一厅一厨房一卫浴,虽然坪数不怎麽样,但这在地价昂贵的东京来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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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一间可圈可点的小套房。

看了下玄关并没有好友平常外出所穿着的布鞋,勇利推断对方大概是出门不知道去哪里散步了。这也好,省得他还要解释。

维克托只是暂时在这里休息,休息一下,随後就会离开。胜生勇利在心底对自己如此说道。

将人搬进自己的房间,扶着对方让b他高了半个头的男子舒服地躺在床上。

「请您好好休息吧,我会在外面,如果有什麽需求喊一声我就会听见了。」

不等维克托回应,青年立刻退出房间并关上房门,整个人後背抵在门板上大口喘息,随後慢慢往下滑动,将脸埋在手掌之间。

啊啊啊……是维克托.尼基福洛夫,是那个唱歌很好听的维克托,现在居然躺在我的床上,今世今生的好运该不会都在今天用完了吧……。漂亮的玫瑰se染红了青年的耳朵,勇利觉得自己的脸颊现在热得能够煎熟一颗荷包蛋。

害羞不到几秒,他突然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他的房间墙上贴满了维克托的海报,而且还是八开大小好几张!桌上的相框还有放着杂志赠送的维克托青少年时期的签名照!

糟糕,这太糟糕了。

意识到事态严重,胜生勇利也不在意里面躺着的到底是什麽人了,迅速起身并打开房门。

他看到了一个最糟糕的情况,应该要在床上休息的维克托正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环在x前认真的看着墙壁上的海报。

显然是对於勇利突然闯入丝毫不意外和生气,相反的,男子微笑指着墙面上的海报,问:「要签名吗?」

03

胜生勇利在这几天学到了几件事情。

一、绝对不能把偶像捡回家,就算是老板叫你捡。

二、绝对不能相信偶像那光明的外表以及在公众场合所表现出来的气质。

三、绝对不能相信俄罗斯人喝醉这档事。

四、不要小看战斗民族的食量。

五、要相信维克托.尼基福洛夫服务粉丝的jg神。满分。

六、要找一个不会卖队友的室友。

身上穿着印有小猪图案的围裙,右手拿着菜刀一脸y沉,眼镜镜片的反光让人无法看清他目前的眼神……不过就算看到了,在客厅的两人大概也不会介意。

「喀」的一声,在勇利面前的红萝卜应声断裂。

相较於厨房内y冷的高气压,客厅内是温暖欢乐的大晴天。一名肤se偏黑的黑发青年有着圆滚滚的黑se眼眸,手上拿着一台裹着绿se手机壳的手机,愉悦的心情完全写在脸上,虽然嘴中吐出的英文带有些东南亚口音,但还在能够理解的范围内。

勇利很想要钻个洞把自己埋到地心去,放下手中闪着寒光的菜刀,按了按正在隐隐发疼的太yanx。

让他头痛的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他的室友——披集.朱拉暖,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向他的偶像——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展现两人这两年来的合照。

当然,我们亲ai的胜生勇利不会知道,一千张照片中大概有八百八十八张是披集偷拍的,单纯的勇利以为披集的手机内只有两人正常的出游合照。

维克托手指轻放在嘴唇上,并没有什麽特殊涵义,只是他的习惯动作。

照片中的黑发青年笑得腼腆,似乎是相当不擅长面对镜头,勇利的嘴唇薄薄的,在笑的时候会微微露出上排的门牙。

滑过几张照片,有些是勇利的独照,有些是两人的合照。维克托身边的青年将勇利的照片整理成一个资料夹,看来是非常重视两人之间的回忆。

照片的背景是在图书馆,图中的勇利,笔盖抵着下巴,摆在他眼前的是一本艰涩难懂的原文书。外头的yan光透过树叶轻轻地撒在青年身上,滑过他的脸颊,停在他的笔尖。

维克托看着这张照片看得出神,原因无他,男子觉得这张照片中的勇利十分美丽,明明只是简单的便服,气氛衬托之下却彷佛是一名在森林中、饱读诗书的jg灵,只有一个词能形容勇利散发出来的气质——温柔。

虽然和勇利相处还未超过一天,但维克托可以感觉得出来对方是一名细心且温柔的男x。光是他会愿意接手克里斯的烂摊子就可以知道这点。

其中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对於偶像的包容,但男子认为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愿意照顾喝醉酒的偶像,光是形象崩坏这件事就足以吓跑一群粉丝。

普通的脑粉大概会在见到偶像的那一瞬间就拍照上传,也不在乎对方是否在可以拍照的状态下。看到维克托衣衫不整地和酒店老板瘫在椅子上的景象,却没有拍照上传……这是多大的定力啊!

然而万人迷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先生事後才知道,胜生勇利这个人本身就没有在用社群网站的习惯。

坐在维克托身边的披集将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看着他手指滑过近千张影像,最後停在了勇利於图书馆读书的照片,看着看着……他大概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微微g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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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集想。

「想要这张照片吗?我可以传给你喔!」披集是个贴心的小夥伴,总是毫不吝啬地与周边他人分享资讯以及照片,但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并不喜欢与人分享勇利的照片。

因为他知道勇利并不喜欢招惹麻烦,也一直认为自己并不出se——即使每学期都可以拿到大学的奖学金。

与勇利交好的泰国青年了解,这个看似y沉的日本青年实则相当可ai,虽然偶尔犯迷糊,其实心思相当细腻,会希望将事情做到尽善尽美,有着相当不服输的x格。

披集之所以会愿意将照片分享给维克托,除了知道眼前这名斯拉夫男子是勇利的偶像外,他捕捉到不同於其他人看勇利的眼神,并没有带着厌恶或是怀疑。

单单纯纯的好奇。这是披集.朱拉暖从维克托的表情与双眼看到的情绪。

热腾腾的午餐出炉时已经是b近下午一点的时间,外层裹着粉、被炸得su脆的炸猪排上覆盖着一层轻薄的蛋汁,沿着r0u块间的缝隙慢慢往下渗透,金h的稠t掩没米粒之中,原本应当洁白的米饭此时带了点咖啡se,那是淋上酱油的原因,最上层点缀的青葱是这幅画最後的妆点。

「wow!aazg!」维克托衷心地称赞,要不是坐在客厅等了将近半小时,并且看到这顿se香俱全的料理确实是从厨房内端出,男子绝对可以合理怀疑这不是勇利为了招待他而到外面去买回来的便当。

同样被惊yan到的不只维克托,披集已经拿出手机为这难得的一刻留念。

之前就已经尝过勇利的手艺,而且还是经常,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勇利做这麽丰盛的一餐。除了主食的猪排丼以外,还配有煮熟冰镇过的四季豆,沾着味道浓郁的芝麻酱,光是用看的就让人垂涎三尺,让人润口的汤品是一般外食店常见的味噌汤,但勇利的味噌汤不是外头用料简薄的味噌汤,除了必备的海带芽与豆腐,里头还加了洋葱一起熬煮汤头,让整道菜除了咸味以外多了一份甘甜。

被两人夸张的举动弄得不太好意思,勇利虽然涨红着脸,其实内心是欣喜的。他最拿手的食物就是猪排丼,传自母亲,从小他就喜欢吃母亲做的猪排丼,不只是一份童年记忆,更是一份回忆,令人愿意沉溺於此,不愿清醒的梦。

就像童年一般,如果与维克托相遇是一场梦,那一定是场最美、最不愿意清醒的梦。眼前的景象依然让勇利感到虚幻,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却如烟雨一般,朦胧、看不透、0不着,似乎,下一刻就会消失、停止。

青年用力地拍了拍脸颊,试图甩开脑内那不安的想法,开口催促另外两人尽快用餐,以免食物冷掉就不好吃了。

不会使用筷子的维克托以汤匙和叉子一口一口地吃着猪排丼,一边吃还一边赞叹:「这太好吃了!是神明吃的食物吗!」

这些赞美并不是维克托刻意作为,而是发自肺腑。猪排外层裹的面粉皮不厚不薄刚刚好,不会让人感到油腻,反而更能衬托猪排的多汁,清甜紮实的r0u香伴随着淡淡的淀粉甜,实实在在地在他的口腔绕了一圈。清凉的四季豆与热腾腾的猪排丼是对b,清脆的四季豆在他的牙齿为之下断成两截,冰镇後留下的青菜香中和了因为大量食用而有些过度的r0u味,味道浓郁的芝麻更是毫无违和地与白米混在一块,彷佛是天生就该被一起食用。

披集对於这份美食没有任何的负评,他在内心感谢维克托一百次也不为过。说实在,他们这种学生并不会花很多时间在注意自己饮食上,大多数会希望以最多的时间钻研自己的专长,吃饭有时对他们来说并不时一件很必要的事,所以平时用餐大概都是煮些不用耗费大量时间,又能填饱肚子的食物,懒得煮就吃外食,再懒一点就不吃了。

泰国青年觉得自己以後要多买一些维克托的周边杂志商品送给勇利,除了为维克托的钱包做一点小小的贡献之外,也可以增加自己吃到好料的机率。

俗话说:茶足饭饱思y慾。没有y慾可以思,但这并不妨碍披集开始想一些五四三,其中大多是如何让维克托和勇利可以有多一点的相处时间。

虽然说吃了别人的饭还让对方收拾餐具很没礼貌,但在勇利强烈表示自己收拾就可以的情况下,披集还是「勉为其难」地将使用过後的餐具交给对方清洗。

撇了眼旁边吃饱准备坐在沙发上打盹的维克托,披集觉得自己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维克托先生?」

对方突然尊敬的称呼让维克托挑了下眉,这种状况他常常遇见,会使用这种敬称通常都是对方有求於他。男子开始思考任何有可能的问题。拍照?签名?

不对,方才的对话之中男子就可以知道批集并不是他的粉丝,签名跟拍照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维克托之後要住哪里呢?」

突然看到有一名银发外国人在自己的租屋处,任谁都会吓一大跳吧?而其中的主因自然要好好的说明一番,维克托会出现的原因早在一开始,勇利就已经跟批集交代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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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於泰国青年会知道他的处境,维克托一点也不意外。

「还没想好呢,可能就近找一间宾馆吧?」

听到维克托还没找到落脚处,披集差点就要拍手叫好。「那维克托要不要住进来?」

「?」面对这个突然的提议,维克托觉得这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已经把这间公寓的隔间0透的他想不出来这间小公寓有哪里可以再住得下他这个身材高大的斯拉夫人。

正好洗完餐具,拿着毛巾擦手的胜生勇利吓得毛巾掉了都不知道。「披集!你在说甚麽!」

「我最近答应了光虹他们要指导他们关於制作东南亚食物的诀窍呢,可能会直接住在他们那边,既然房间空下来,顺便给维克托住也没有什麽关系吧?而且可以省钱。」

这不是省钱的问题!维克托才不会在意那些住旅馆的钱!勇利在内心无声地呐喊:而且我之前请教你的时候你都没那麽认真!

光虹是小勇利一届的学弟,就像去年的勇利一样,有个专题是研究世界各地的饮食。当年勇利因为身边就有一个东南亚人,因此选定了东南亚食物作为专题,当他拿着笔记本去跟披集请教诀窍时,对方只回了他三个字:酸、甜、辣。

没了。没有其他诀窍了。

讲到住宿的事,勇利突然想到几个问题。维克托会在日本待多久?又会在东京待多久呢?

酒廊歌手不可能一直保持在一间酒吧唱歌,一来是为了避免客人对他感到无聊,二来到不同的地方走走,还能与其他地方的歌手交流,即使是维克托这种价码不低的歌手,也不会耻於和其他歌手对话,不论是经验或是技巧上的指导,对於双方都是一大收获。

青年发现,眼前这名自己憧憬多年的偶像b自己想像中的还要遥远,遥远的得许多。他不能过度沉溺於对方带来的惊奇。否则,突然的别离降临时,最难过的永远是被留下来的那一个人。

04

维克托留下来了,就住在披集的房间。

第一天勇利还会紧张又激动得睡不着觉,但後来习惯後也就觉得对方和一般的室友并没有什麽不一样……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对方会缠着自己说肚子饿要吃饭。

撇去歌手光环,勇利发现维克托其实是一个相当孩子气的人,他会因为自己冷落他而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发脾气,会因为一道好吃的料理而笑得如太yan一般灿烂。

勇利觉得自己上瘾了,一种名叫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的毒品。

一边擦拭客人用完的玻璃杯,一边轻声叹气。我们亲ai的胜生勇利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用完此生所有的运气,接下来可能就要过着走下坡的日子。与维克托生活将近一星期,他依然无法鼓起勇气问对方离开的日期,每天都处於焦虑与不安之中,害怕对方会不会明天,甚至是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中场休息的时间,维克托结束上半场的最後一首歌准备走回後台休息,一抬眸便看见勇利愁眉苦脸,一看就知道注意力完全不在手上的工作。

整理了下衣领,摆出一个自认最完美的微笑。他觉得这孩子实在单纯得可ai,到底是想什麽想到有人就站在他斜前方看着他还不自知?

是想我吗?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维克托脑海中,让男子愣了愣,随後摇头苦笑,不是很明白为什麽自己会跑出这个毫无根据的想法。

万人迷先生也不急着去打扰勇利,就暂时站在一边看着他。与平常家居模式不同,穿着侍者服的勇利全身上下散发一种邪媚的气质,棕红se的双眼不再被阻隔於镜片之後,真实的感情会透过他们流露出来。

维克托喜欢这样的胜生勇利,也喜欢一般家居型的胜生勇利。

这个孩子洁白得就像一张白布,虽然处於这种人龙混杂的地方工作,但彷佛是淤泥中的白莲,自顾自地散发光芒。维克托很少看到这麽单纯的人,这种近乎纯白的洁净通常只会出现於幼童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男子觉得青年实际上还未成年,反倒像是还未涉世的高中生。

「勇利?」维克托笑着靠在吧台旁,伸手到青年面前挥了挥。

如大梦初醒一般,勇利震了下身子才意识到维克托正坐在他面前。对方顽皮地眨着眼,看似无辜,但若能将嘴角的笑容收起来的话会b较真诚。

面对维克托有些打趣的眼神,勇利板起一张脸,故作严肃问道:「客人需要什麽饮品吗?」

言下之意就是:上班时间请勿打扰。

「都可以。」喝什麽对维克托来说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想要跟勇利说话。

都可以是所有服务业人士最讨厌听到的词。随便这个词变数太大,跟「都可以」是同一个级别,遇到说这种状况,服务生通常会讲几种饮品,介绍一下後请客人再选择一次。

但勇利面对的人不一样。

青年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转身拿起放在一旁已经完成醒酒的红酒,再从冰箱内拿出给不喜欢饮酒的客人准备的柳橙汽水,两者沿着搅拌bang注入玻璃杯中,充分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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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放上一朵作为调酒装饰而准备的小白花。

胜生勇利面带笑容,轻轻的将颜se怪异的饮品放在维克托面前,说道:「客人,这是您点的都可以。」

语毕,青年转身走到一旁继续准备等下预备使用的玻璃杯。

wow!又是一个他没有看过的胜生勇利,生气的勇利。维克托拿起眼前这杯颜se一点也不讨喜的饮料,晃了晃还可以看见其中漂浮的柳橙果r0u,拨开花朵轻啜几口……味道并没有他想像中的奇怪,就是太甜了点。

红酒本身就是以葡萄酿成,虽然勇利是挑选甜度并不高的乾红葡萄酒,但在充分发酵下单宁tann已经不如原先来得多,因此涩味没有那麽浓,反倒是红酒本身的甜味被衬托出来,葡萄与柳橙本身就没有甚麽冲突,在口感上b较不会造成太大的冲击。

就是颜se不怎麽美妙。

维克托很想要与勇利拉近距离,他总觉得有道高墙正阻隔在两人之间。经过一个礼拜的努力,就算青年可以放任自己抓着他的手喊肚子饿要吃饭,也可以放任他跟孩子无异的耍赖行为,但维克托认为对方的举动,是出自於青年对偶像的放任与温柔。

勇利看见了很多人看不到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却不曾对於这样的维克托做出意见。彷佛……只要是维克托他就可以全盘接受,出於礼貌上的接纳。

但这不是男子想要的!他希望勇利可以对他敞开心房,两人可以是对等的交流,而非偶像与粉丝的关系……。

这可是维克托头一次为别人c心!

意识到这点的维克托有些惊讶。确实,自己从来不曾为他人付出过什麽,对他来说,幼年日复一日的练习是为了未来的路做准备,他的养父也是如此告诉他的。再长大些,不只是发生在养父身上的经验,自己看过、遇见的,业界内私底下的g当让他了解到实力才是一切,如何带给观众惊喜是他的工作,也是他对自己的枷锁……若是无法再带给观众惊喜,那麽自己便失去了价值。

这是他对自己的评价。

或许,会选择成为酒廊歌手周旋於各界人物之间、游历於各个国家,并不是没有原因。除了受到养父的影响之外,他这艘飘荡於茫茫大海的小船,目前尚未找到可以停靠的港口。

维克托抱着吉他坐在客厅,并没有什麽特别想做的事,现在的他彷佛一潭枯泉,没有任何的灵感可以涌出,只是毫无意义地拨弄琴弦,就连音都懒得调。

虽然男子懒得拿调音器出来核对音准,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吉他处於五音不全的状态,基本的音该对上的他还是有遵守。从最基本的c和弦开始,慢慢上升到b和弦,再回到基本的c和弦。

毫无想法可言的基础练习是他拿来打发时间的好工具。

勇利结束早上的课,打开家门看到的就是我们亲ai的维克托先生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可是手却来回拨弄琴弦的奇怪画面。

在内心无言地ch0u了下嘴角,勇利觉得自己对於偶像先生的三观正不断地往下修正。不过他可没忘前一天自己向对方发火的事……事实上,当下勇利就觉得满後悔的,在内心无声地责骂自己,对维克托客气一点又不会怎麽样?这样的客人自己以前不也是遇过的吗?为什麽维克托就不能b照办理呢?

注意到有人进门的维克托,原本无神的双眼这才有了点光芒,笑得灿烂向对方打招呼:「勇利午安。」

「……嗯。」依然处於自责状态的勇利显然不是很想跟维克托对话,深怕自己又说错什麽。

银发男子看了下窗外的晴天,说道:「今天天气这麽好,不如去散步一下吧?」

「呃……其实我有点累了。」

「那不如晚上吧?晚上勇利有空吗?」维克托真的很想跟勇利多交流一些。

「我明天早上还有课,要早睡……。」

「那明天下午吧?」

回应维克托的是对方关上房门的声音。

彻底被对方关在门外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0了0自己的脸颊。他有长得那麽面目可憎吗?为什麽这个孩子要一直躲着自己?

为了胜生勇利而失眠一个晚上的维克托,隔天一大早相当无礼地闯入对方的房间,也不看现在是早上六点,笑得相当灿烂但语气是不容许对方拒绝的强y。

「勇利,早上好。我们去吃早餐吧?」

早上六点的早餐。

临时起意的行程自然不可能准备什麽特别的餐点,拿出前一晚勇利从外头面包店买回来的吐司当作早餐,维克托拉着一脸茫然的勇利走进电梯,来到他们居住的小公寓的最顶楼,此时的太yan刚升起没多久,位置不高的金se火球,大多数的面积尚隐藏在东京林立的高楼之间,些许的光芒正透过楼房间的缝隙洒在东京的街道上。

就像是只大手,纤细的手指在东京这个都市划下无数条爪痕,留下痕迹。

面对第一次与维克托正式独处的时间,勇利选择将自己包裹起来、屈膝,将半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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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遮挡在双臂之後。

起先,坐在屋顶看着清晨的东京的两人并没有什麽交谈,就是静静地吹着晨风,看着风景。

勇利不敢随意开口,他不知道维克托为什麽会将自己拉到屋顶来。是要责骂他吗?因为自己前天失礼的行为?还是要跟自己说,他要搬离这间小小的套房?

无数种想法掠过青年的心头,脑海中充斥的都是对方是否要离开自己的想法。

「我常常会来屋顶看东京的早晨呢。」

活泼的语调让勇利愣了愣,他没有想过说维克托的语调会是轻松且愉快的。

「东京的高楼很多,跟圣彼得堡完全不像,但是yan光洒在街道上的景象总会让我想起圣彼得堡。去过了很多地方,看了许多地方不同的日出,但最喜欢的还是自己故乡的景象……勇利有这种经验吗?」

面对维克托与平常不同的温柔语调,勇利愣了愣,一种自己难以言喻的情感充斥於心头。

或许是一时冲动,又或许是受到维克托影响,青年缓缓道出:「我的故乡不是像东京这样的大都市,是一个人口严重外流的乡下城市……。」

「我的家庭靠着当地的温泉素材,在城镇内开了一家温泉旅馆,从小看着父母忙着店里的事情,小时候就觉得自己长大以後想必定是要承接家业。即使被人说过有音乐天赋,也曾想过要走上跟……一样的路。」

不用指名道姓,维克托也能猜出那一片空白中该填入的是谁的名字。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

「wow,为什麽没有跟上呢?」面对勇利的自白,维克托以为他可以如平常一般轻松带过,却发现语调b自己想像中要来得无力。

「……因为我很不安。」勇利的声音轻若蚊喃,但维克托没有听漏。

「这是一条家庭内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道路。母亲曾经说过支持我的话,但是被我拒绝了……,当时的我笑着关上房门,将母亲拒绝於门外。」

对於勇利的举动感到惊讶的维克托并没有出声给予建议。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动摇……那时候我才发现,不管是家人、好友,或是指导我的老师,从来没有b迫我做出任何违逆自己心意的决定。他们相信我会成长,从未侵入过我的内心。」

「勇利并不弱小,大家也都是这麽觉得而已。」

因为相信他,所以才会将所有的决定权交於对方手上,即使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也相信勇利能够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即使走错了路,也相信勇利可以从中学到教训,进而成长。

没有什麽高尚特别的原因,是出自於他们对於胜生勇利的信任,相信他会成长,然後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勇利希望我站在什麽样的立场上对待你呢?像父亲一样?」

「不……。」

「兄长?朋友?」

「嗯……。」勇利觉得这并不是他要的答案。

「那就是恋人了吗?我努力一下。」

听到这个选项,勇利差点以为自己幻听,恢复思考能力後整个人吓得从地上跳起来。「不是!绝对不是!」

青年张了张嘴,一副yu言又止的表情。

维克托并没有催促他,而是与勇利四目交接,无声地鼓励他将内心的想法传达出来。

勇利有些害羞地轻抿了下嘴唇,道:「我希望维克托就是维克托。我一直都很崇拜你,不想让你看到我讨人厌的一面……所以才会那样无视你。」勇利也承认自己昨天的举动十分幼稚。

自己的偶像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原本平淡无常的日子因为对方的出现而改变。这让勇利意识到自己隐藏在心里多年的渴望。面对极佳的环境却没有好好利用,总是自以为是地做出决定,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他人讨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向他人求助。

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忽视掉自己身边所拥有的事物而导致。但是,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因维克托的出现而鲜明起来,明明是距离他最近的感情,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亲友对於自己无声的支持。

自顾自地以为自己是孤单一人,独自奋战。

从未改变过的东西、有所改变的东西,扑面而来的一切都是如此新鲜,已经失去的东西或许无法再次挽回,但曾经拥有过的,此时却能看得相当清楚。

人的一生很短,就像一条有尽头的单行道,无法倒转,更无法重头。我们有许多必须在人生道路上拾起的石子,也有许多必须要放弃掉的东西,因此,当我们做出决定时,我们必须思考,哪一个是自己最不会後悔的道路。

曾经放下的东西未必能够再次拾起……但是面对未来的选择,是光明且清楚的。

心结已解,维克托抱着吉他很愉快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勇利做一顿「正式」的早餐,两人方才虽然拿了吐司到顶楼,但是谁都没有动手食用,将一包完整的吐司拿到屋顶……再拿回家里。

现在的维克托觉得十分开心,在心里大大地称赞自己一番,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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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抛弃颜面直接闯入勇利房间是一件正确的选择。

维克托练习着晚上表演要用的曲目,开心到让他完全不在意吉他的音没有一条弦是准的。

反倒是听了快要崩溃的勇利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勇利怎麽了吗?」银发男子笑得灿烂,彷佛就像一只受到主人鼓励而极为开心的大型犬。

青年得要靠极大的意志力才能把脑内这个奇怪的幻想驱除。

「维克托不调音吗?」勇利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好像没有一条弦是准的……?e弦低了二分之一又二分之一、a弦高了三分之一、d弦低了二分之一……。」

被勇利的说词给吓到的维克托赶紧冲回房间拿出调音器来对音准。

完全跟青年说的一模一样。维克托.尼基福洛夫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一个音乐小天才了,「绝对音感」这种极少人才有的天赋居然发生在胜生勇利身上?所以之前看到他在听音乐时,偶尔皱眉、偶尔展颜,是因为自己的音跑了?

反倒是勇利被维克托这种看着稀有生物的表情给吓到。自己又说错什麽了吗?果然还是不应该贸然给意见,维克托应该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吧……。

与青年的预料相反,维克托没有生气走回房间,反而是扔下吉他直接往他的方向奔去,一个跳跃打算扑抱到勇利身上。就在他拿着锅铲,思考自己该不该躲开时,一秒的犹豫给了维克托大好机会可以抓住勇利,如获珍宝一般开心地挂在青年身上。

t型偏纤细的勇利当然无法承受维克托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加上两人的骨架差距,还有维克托扑过来的冲击力,两人理所当然地跌坐在地上,看着维克托欣喜的表情,即使不知道对方在开心什麽,自己还是跟着笑了出来。

青年默默地在心里祈祷: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时间可以持续多久,不知道分别的时刻什麽时候会降临,神啊,就这段时间……让我贪心地占有一下吧,占有维克托的时间。

05

夕yan西下,原本高挂在天空的yan光此时化为天边的余晖,洒在东京街头,落在人们的脸上。

维克托与勇利并肩行走,这是维克托第一次到勇利的学校去接他一起到酒吧上班。今天勇利下午并没有上课,但因为在图书馆找寻资料而忘了时间,当下午看见手机显示维克托来电,这才从书香世界中惊醒,迅速收拾物品。

小跑步到校门口时,青年便看到银发的俄罗斯人,手拿手机,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依在门口看着微微喘气的勇利。

那时维克托还打趣地说道:「要不是我提醒勇利,你可能就要在图书馆住一个晚上了!」

对方说的话让勇利没法反驳。他很清楚自己只要进入认真状况就很容易忘记时间,要是没有人提醒他,青年确实很有可能就此错过重要的事情。

维克托与勇利步行往克里斯的酒店走去,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什麽谈话,淡淡的默契在两人之间蔓延。

「勇利。」进店门前,维克托轻声呼唤已经将手搭上门把的青年。

「怎麽了?」

「今天。」男子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今天想喝勇利弄的调酒呢~」

这个笑容中包含了溺宠,再加上近似撒娇的语气,勇利觉得自己被电得一蹋糊涂,脸颊不争气地变成漂亮的粉se。

不能轻易被笑容诱惑!

胜生勇利在内心默念三次提醒自己,耗费极大的意志力稳定心神,面对维克托如忠犬一般无辜的表情,艰难的开口:「不可以,你等下还要表演。」

青年推开店门,这个时间才到店里的勇利已经b其他员工慢了十几分钟,没有时间和维克托解释太多。

「咦~」如果会轻易放弃喝酒机会,那就不是维克托的个x了,「为什麽不行?我也有过喝酒上台的经验呀!」

说出这句话时,勇利与维克托已经走进店里,里头的员工多少都听得懂英文,手上原本俐落的动作都因为男子的一句话而停顿了下。

这可是大新闻啊!知名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居然会喝酒上台!

难得到店里监工的克里斯自然将大家的表情看在眼底,眼角余光看见刚进门的两人一前一後进了更衣室,才轻咳了声,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听见老板话中有话、意有所指,所有人决定还是低头工作保住饭碗实际点。

一个星期内,维克托只会工作三天。星期三、星期五、星期六。

而这三天正好也是勇利有值班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维克托私底下与克里斯争取,但在工作结束後两人都是一同步行回家。起初勇利有拒绝过维克托,因为青年认为对方其实可以先一步回家休息,店内打烊送走客人後,员工都是要留下来打扫清洁的,维克托不一样,并不用进行场地清洁工作,所以可以先行离开。

维克托的想法则是:两人下班的时间都已经是三更半夜,一个人走夜路回家多危险?况且他们上班的地区本来就较为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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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自己一个人铤而走险,不如两个人在一起b较安全,如果有哪一方被揍了还能去紧急搬救兵。

没有明说,但勇利还是很期待每次可以与维克托一同下班的时间。

东京的天空无法看见星光,因为光害太过严重,但为两人下班的时间已是深夜,大多数的店家早已歇业,原本点亮的led招牌也变成一块无用的电子装饰。此时,只要你一抬头,便能看见微弱的星光在天际闪烁。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发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一闪一闪亮晶晶……。

勇利微微g起嘴角,维克托总ai在走路回家的时刻唱些可ai的童谣,而他最喜欢的一首便是家喻户晓的《小星星》。

青年曾经问过他为什麽最喜欢小星星,当时的维克托笑得极为灿烂,回道:「因为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星星。」

「那维克托的梦想实现了呢!」就像星星一样在世界上发光发热。

「……。」维克托因为勇利的话而愣了愣,脚步不自觉地放慢,食指轻点下唇,显然是在思考什麽。

没有预想中的回应,勇利跟着停下脚步,转头看见的是男子有些无奈的表情。

「如果可以,下一次我不想当星星了呢。」

青年至今没有办法理解维克托当时的表情,因为此时坐在舞台上、唱着歌的男子与当天的他完全不一样。

“ifyouwanderofftoofar,ylovewilltyouho”

不论你在哪里徘徊、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我的ai会告诉我你的位置。

“ifyoufellowthewrongstar,ylovewilltyouho”

即使你踏上了错误的路、看错了指标,我都会带领你回来,我的ai会告诉我你的位置。

“ifyoueverfdyourself,lostandallong”

如果你发现自己迷路了,孤立无援。

“tbackyourfeetandthkof,ylovewilltyouho”

站起身来,回想起我,我的ai会告诉你我的位置,因为对我来说,你是如此的独一无二。

“boy,ylovewilltyouho”

我亲ai的、亲ai的男孩,我的ai会告诉你我的位置、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们会找到彼此,有你我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我亲ai的、亲ai的男孩,我的ai会带你回家。

单脚着地,维克托轻轻拨弄吉他的和弦,音乐如流水一般淙淙流出。

ai,对他来说是一个过度虚幻的词。何为ai、该如何定义,怎麽样才叫ai一个人、怎样才叫被ai。ai是虚无飘渺的,是一种感觉,但这对维克托来说都太过迷茫。

他曾经试图恋ai,但从来没办法t会到故事情节中,那公主ai上王子,想要长相厮守的感觉。他没有t会过亲情,养父能够给予幼年的他一个栖身之所,就该万分感激,不敢多加奢求。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一个不懂ai的人,却演绎着歌颂ai的歌曲。

又有什麽事b这更讽刺呢?

男子将视线暂时从琴弦上离开,抬头便能jg准地捕捉到对方的位置,那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尽责工作的青年,给予他的,不是单纯的ai情、亲情,而是更为复杂、无法言喻的东西。

我希望维克托就是维克托。

世间上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够决定,「维克托」本身就是形容这具躯壳最完美的词,而两人的关系也是,不是情人、不是亲人。维克托与勇利就是维克托与勇利,没有旁人可以说三道四,更没有人可以从中作梗。

我亲ai的、亲ai的勇利,你的ai,将带我回家。

一曲奏毕,勇利尚未能够从维克托的歌声中清醒。

“ifyoueverfeesha,ylovewilltyouho”

即使你感到羞愧、无地自容,我的ai将包容你的一切,我是你最好的避风港。

“ifitnlyyoutob,ylovewilltyouho”

倘若全世界都与你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身边,ai你、疼你、保护你,我会是你最好的避风港。

“ifyoueverfdyourself,lostandallong”

如果你发现自己迷路了,孤立无援。

“tbackyourfeetandthkof,ylovewilltyouho”

站起身来,回想起我,我的ai会告诉你我的位置,因为对我来说,你是如此地独一无二。

“boy,ylovewilltyouho”

我亲ai的,我的ai会告诉你我的位置、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们会找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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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我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我亲ai的、亲ai的,我的ai,将带你回家。

胜生勇利t会过ai情,即使是单方面的恋ai,注定无法得到回应的青涩情苗,那也是他重要的回忆。就算不像中轰轰烈烈,不如童话故事般有个美好的结局,他依然珍惜造就现在的自己的每一个元素。

胜生勇利有个完整的家庭,有爸爸妈妈、有姊姊,有一群人告诉他,失败了也没关系,我们永远ai你。

常伴於身的感情总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但因为维克托,维克托带领着他重新去审视自己身边所拥有的感情,勇利一直b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富有。

胜生勇利——一个拥有许多人求之不得的ai的人,却无法看清自己身边的ai。

有什麽,是b这更讽刺的事?

但是,维克托出现了、胜生勇利出现了。

他们出现在彼此的生命中。

两点成一线、无线不成圆。两人因为遇见了彼此而使自己的生命找到圆满的契机,当两端碰触……那将会是一个最大、最满的圆。

我亲ai的、亲ai的维克托,你的ai,将带我回家。

06

「勇利,你不喜欢唱歌吗?」

「……啊?」原本正在埋头苦读的青年抬头望向坐在他对面、眼睛眨啊眨的俄罗斯男子。

摆在勇利面前的是一本介绍调酒用的教科书,里面不只有彩图,还详细记录了每一样调酒在调配过程中应该注意的步骤,以及需要使用的器材。

这是餐饮科的教科书,也是他们的考试用书,明天勇利要考试,维克托正在乱。

「勇利之前说过的吧?曾经想要唱歌。」

「嗯……确实好像说过。」

「可是到现在完全没有听过勇利唱歌呢。」维克托.尼基福洛夫一脸认真地盯着勇利,彷佛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一个月了!维克托跟勇利住在一起已经一个月了!但是他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听过勇利唱一首完整的歌!就算的回家路上,男子邀请他一起哼唱小星星,勇利虽然是满脸笑容,可是从来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让维克托小朋友觉得很不公平,他也想要听勇利唱歌!

男子的发言让勇利有些无奈。有人会在自己偶像面前唱歌的吗?要是唱错了不就丢脸丢大了?更何况他也没有唱歌的习惯,如果是洗澡的时候偶尔哼哼小调倒是做过。

「我唱歌没有什麽好听的……维克托唱歌b较好听。」这是勇利的真心话,b起自己唱歌,他更喜欢维克托的声音。

「可是披集传了你之前唱歌的影片给我!」

披集———!

勇利瞪大眼睛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维克托点出来的影片。那是勇利在大一时的影片,刚进入大学的他与其他大一生一起参加了学长姐举办的迎新活动,迎新活动不乏包括学长姐的表演活动,当然闯关、真心话大冒险的桥段也少不了。小组竞赛虽然并不需要太在意结果,但每个小队都想要拿到那第一名的头衔。

披集寄给维克托的影片是他们当年迎新的其中一个片段,维克托一听背景音乐就可以知道那是自己着名的歌曲之一。

《伴我身边不要离开》。

「勇利明明会唱歌!可是都不唱给我听。」银发男子一脸委屈,就像一个小冤妇被相好冷落,只能独守空闺。

「我来教勇利弹吉他吧!」维克托的向前探去,上半身全部压在桌子上,要不是勇利往後後退了好几公分,维克托可能下一秒就会亲到他脸上,「然後,勇利唱歌给我听好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里没有一丝能够让人反驳的余地。

「啊?」

以指腹拨弄琴弦,怀中的乐器让勇利感到陌生。

这是一把吉他,是一把已经调音完成的吉他,是维克托平时练习的吉他……。

青年甩了甩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脑袋。前几天他考完期中考,成绩还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虽然不是最满意,但足以让他申请校内的月考奖学金。

结束月考之後维克托便教勇利一些基础乐理,至少让青年了解怎麽看五线谱;又买了本基础吉他教学的本子给他,说是让与勇利在无聊闲暇的时候就可以自己练习。

但维克托没有特别指定要勇利练习哪些曲子,只说了一句:「勇利喜欢什麽,就练什麽。」

这种没有规定限制的感觉让勇利很不习惯,在学校内虽然选课自由,想要钻研的科别也很自由,但毕业门槛摆在那边,能选择的课程也摆在眼前任君挑选。

若要形容,大概就是多选题跟申论题的差别。

「唉……。」青年抱着吉他往後靠在沙发上,眼神放空发呆。

维克托给他看的影片他当然记得,虽然当下思考的是要怎麽威胁披集不要把他的影片给维克托,但一年前的记忆还是回到他的脑袋里。

勇利知道自己面对观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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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理素质不是很好,每当上台前他总要冷静半小时以上,那次被赶鸭子上架可是他从来没有遇过的情况。就像之前被学校派去b赛,他因为紧张过度而拿错基底酒,不只ga0砸了,还b赛垫底。

这对勇利来说打击颇大,老师虽然不是没有再邀请他参加b赛,但都被他婉拒了。青年不想要再让学校丢脸,也不想要再经历被大家指指点点的日子。

当时的流言蜚语他还记得很清楚。

为什麽这种人可以去参加b赛?基底酒不是基本吗?

真丢脸,我们可是东京数一数二的学校,今年的b赛居然垫底了。

该不会是教授拿了什麽好处吧?

从此之後,即使他拿了全班第一的成绩,也只会被人说是「走後门」、「运气好」。这种感觉很差,很不开心。

面对这些恶意的批评,他本身其实并没有很在意,但一看到身边朋友因为听到这些事情而生气的表情,青年会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

是否,没有相对应的成绩、表现,就会让身边的人伤心、难过?

自己……是否值得被大家这样信任?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勇利提醒自己不可以再去回想,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有维克托在身边,青年觉得自己什麽事情都能办到,而他……也不愿意自己辜负维克托对他的期待。

时限是从此时此刻,到维克托离开的那一天。

“ybeststudentyonlystudent”

勇利虽然有sns帐号,但他从来没有上传过任何照片,大多是披集上传照片时顺便标注他,不然他的sns可以说是一片荒芜。对他来说,sns只是用来关注维克托用。

身为维克托铁粉的胜生勇利每天早上起床就是刷维克托的讯息,所以当他练吉他练到一半,手机莫名其妙跑出一堆通知时,他才知道维克托做了甚麽好事。

俄罗斯男子把他在家里练习吉他的照片拍照上传!

勇利想si的心情都有了。难怪他的sns会突然跑出那麽多通知、粉丝量突然暴增。

不过看着维克托写的文字……不得不说,他还是有点开心的。维克托写着勇利是他最好的学生、唯一的学生,这算是被对方认可了吗?

就在与勇利还沉浸在思绪中,不远处开锁的声音将他的心思唤了回来。

拥有这客房的钥匙的只有三个人,是披集、勇利和维克托,只要从脚步声就能判断是谁进了房门。如果是皮鞋声,那就是维克托;如果是布鞋的咚咚声,那就是披集。

「勇利~我回来了!」爽朗的东南亚口音,这次进门的是披集。

「披集,你回来拿衣服的?」

已经将房间借给维克托一个月,披集这段时间就是住在学弟家,不用青年询问,勇利用眼睛目送披集进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的声音随之而来。

等到泰国青年打包好,双手不再是空荡荡的,而是多了两大个塑胶袋。

「为什麽要拿那麽多?」

「没准维克托还会在这里住两个月呀!」披集灿烂一笑,「如果每次还要这样回来拿就太麻烦了。话说勇利,你在学吉他?」

青年愣了愣,随後应道:「是啊,怎麽了?」

「嗯……只是觉得你变了。」

「我变了?」

「感觉你变得更活泼了。」披集一脸欣慰地看着勇利,「以前的你都是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我们都知道你很喜欢音乐,可是就是不愿意去接触。你不想要,我们也就不强迫你。现在维克托让你愿意拿起乐器,真好。」

「是这样吗……。」自以为自己把心思藏得很好,没想到旁人一看就破。勇利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吉他,轻轻拨弄了个和弦,清脆的吉他声回响在客厅中。

一个完整的和弦,不可以多、不可以少,多了一个,就变了调;少了一个,就变了味。就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多一点、少一点都不好,距离有距离的美感,而能够放任亲近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与维克托相遇的勇利已经渐渐学会与他人敞开心扉,虽然有些缓慢、有些胆怯,但他都试着在做,或许结果并不能如他所想像的美好,或许总会有离别的一天,但勇利知道,自己不会忘记,他会将每一个人好好的收在心底。

07

今天是勇利的上班日,但他穿得跟以往不一样,不是上班时穿的正式服装,而是跟维克托类似,简单的白se衬衫搭配黑se长k。身t止不住地发抖,心脏跳跃的声音大的让他一度以为会让维克托听见,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心脏是否会就这样从嘴巴蹦出身t。

双手紧握成拳头,手汗布满整个掌心,表情紧绷,原本柔润的脸部曲线此时变得y邦邦。维克托都不禁好奇,如果现在去轻敲勇利的身t,是否会传出敲打石头般的「咚咚」声。

「勇利,放轻松点。」

「……我怎麽可能放松得下来……这可是要在大家面前表演啊!」颤抖的音调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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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了他的情绪。

整件事会演变成这样,都源自於维克托上传的照片。亲ai的俄罗斯大男孩在世界上本来就有数万名的粉丝,在日本也是颇有名气,此时突然冒出了一个学生,任谁都会想要见识见识。

但也不知道究竟多少人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对维克托教出的学生抱有期待。

维克托上传的照片是勇利的侧脸,大部分的脸部表情都被隐藏在微微下垂的发丝中,但依然可以看出是一名清秀的亚裔青年。勇利并不是名人,也不常用社群软t,要不是维克托标注他,勇利大概永远都会是一个默默无名的sns使用者。

但这不会减少大家对他的好奇,因为光是维克托身为他的老师这件事就足以引起大家注意。

而今天就是维克托跟克里斯为勇利安排的场子。对维克托来说,既然事情已经闹大,那倒不如就让大家看看他的学生究竟是怎麽样的出se,他相信勇利。

勇利很努力、很用功地在练习弹吉他,甚至有时候认真到手指破皮流血也不在乎,但维克托在旁看了可是相当心疼。

男子永远记得当天的场景。勇利只要有空就会拿出吉他来练习,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桌上放的是维克托买给他的教学书,如果看不懂,青年会有些腼腆地来敲他的房门,很有礼貌地询问他问题,就算他正在讲电话,也会耐心地等他讲完。

对於这样的勇利,维克托很是喜欢,也或许是因为前阵子的交谈终於达到效果,又或许是勇利真的终於愿意对他打开心房,即使只有一点,他也觉得开心。

勇利认真的程度超乎男子的想像,当天维克托从浴室走出来,身穿简单的t恤跟棉k,拿着毛巾擦拭着半乾的头发,吉他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

男子放轻脚步,偷偷地走到勇利身後,想要给勇利来个突袭的拥抱。

但人还没扑过去,他就先看到了琴弦上有着鲜红的印痕。瞳孔猛然一缩,果不其然,他在勇利的左手看到深深的割痕,上头正流着血,但青年的目光依然焦距在那该si的教学书上。

维克托暗自责骂自己,是他没有注意好勇利的情况,就这麽放任对方没日没夜的练习,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手指休息的话是一定会受伤的。

他从来没有想要勇利成为一位职业歌手,他想告诉他的只是唱歌的乐趣。

想也没想,维克托直接伸手扣住勇利的手腕,y生生打断对方正在进行的动作。他的表情严肃,完全没有平常笑嘻嘻的样子。

「怎麽……。」勇利面对维克托突然的举动给弄得一楞一楞,正想出声询问,目光移到被抓住的手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沾满鲜血。

维克托将勇利怀里的吉他放置一旁,拉着他的手就往房间走去。

「坐着。」

男子没有一丝笑意的声线让勇利绷紧了身t,不敢有任何违抗,乖乖地坐在床铺上,看着维克托翻箱倒柜,找了一阵子才从某一个小袋子中拿出了小护士跟ok绷。

男子单膝跪在他前面,伸手执起勇利满是伤痕的手。

「会有点疼,忍耐一下。」

「……嗯。」

不用开口,勇利都知道维克托正在生气,应该是在气自己吧,气自己给他造成麻烦了,还弄脏他的吉他。青年微微垂下眼帘,淡淡的罪恶感在他心中蔓延。

维克托上药的过程不算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笨拙,有时候力道太大还真的满疼的,但勇利不敢出声,就怕他喊疼又让维克托更不开心。

「勇利。」男子一边帮他贴上ok绷,一边柔声喊道。「勇利,我不希望你受伤。」

「每个人都是造物者赐给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礼物,对我来说勇利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希望勇利可以注意到自己的身t,别让自己受伤。」语毕,维克托轻吻了下青年的指尖,像是在对这双手施展魔咒,希望带走一切的疼痛。

看着勇利在後台不断搓r0u自己的手指,十根修长的手指此时搅成一团,脸se更是前所未见的y沉。

维克托从来没有想过勇利会怯场的如此厉害,虽然他只有看过一部对方唱歌的影片,但他感觉勇利应该是一个稳重的舞台者,求稳不求胜,致力於把自己最佳实力发挥出来的人。

「勇利,放轻松。」维克托走道青年身後,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要勇利挺起x膛来,「你那麽紧张的话一定会失败的。」

「……为什麽现在要说这种话来否定我呢。」

维克托的话语像是掷入水面中的小石子,在看似平静的心湖中掀起阵阵波澜。勇利很害怕,害怕自己失败,如果他失败了,这不是只有牵扯到自己,更牵扯到了维克托。

他是维克托的学生,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放大检视,如果他失败了,那维克托也会被贴上「失败者」的标签。他不希望这样,对他来说,维克托不应该因为他而沾上w点。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趴搭趴搭地滴落在地板上。「如果

', ' ')('

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失败,进而被指责,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但是这次还会牵扯到维克托,我一直都很不安。」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被大家指责,变成大家的笑柄。

「担心你是不是一直都有要离开的想法。」

我不希望你认为,选择我是错误的决定。

面对勇利突然的自白,维克托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应付,眼前这名不断滴落眼泪的青年是如此惹人心疼,他的心思细腻,却不柔弱,而他过多的担心都是来自於对於身边事物的不安全感。

「我怎麽可能会有离开勇利的想法……。」勇利对我来说一直……。

「我当然知道!」虽然知道,但就是会不安、就是会旁徨,因为我们没有任何约定或是牵绊,我们的关系是如此脆弱,以至於轻轻的碰触就会断裂。

鲜少看到勇利如此反弹,维克托一手扶着额头,语气中满是烦恼。「我最看不得别人哭了……这种时候该怎麽办我也是一头雾水。是不是亲你一下就好了?」

男子很相信自己的魅力,也习惯将自己当作奖品去奖励他人,认为大家应该都会喜欢这个礼物,而这也是与他人应对中的万灵丹。

但他现在面对的是他的学生,是胜生勇利,是一个日本青年。

「才不是!你要b我自己更相信我会成功!就算是骗我也好,

不要离开伴我身边!」

08

人与人之间在成为至交之前都会有一段磨合期,踏过了就是海阔天空,没办法跨越两人就永远只能是点头之交。

维克托此时有种自己正捧着一颗漂亮但脆弱的玻璃球的错觉,这颗玻璃球并不是勇利的心,而是两人的情谊,对於勇利的心理素质男子还是有信心的,直到此时,他发现自己短短二十余年的人生,第一次害怕一个人与自己绝交。

胜生勇利。这个一直带给他惊奇的青年。

黑发青年对着维克托吼完之後就没有再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就算维克托试着递卫生纸给他,要勇利擦擦眼泪,对方也只是冷漠的地接过面纸,两个人的视线并没有交集。

将导致鼻子堵塞的鼻涕擤出,勇利看维克托的表情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像极了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勇利在内心叹了口气。他怎麽可能舍得对维克托生气呢?维克托对他来说就像黑暗中的yan光,是他人生中的灯塔。

忍不住伸手、踮起脚尖拍了拍对方的头顶,不看维克托惊讶的表情,迳自拿起放在一旁的吉他,转身走上舞台。

不出所料,台下人满为患,带着热度的聚光灯无法让他的身t暖和起来,胜生勇利可以感觉的自己指尖的温度正缓缓流失,渐渐趋於僵y。

深呼x1,不要紧张。

在梦中出现过上百次,和维克托一模一样的姿势。坐於高脚椅上,一脚踏着椅子底部的横杠,一脚轻触地板,左手摆在琴弦上、右手拿着弹片。

调整了下麦克风的位置,手与麦克风的碰撞声让台下的观众意识到表演即将开始。不如其他表演者再开始前会寒暄几句、介绍自己,勇利是想也没想就直接开始演出。

今天他不是为台下任何一个人演出,而是为在後台、始终注视着自己的那人演出。

几个单音,说不上浑厚,但温润动人的嗓音传达到观众席的最後方。

“whentoorrowes,i’llbeonyown”

在你出现於我生命中的日子以前,旁徨、不安,自以为的独自奋战。

“feelgfrightehethgthatidon’tknow”

总是害怕着那些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未知的事物,那些从未出现过的场景,拒绝别人踏入我的内心。

“whentoorrowes,toorrowes,toorrowes”

一个又一个的日出升起、一个又一个的日落来临,明天对我来说是一片茫然。

“andthoughtheroadislong”

人生路茫茫,一切是如此难以捉0。

“ilookuptothesky,andthedarkifound,ilosthopethatiwon’tfly”

面对未来的无措让我无法看清目标,会发现自己的心是冷的,或许,当时的我根本还没找到生活的重心。

“andisgalong,isgalong,andisgalong”

但知晓你之後,遇到困难时,我会想起你,想起你的一言一行,然後开始唱歌。想像你就在我身边,陪我一同高歌,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将自己的心里话藉由歌词传达出来。

维克托,你收到了吗?

“igotalleedwhenigotyouandi”

你闯入了我的生活,拥有你,即使只有一秒,我也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因为你是这世界上的唯一,

', ' ')('

仅有的唯一。

“ilookarpund,andseeasweetlife”

我终於感受到自己身边的ai了,这是你带给我的,你给了我一个全新看待世界的方式,因为有你,这个世界变得不一样。

“i’stuthedarkbutyou’reyfsflight”

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没有人能够知道下一刻、下一秒这个世界会如何运行。但因为有你,所以我不再畏惧未来。你是我的光明,而我是那在黑暗中游荡的旅人。

“yettitihroughthenight”

你会在我身边,即使不知道时限,但有你,明天就不足以畏惧。

“kickstartyhearhenyohiyeyes”

当你的光芒出现在我的眼帘,也为我的心揭开了序幕。

“’tlie,it’sasweetlife”

我无法说谎,因为自己是如此了解你对我所带来的影响,你带给我的,不只是欢喜,更多的是ai。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的对师长、兄长、亲人的ai,而是一种无法轻易下定论,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感情。

我斗胆的,将这份感情称之为「ai」。

“stuthedarkbutyou’reyfshlight”

即使身陷黑暗中,你也会照亮我的道路。

“yettitihroughthenight”

你会带领我、在我身边,度过一个又一个黑夜。

“iseetheshadowslohtheounta”

走得越高、看得越远,同时承担的风险也就越大,但相对的,在这世界上的发言权也就越大。越高耸的山峰倒影也会越长,越有权力的人背负的责任也就越多。

“i’notafraidwhentherawon’ts”

就算坎坷、不顺,我也会把这条路走完。我会害怕,但我会克服我的恐惧;我会不安,但我会跨过那道门槛。

是你让我不再畏惧这些负面情绪的降临。

“caeyoulighttheway,youlighttheway,youlighttheway”

因为我知道,你会为我指引未来的路。或许这条路并不顺遂,但没有你的地方,就没有意义。

“you’reyfshlight”

你是我的光明、我的希望。

无法移开半秒,在聚光灯下的胜生勇利是如此迷人,不论是那沉浸在歌曲中的表情,还是那抑扬顿挫的歌声,勇利最大的魅力,就是那沉浸在自己喜ai的事物,那不受任何人影响、动摇,认真的表情。这或许是勇利本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特质。

这样的勇利十分漂亮。

维克托难掩激动地抚上心口。

扑通、扑通。

几年了?多久没有如此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多久没有t会到生命的喜悦。现在有一个人,唱着一首歌,一首送给他的歌。台上的勇利b平常更加大胆,原本藏在心底的情愫此时毫无保留的摊在舞台上,就像是对世界宣告主权一般。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是属於胜生勇利的,维克托是他的明灯,彼此是对方的照明。

是他一个人的灯塔,他的停泊处,他的天空,是提供他畅游的海洋。

当台上的青年结束表演,下意识地寻找另一人的身影,并且轻轻一笑。像是放下所有重担,勇利的脚步前所未有地轻快,还没走进後台,就忍不住问道:「维克托!我做得还不错吧?」

他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做了好事等着领赏的孩子,蜜棕se的眼睛闪闪发光,如甜腻的蜂蜜,在男子的心底化开,甜到心坎里。

维克托一向认为b起用言语传达,身t力行是b较直接而且快速的方式,又或许是他现在完全找不到适合的话语来回答胜生勇利,不自觉地迈开脚步,不等到对方走到自己身边,而是他自愿、主动地奔向对方的怀抱。

紧紧抓住,不再放开了。呼x1交融,距离近的勇利觉得自己可以数清对方的睫毛,轻柔的触感让他失去思考能力。

抱着自己的是谁?是维克托。

为什麽他要抱着自己?在自己嘴唇上的又是什麽?

「要超越刚刚勇利给我的惊喜的话,就只能想到这个呢。」双手撑在青年耳畔,维克托轻轻一笑,看着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愣住的勇利,他忍不住笑得开怀。

「勇利是,带给我惊喜的天才!」

09

表演顺利结束,还没等勇利打卡下班,维克托就忍不住拖着他离开酒吧,丢着烂摊子让克里斯去处理。好心情写在脸上,俄罗斯男子嘴里哼着胡乱编起的小调,在一旁看着的勇利也忍不住g起嘴角,他喜欢看维克托开心的样子。

青年的视线转移到背在肩上的吉他上,或许,是该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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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了,趁着维克托心情不错,把话讲清楚不是很好吗?

「勇利!你喜欢喝哪一个?威士忌、啤酒?」维克托拉着勇利回到家里,也不把灯打开,将外套往沙发上扔,反正从落地窗照入的月光也够亮,不会让人摔倒。勇利看着他走进厨房就往冰箱钻,从里头拿出两个铁铝罐,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藏进去的!

「我不喝酒的……。」勇利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只要喝了酒就会断片,做出甚麽惊人之举都不意外,就算是0奔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依照维克托的x格,要是勇利0奔,他大概会是跟着青年一起跑的人。不只不会拦截,还会怂恿。

「没关系吧?偶尔喝一点?」维克托拿着冰镇在冰箱里的啤酒罐贴上勇利的脸颊,让青年忍不住起j皮疙瘩,接过饮品。

男子空下来的手滑过青年的脸颊,途中搓r0u了下勇利的耳垂,靠近轻轻地在对方的额头落下一吻。

「勇利,你刚刚那算是对我的告白吗?」

「咦?」

「难道不是吗?」维克托露出伤心的表情,「勇利刚刚那首歌是对我唱的吧?是唱给我的歌吧?」

「是、是想着维克托唱的没错啦……。」

「那就是给我的歌啦!」孩子气的笑容,眼睛眯成一线,笑开了的双唇成ai心的形状。

如果可以,胜生勇利多想把这个笑容留在自己身边?捏了下手中的铁铝罐,轻敏下唇,耳边听着维克托赞叹自己今天的表演,本该是开心的时候,内心却想着和笑容截然不同的结局。

「维克托。」

忍不住出声打断男子的滔滔不绝,此时维克托已经开始讲述自己以後想写曲子给他唱,甚至出现了想要来个双人合唱的荒谬想法。

「我以後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唱歌。」任谁都可以听出胜生勇利的话语中,那紧绷的声调、颤抖的尾音。

「……勇利只为我一个人唱歌吗?那也很好呀!」完全误会青年的话语,维克托笑得更开心了,「虽然跟大家分享勇利也很好,但让勇利只属於我也不错呢!」

「我以後不会唱歌了,这次唱完,就不唱了。」

「咦?」不明白为何事态会往这个方向发展,维克托因为勇利的回答而y生生打断了脑内不断放送的小剧场。

他本来都已经想好了。勇利可以跟着他一起到各个不同的城市,勇利就算不工作也没关系,他养得起勇利,只要他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分钟,维克托都是快乐的。

「维克托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青年紧盯着自己的脚尖,趁着勇气流失以前赶快把话说完,「维克托应该回到自己的生活了,不管是待在日本的这几个月,还是教我弹吉他,都不是维克托该做的事情。」

「那你认为我应该做甚麽?」

「回到舞台上,享受大家的掌声,继续你的旅途、事业。」y影遮挡住了照映在的上的月光,熟悉的味道回到鼻尖。

「回到那个一点温度都没有的舞台吗?」

啪搭、啪搭。

几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摔落地面,化为水洼。

「那个地方没有勇利,我不要。」清澈的玻璃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抚过脸颊、留下痕迹。

「今天站上舞台,勇利感觉到的是什麽?」维克托x1了x1鼻子,「四肢颤抖、手脚冰冷,意识、行为不属於自己。」

「那是我这种第一次站上舞台的人才会有的感觉。」

「才不是!」

对胜生勇利来说,维克托应该永远都是那个从容不迫、不急不徐,优雅地完成每件事的人;对维克托.尼基福洛夫来说,他从没想像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的误解而情绪激动,强烈的感情波动对他来说已经是遥远的记忆。

「勇利不晓得吗?跟我一起生活的日子里,难道你没有发现,其实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想要把喜欢的事物留在身边,陪在喜欢的人的身边的,带有占有慾的普通男x。」

尼基福洛夫先生孩子气地噘起嘴巴,「勇利是把我当作什麽呢?难不成还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

「维克托就是维克托……。」勇利抬起头就能看见维克托憋屈的表情,双唇紧贴在一块,原本平坦眉间拢成川字型,眼眶泛红,眼泪不受控制地掉出眼眶。这是极少人见过的,哭泣的维克托。

「胜生勇利……,你真的是一个麻烦的男人呢。」

「欸、欸?」

「明明嘴巴说着要我当自己,却又把我捧得像神明一样!」男子抓住勇利的肩膀,厉声说道:「原本以为你会更需要我,却自说自话地要我回去以前的地方,自顾自地说这个选择对我来说最好,可是又没有好好问过我的意见。就像之前的晚餐,没有跟我讨论过就做了炸猪排丼饭害我不小心在外头吃了个鲷鱼烧才回来,结果我吃不下晚餐。」

「等等,你吃不下晚餐是我的错吗!」

勇利完全重点误的回答让维克托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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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笑了出来,他将手上已经有些退了冰的铁铝罐贴上勇利因为情绪激动而泛红的脸颊,「你发现了吗?我可是从来没有在勇利面前摆过什麽架子呢,但勇利还是只把我当神明大人,真令人伤心。」

「因、因为维克托从以前就是我的偶像……。」

「是呢,房间里还贴满我的海报,而且上面每一张都有我的签名。」

「这种事就别提了啦!」

勇利有些气恼地跺脚,双颊鼓得像松鼠,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r0un1e。

身t总是b语言更快行动,维克托双手贴在青年脸颊两侧,上下左右好好搓r0u一番。「勇利是我的明灯。」

「如果我说我没有家,那勇利愿意给我一个吗?」

他不敢想、不敢答。

「我是在跟勇利说我ai你喔。我喜欢勇利,所以想跟勇利一直一直待在一起。请你,不要再把我丢回那个冰冷的地方。」维克托眼神真挚,眉头轻皱,看起来带了点忧郁,「beyfshlight,please」

staycloseto,anddon’tleavealone

「维克托是天空的孩子,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不後悔?」

「永远不会。」

「你的条件很好,可能明年、後年你就能遇到让你更心动的人。」

「没有一个人可以像勇利一样带给我那麽多惊喜,勇利,你是制造惊喜的天才。」

「你大可以去飞出自己的传奇。」

「我想要飞出我们的故事。」

胜生勇利觉得自己永远没有办法拒绝维克托.尼基福洛夫,他轻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会被全世界的维克托迷恨si……。」

「才不会!」维克托将食指抵在他的嘴唇上,「勇利可是要独占我的人喔,怎麽可以这麽没有自信。你想想,是谁在我孤单的时候牵起我的手?是谁在我迷茫的时候带我启航?」

「以後,就算我不在勇利身边的时刻,我的声音依然会一直萦绕在你的耳边;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的声音也会一直在我脑袋里面重播。」

两人额头相抵,呼x1交融,「你的歌声,永远伴我身侧。」

「我听到从远方传来的哭声,你也被遗弃了麽?」

我是否有幸,可以邀请你一起开始这段旅程?

「来吧,一起来饮掉这杯酒。」

饮下这杯甘霖,忘却过往,牵起我的手。

「我将准备开始,现在,请安静下来。」

十指交错,掌心相叠,双手相扣密合得连一丝缝隙也没有空下。

「但愿我能用剑割开,那些唱着情歌的喉咙。」

你是否相信命运?相信神话;相信运气?相信偶然。

对我来说,与你相识、相知、相惜、相许,从来不是偶然,是必然。

「但愿我能用这双描绘着热情的诗的手,来驱走寒冷。」

愿我这双手,能够成为你的避风港,在你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在你孤单的时候给你一个拥抱。

世间七十亿人口,与你相识,何其有幸。因为有你、因为是你,我才能ai得如此深刻,如此刻骨铭心。

「这个荒谬的故事,将会随着星辰消失於夜空中。」

因为是我们,是我们创造了这个故事,留於青史,刻划在人们的心中。正是勇利与维克托,才能创造出如此不凡的传说。

「若我能在希望中看到你,永恒就会诞生。」

这世界因为有你而绚丽。於万花中绽放万华。

「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

与子偕老,看起来简单,实则困难。ai了,也不过就是想与你共伴余生,因你而生的ai,也因你而长久。

「我害怕失去你。」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话不好奉成信条,前半看缘分、後半看x命。

「你的双手,你的双腿。」

但我依然愿意去等、去陪伴、去ai你。

「我的双手,我的双腿。」

去奉献、去牺牲、去相信。

「我们的心跳声,即将融为一t。」

当我们的心跳重合,化为相同的频率。

「一起离开吧,我准备好了。」

眺望远方,我们的路不再迷茫。因为你会带领着我,我会跟随着你,两人此生相随。

你准备好了吗?我准备好了。

你害怕吗?因为有你,再未知都不会让我动摇。

因为,当我转头,会看见你。

常伴身侧。伴我身边,不要离开。

尾声

那年、那天,青年拒绝了与他一同离开的邀请,请他等他。

他看着对方满脸委屈地走向登机口,途中还回头看了他好几次,就像只舍不得离开母亲身边的大型犬。

左手的无名指上,金se的指轮宣示着两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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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当东京的樱花第二次绽放时,出外航行的旅船将回到他的避风港;当春雪融化时,一同启程。

黑发青年手中拿着以纸筒包装的毕业证书,鼻子上挂着一副蓝se、看起来极为老土的眼镜。原本应该是感伤的道别季节,他的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两年前的约,在此时此刻圆满。

一张照片,向全世界昭告他们的关系。

一双交叠於桌上的手,各自的无名指上戴着誓约。

一句话简单地解释了一切。”yesido”

《歌声永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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