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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味淡了不少,玫瑰的娇柔涌上来,辛香渐渐被掩盖。
项歌脸搭在萧绾肩膀上,垂眸不语。
萧绾捏了捏他的脸颊,心中有些感叹。
一转眼,项歌都这么大了,他总有点恍惚,记忆好像还停留在当初那个小豆丁身上。
他们之间有个小团体,为首的是他和哥哥,有一天,哥哥突然带了个小豆丁过来怯生生地躲在哥哥后面。小孩眼睛是圆圆的,纯正的黑,眼尾尖尖的,像玲珑的鱼尾巴。
那时候因为年纪都小,三岁的差距愈发像条鸿沟,所以他们对豆丁不大看得上。
但是哥哥总不放心留豆丁一人在家,毕竟家里没有家人,只有外人,于是到哪儿都带着,像带着一个腿部挂件。
时间长了,倒也习惯了。
半年之前看他,还没有这样小钩子一样的气质,枝头青涩的果子,忽然就成熟了,香气甜美。他没尝过,所以心里痒了。
他和哥哥的婚姻是明面上的,私下里两人各玩各的,他们是很好的父母,所有孩子的活动一样不落。去开家长会时候,一对壁人往那儿一站,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大钻石,虚空顶着“模范家庭”四个大字,生活十分和美。
萧绾捏了捏项歌的腰,项歌以为他又要挠自己痒痒,笑着往后躲。
手下是柔滑紧致的触感。
萧绾蓦地有些遗憾。
因着有那层关系在,他总之是不能动项歌的,哥哥那关就过不去。
看到吃不到实在是折磨,不过不妨碍他讨点甜头。
萧绾手指在项歌身上游移,项歌按着他的手,跳下床,跑到浴室洗澡去了。萧绾看着他逃跑的背影,笑了笑,随手拿过项歌床头的杂志,翻开。
浴室里水声流淌。
门铃突然响了。
晚上八点,不是饭点,也算不上夜宵。
萧绾从猫眼里看过去,一张精美的脸出现。他是美妆博主,也算四分之一个娱乐圈人士,家里还有个大明星,所以对于当红的小生小花也熟稔于心。
一眼就认出颜臻。
噢——
就是那个抢了小歌影帝的花瓶?
萧绾对他很不感冒,并不开门,直到项歌也听到了,从浴室里探出个头:“绾哥,我穿下衣服,你帮我开个门。”
萧绾拉开门。
颜臻面上带着的淡淡笑意,瞬间无影无踪,脸色微沉。他看着萧绾,觉得有点眼熟,具体又说不上来。
萧绾脸生得美,皮肤洁白莹润,但个子高高的,颜臻一时看不出他的性别。
他从不是个会落下风的,很快又挂上职业笑容:“您是?”
萧绾笑得很温柔:“也不早了,我们小歌要睡了,您有什么事儿,明天再来。”
八点以前睡觉的现代人比熊猫还珍稀。
颜臻笑得也很温柔:“歌儿一个人睡不着,我来陪陪他。毕竟……”
项歌裹着浴袍,前脚刚踏出浴室,后脚就听到“歌儿”两个字。他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谁这么叫他都恶心。
眼看着颜臻要说出些奇奇怪怪的话,他匆匆系了个结,一个箭步冲过去,直接截了颜臻的话。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项歌莫名觉得背后发凉。
项歌头发还湿着,水珠滴滴滚落,松垮的浴袍露出大片锁骨。
他站在萧绾身边,跟颜臻介绍:“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萧绾。”
因着项歌不想别人知道他家世,所以对外都介绍萧绾是好朋友。
颜臻点点头,没说话。他等着项歌介绍自己。
项歌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虽然上次颜臻说喜欢他,但他们之间总归没有正式的说过,况且颜臻还有……他眨眨眼睛,对身旁的萧绾说:“绾哥,这是颜臻,我的……”
项歌突然卡壳。
萧绾幸灾乐祸:“小歌,你的什么?男朋友?”
颜臻听着项歌说:“我在剧组认识的好朋友。”
脸上的笑容实在挂不住了,他双手交叠,倚在门框上,手轻柔地落在项歌肩头,指尖在他后颈腺体上打转,项歌瑟缩了一下。
“好朋友?”颜臻细细品味这句话,“一起睡觉的好朋友?”
项歌脸上要爆炸了,他简直不敢看萧绾了。
原来是他。
这倒是挺让萧绾意外的,毕竟外界一直传他跟项歌关系很差。
“绾哥,我……”项歌转向萧绾,急切地想解释,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颜臻对这句“哥”字特别敏感,一下就想到项歌喝醉的那个晚上,他迷迷糊糊叫的“哥哥”,难不成就是这个哥哥?
萧绾看热闹不嫌事大,好歹是他们家养了那么多年的白菜,悉心浇水除虫,一个不小心,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猪拱了。
这猪长得倒是还不错。
他一下把项歌拉到身边,搂着项歌的腰,当着颜臻的面亲了一口,温柔浅笑
', ' ')(':“你怎么知道我和小歌的关系?是小歌跟你说的吗?”
此睡觉非彼睡觉啊,他和萧绾是盖棉被纯聊天的纯洁叔嫂关系。
项歌额头都冒汗了,心里抓狂,拿开萧绾的手,忙忙跟颜臻解释:“绾哥是omega,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社会风气比较温和,主流还是倡导AO、BB在一起,统计学上认为这样生出优秀的后代概率更大,但对其他配对也不排斥。
他们这圈子更是玩得开。
不能细想。
颜臻一双桃花眸不再是平日的顾盼流情,沉沉的,结着冰渣,语气也是冰凉的:“是吗?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
说完,转身就走。项歌迅速转过头让萧绾稍等一会儿,自己马上回来,然后追了上去。
颜臻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故意不关门,放项歌进来。
他站在落地窗前,项歌关了门,匆匆走过去。
“颜臻——”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颜臻看着窗外,一语不发,面上是一片冷淡。
“我跟绾哥,我们真的没有什么,”项歌焦急起来,抓着颜臻手臂,“真的就是纯洁的睡觉关系,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就是盖棉被纯聊天,没做其他事。”
颜臻脑子里只剩下“纯洁的睡觉关系”这七个大字儿,整个人瞬间成了一只陈年老柠檬,酸上加酸。
他气得不轻,抹掉项歌的手:“你去找你的绾哥盖棉被聊天吧。”
反抓着项歌的手腕把人往外带。
项歌一边努力挣脱一边解释:“小时候他住我们家隔壁,所以经常在一块玩,小时候我爸老不在家他会帮着照顾我……颜臻!”
项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开颜臻的手,拽着颜臻的领带,把他按在墙上。
猫儿眼睁圆,紧紧看着颜臻,一字一句地说:“绾,哥,已,经,结,婚,了。“
他继续说:“小、孩、都、有、了。“
颜臻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
项歌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补充:“不是我的。”
颜臻一下子笑出声来。
“不准笑!”项歌拍了他一下。
“好好好不笑,“颜臻顿了顿,“你别骗我。“
“骗你我是小狗。“
颜臻心情瞬间就好了。
眼角又滚出笑意:“你当然不是,你是我的猫儿。“
他搂上项歌的腰,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你说的真的是真的吗?他已经结婚有小孩了……”
“爱信不信。”项歌打断了他的话。
项歌不爱解释,向来秉持功过自由他人说,自己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今儿个破例哄了颜臻一会儿,差不多也到他极限了。
方才急着解释的心情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理智又上来。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凭什么要巴巴地跟颜臻在这解释。
正要转身离开,眼前一暗,颜臻一手捧着他后脑勺吻了上来,舌尖交缠,极尽缠绵悱恻。
项歌推拒着他胸膛的手渐渐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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