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执的拒绝被骤然升起的胃疼压了下去,他闭着眼睛抵御那一阵疼痛时,严肆恰好最后一步台阶,走到平地,低头看谢执。
“可是……”尖锐的疼痛缓过去,谢执准备继续说话。
“再说可是?”严肆低头,威胁地看了他一眼,“再说可是,我真的就生气了。”
下午还信誓旦旦这辈子不会和谢执吵架的严肆,晚上就差点和谢执吵起来。
谢执不敢再和严肆争论,怕惹他生气,只能由他把自己抱着,塞进车里,最后一路开到最近的医院。
下车前,严肆把帽子给谢执拉好,挡住他苍白的脸色;严肆自己倒是什么装备都不用,坦荡着一张脸,又把谢执抱进医院,找了张轮椅后才把他放下。
严肆推着谢执,抬头看急诊室,灯火通明的医院夜晚并不安静。
冬夜中,急诊和发热门诊人满为患,分诊台前站了若干个测血压的人,抱着孩子的父母焦灼地看着已经取号到三百后的儿科急诊,小朋友不舒服,哇哇大哭。
严肆额角一跳。
不好还好胃病的患者并不是很多,严肆推着谢执去做了个胃镜,借着无痛全麻胃镜的东风,拥有了一张床位挂吊瓶。
护士过来给谢执的手背消毒,插针,忍不住道:“这也太瘦了,手背血管也好细——他多大了?”
“今年高考。”
“那确实是辛苦。”护士了然于胸,“你呢?是他哥哥?”
“不是哥哥。”严肆蹙着眉,目光一直放在谢执身上,随口道,“是他男朋友。”
护士:“……”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直白到不敢想象。
护士姐姐内心震动,但手却非常稳,一把就直接将针头戳进了谢执的血管中;护士站起来调整一下点滴速度,对严肆道:“一共两瓶水,速度给你开慢点,一瓶可能吊两个多小时吧。”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多,保守估计,也要到早上四点才能输完。
严肆:“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