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谢执刚才爬上来的信心直接一滚到底,睡地上躺着,起不来了。
谢执写这个本子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它能不能卖出去,或者能卖给谁——他选了个巨冷门的职业——剪辑师,甚至还是个电影工业发展初期的剪辑师。
可能普天之下苦甲方久已的剪辑师凑一凑……会给他出个十万八万的友情价吧。
谢执不敢说话,先把白翰墨刚才给他倒的那杯茶举起来喝了口——被空调吹太久,已经凉透了。
“老师。”谢执不说话,严肆却忍不住了,他对两个老师说道,“其实……谢执的本子,是不需要太在意能卖多少钱的。”
谢执回头看严肆。
两位老师保持着没啥表情,也看着严肆。
“反正,他卖多少钱也行,卖不出去也行。”严肆背上一层冷汗,还是抗住了两位老师的目光攻击,“我给他兜底,我负责赚钱养家……不行吗?”
完了。
严肆的信心也掉地上,和谢执的信心一块儿趴着。
等会儿肯定就是铺天盖地的教育——什么谢执是个男生,你这样是侮辱他,卖不出去就是卖不出去,不思进取还找这样的借口?
谢执和严肆两个人缩在一块,瑟瑟发抖。
面无表情的两位老师听完严肆这番高见,忽然看了一眼,下一秒,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嗯。”白翰墨笑了笑,提起茶壶,给谢执添了点热茶,又给严肆添了一点,“对啊,你说得对。”
严肆:“……啊?”
这是什么剧情?
“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温随心也开了口,“商业和艺术呢,是两条很不一样的道路。”
“我们年轻的时候,没有你们这样的资本,放弃过很多东西。”白翰墨把茶盏递到嘴边,轻轻一抿,“但那是逼不得已的放弃,和不得不走的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