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炽阳现在一定特别害怕。
现在,晏随风痛苦地捂住额头,根本没脸见任炽阳。
他还根本完全演不出今天这幕戏,根本演不出重逢的惊喜。
重逢只有想死。
可是,演不出来这种事,又让晏随风十分慌张。
任炽阳那么敬业,最讨厌不敬业的演员了……
他把什么都搞砸了……
化妆间内,化妆师完成工作后,早就被脑子乱成一团的晏随风请出去了。偌大的化妆间只有晏随风一个人,可他脑子根本清净不下来。
对着镜子强行演重逢的惊喜,可表情十分难看,顶多只能勉强地摆出营业的笑容,根本达不到电影的要求,和以前真实的表现相比,他今天状态太差了……
晏随风心里特别急,手指却无法挠乱梳好的发型,只能无措地抠着化妆桌。他越练习,就笑得越是难看了。
要死,任炽阳本就很害怕他,他现在还连拍戏都拍不好,要把电影搞砸了。
任炽阳一定很讨厌他……
一直到要开拍了,晏随风还没调整好状态,去到片场,他还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去找任炽阳在哪里,现在又是什么表情。
开拍了,晏随风垂着脑袋就位,章导演一喊开始,晏随风就强行摆出营业的笑容,往任炽阳的方向飞奔过去。
路上,晏随风忍不住羞耻地闭上眼。
章导演:“停!!晏随风你要睁眼!久别重逢!很久没见心上人,你的眼神要贪婪!”
晏随风沮丧地说:“好的。”
呜呜呜,社死以后,他根本不敢眼神贪婪。
任老师一定更害怕他了吧。
接下来,这一幕戏ng了六次,晏随风一直状态调整不好,越被片场暴君章导演骂,他就越担心任炽阳会用嫌弃的眼神盯着他,下一幕戏就表现得更加慌张、躲闪。
第一次舞台发生失误时,当时都被他的反应解决过去了,他从没这么慌张过,无论怎么调整他都表现不好,让片场所有人失望,拖延所有人的时间。
晏随风的状态,章导演不得不暂停一下,让晏随风先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自己。
先让任炽阳把他个人的戏份过了。
晏随风垂着头,错过任炽阳担忧地望过来那一眼。他一步步挪到化妆间,小心地用纸巾抿走眼角的湿润。
免得妆容散乱,他也没有去洗手间,没有给自己的脸拍清水,让自己清醒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沮丧了很久,又好像没有宣泄到多少情绪,化妆间外,传来任炽阳无比嫌弃的声音:
“你的吻戏,就这?连吻戏前置的部分都没拍好?”
晏随风慌忙地抽泣纸巾,急急地抿着眼角,迅速站起来把纸巾扔了再开门道歉:
“对不起任老师,我会努力的!”
任炽阳高大的身影就在晏随风身前,如此特意的来嘲讽,晏随风都感到已经窒息了。
仿佛在任炽阳面前,他什么衣服都没穿,浑身只剩下羞耻、尴尬与频频ng拖累大家一遍又一遍的无能。
任炽阳却不由分说地,按住他的肩膀。
他含糊地道:“我帮你调整一下。”
说罢,任炽阳一个低头,鼻尖相触,与晏随风的唇只有半厘米的距离。
晏随风:“!!!”
怎、怎会这么近……
他在做梦吗?
任炽阳也对自己的行为挺诧异的,调`教新演员有一千万种方法,可他见晏随风状态越来越差,竟选择了这种。
反正都要拍吻戏,现在提前练习一下,也没关系了!
而他的吻戏经验,果然为零。
任炽阳偏了偏头,调整了鼻尖的位置,让两人高挺的鼻梁错开,又见晏随风还没有任何拒绝的反应,任炽阳才继续吻了下去。
好软。
他按住的肩膀特别僵硬,嘴唇碰到的嘴唇,却好软。
面前的晏随风不但站着一动不动,连呼吸的热气都感受不到了,像一块石头那样站着,被动地接受他嘴唇的轻碰,根本不像小号网上口嗨的那样。
任炽阳松了一口气,把人搂紧了些。
任炽阳一吻下去后,竟能无师自通,攻城掠地。舌尖探索着晏随风的唇间,撬开他的齿贝,吮吸他口中的柔软与甘甜。他像是巡视领地的君王,舌尖在晏随风口腔肆意巡弋。
而晏随风那柔韧劲瘦却带紧实腹肌的细腰,不软不硬,又是那么的盈盈可握,还会因为他的吻而轻微发颤……
从未有过的特别体验,这么一个顶流爱豆僵硬地站着,任他的舌为所欲为,奇怪的满足感让任炽阳有些停不下来。
只是……
良久,当任炽阳再度封住晏随风的唇,晏随风才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任炽阳睁眼,只见晏随风眼尾泛红,一双桃花眼仿佛被浇灌过似的,泛滥着潋滟的波光,而晏随风的脸,也憋得通红——
要命,晏随风也没接吻经验,被亲竟然不会换气!
任炽阳赶忙退后了一些,晏随风总算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的湿润与脸上的艳红都还未散去,晏随风还连站都站不稳,仿佛被吻得脱力,靠在任炽阳手中抖了又抖,好像在痉`挛。
任炽阳:“唔?”
“你抖什么?冷?”
晏随风尾音略带沙哑,崩溃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