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沿着那条老街走行着,俩人终于走累了,在一处老房子的墙角站住了。
那座老房子位于坡顶,基座是整齐划一的石块堆砌而成的。房子是一所木房子,窗台上摆放着一盆盆塑料假花,一派欣欣向荣。雁翎坐在了台阶上,文彬坐在她的身边。那两只大皮箱静静的立在台阶底下。
门顶的灯发出了昏黄的光芒,笼罩着俩人坐着的身影。
老街上没有行人走过,因为已经很晚了,至少是午夜了。只有一只斑点狗匆匆的跑过,跑到了一户人家门口,汪汪汪的叫了几声,等到门开了,便钻了进去。
雁翎望着远处的那所房子,不由得冷笑道:“我们现在无家可归了!简直不如一条宠物狗!”
文彬气闷的道:“我们为什么总是遇到同样的问题!在巴黎,我们竟然也逃不过口舌是非!我真的不信命!”
雁翎冷笑道:“自从一个月前遇到焕铭之后,我们的日子就不清净了。以前,邻居们对我们的态度不冷不淡,根本没有现在这么的夸张!哼!都是焕铭那个浑蛋搞的鬼!”
文彬道:“他真不是个东西!”
雁翎倔强的道:“这一次,我们坚决不能放过那个浑蛋!我准备去报馆投稿,把苏焕铭的身世写成小说发表到报纸上!让他也在巴黎混不下去!”
文彬听到雁翎的话,没有说什么。他已经抛弃了以前的善良和宽容。因为,焕铭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文彬伤心了!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等到那阵脚步声近了,俩人才看清楚来者竟然是苏焕铭。
苏焕铭戴着一顶咖啡色的鸭舌帽,穿着一件黑呢绒大衣,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马靴。他的双手插在黑色的马裤兜里,正得意洋洋的吹着口哨。吹出来的曲调竟然是浪漫的曲调。
文彬和雁翎都觉得那阵口哨声实在刺耳。文彬喊道:“我最讨厌半夜听到狗叫了!”
焕铭照旧得意洋洋的吹着口哨,迎着雁翎冰冷如霜的眸光。
雁翎站起身,冲到焕铭跟前,准备扇焕铭一个嘴巴子,却被焕铭捏住了她的那只纤细的手。
文彬担心雁翎会吃亏,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推开了焕铭,指着焕铭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浑蛋,你干的好事!你别以为害得我们没有地方住,你就能得意了!我告诉你,我和雁翎在巴黎住定了!大不了,我们花钱买一套房子,看谁敢放半个屁!”
雁翎喊道:“你等着,我会让你好看的!到时候,你要是滚蛋了,你就知道我穆雁翎不是省油的灯!你别以为我还像年轻时候那么老实,顾及体面!我告诉你,你现在招惹了我,你就等着难堪吧!”
焕铭停止了吹口哨,冷笑道:“那我们就走着瞧吧!”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文彬大骂道:“你个王八蛋!你去死吧!”
雁翎跟着喊道:“你那个死鬼妹妹在鬼门关给你铺好床了!”
文彬听到雁翎竟然口不择言的骂细烟,心里不由得生出了袒护之情,对雁翎道:“我们去住酒店吧!”说完,便低头愤懑的往回走了。
那晚,俩人在酒店预订了房间,简单的过了一晚上。
翌日,文彬和雁翎去银行里把存着的钱都取了出来,决定去买一所房子。可是,按照巴黎当时的房价,俩人的钱还不够。雁翎当机立断的决定,回香港取钱。当年,佟安迪走之前,已经交代好了遗产。楠一有他的那一部分财产。雁翎也有自己的那一部分财产。
文彬决定陪着雁翎一起回香港。俩人预定好了飞机票,带着行李箱,带着心里的疲倦,带着心里的希望,回到了香港。
在香港,楠一和蝶纤已经和好如初了。俩人照旧过着平常夫妻的小日子。
朝阳故意和楠一夫妇疏远着。楠一知道朝阳的那片苦心,反倒觉得有些对不住朝阳。他私底下邀请朝阳吃了好几次饭。
那天,正好是礼拜五。楠一和蝶纤都非常喜欢过礼拜五。因为第二天就是礼拜六了。那种工作一周后即将放松的心情简直可以说是非常过瘾的。俩人商量着,准备去看一场电影,然后去维多利亚港看海景、吃夜宵。
俩人正要出门,却听到门铃响了。楠一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的身边放着一只大行李箱。
倪丽竟然回来了。
对于倪里的到来,楠一夫妇都表示了很大的惊讶。当然,倪在原本以为雁翎在家里。可当她得知雁翎早已经去了巴黎的时候,心里便有些后悔自己的冒然登门了。
她告诉楠一夫妇,她和老公已经办完了离婚手续,并且拿到了属于她的那部分财产。她准备在香港定居。
楠一看到倪丽满脸憔悴的模样,不由得顿时生出了怜悯。当然,蝶纤也是很同情倪丽的遭遇的!当初,在南洋,倪丽经历的那些吓人的事情让蝶纤到现在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