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什么是好,什么是歹?我只知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又岂是某个人能只手遮天的?”
“难道你还不明白?如果这次不是你,如果不是冷令她对你。。。我又怎么会来和你说这些话?”
“承蒙您的错爱,我承担不起,”袁里顿了一下,接着冷冷的说,“也无意承担。”
“你难道,冷令她。。。”
“对我来说,冷令只是学生,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你!”冷院长愤愤指责,“简直不是好歹,冷令真是有眼无珠,偏偏对你情有独钟!”
“我和冷令从未有过任何超越师生的接触,是您想多了。”
“没错,是我想多了,亏她还在我面前为你求情,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的复职?”
“我问心无愧,本来就没有理由停我的职。”
“哼,不要以为你家里的背景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还要在学院干下去的,话不要说的太满。”
“我从来只说实话。”
“哼!”冷院长恼羞成怒,拂袖而起。我在门外屏息而立,此刻迅速的闪入隔壁房间,听着冷院长摔门离开。
冷院长就是那天袁里送我回家时在路上遇到的冷令的父亲,是学院的院长,他大概知道了女儿很中意袁里,所以才在袁里复职之后找到他,希望他把所有过错推倒我头上,然后自然可以保他无事,却没想到被袁里不留情面的拒绝。
恐怕袁里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还不出来!你想躲到什么时候?”门外响起他清冷的声音,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啊,鬼魅一样无处不在。
我乖乖的出来跟着他来到办公室,把自己舒舒服服的摊进沙发里,纳闷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躲在隔壁?”
“哼,”他回身帮我倒了杯水,放在我的手里,“你的狐狸尾巴一向长得很,想装作不知道都很难。”
“啊?”我回头看看,哪里有什么尾巴啊?
“找我什么事?”他低头轻笑,得意的看着我发窘的样子。
“哎,你说,他是不是针对我的啊?看来那天的逢场作戏还是戳到冷大小姐的痛处了,不然冷院长干嘛让你把所有事都往我的头上推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可以害死人的?”我没理他的话,自顾自的问着我感兴趣的问题。
“冷令不过是个借口,你以为他真的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
“难道不是?”
“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他伸手敲我的头顶,动作快如闪电,打得我一愣,完全来不及反应。
“冷院长一直与程伯伯不和,他是想借着这件事打击程伯伯。”
“冷院长和我爸爸不和?”我听得雾水满头,他们一个校长一个部长,哪有机会不和啊?
“听说是为了学院教学楼扩建工程招标的事,冷院长属意的那家城建单位资质有问题,被程伯伯否了。”
“既然是资质有问题,被否掉也很正常啊。”顺理成章的事情嘛,有什么可不和的?冷院长真是小心眼。
“这个问题你可以直接去问冷院长。”袁里狠狠的瞥了我一眼,眉毛抖了抖。
“喔。”我识相的闭嘴,袁大主任的这副表情代表他很鄙视我的想法,而且不屑回答。
“跟你解释了也没用,你只要知道以后在学院里小心点,不要被他抓住错处连累程伯伯就行了。”他懒懒的撇嘴。
“你不是也一样?我觉得以后他针对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颇同情他,被上司给小鞋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这一点我可是深有体会的。
“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好了。”他轻哼一声,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抬头看了看我,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啊,对了,”我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差点忘了正经事,“Lee跟我说。。。”
当时实验室这边已经初步锁定了嫌疑目标,小王已经取代我成了最大的嫌疑对象,我总算是暂时摆脱了首席嫌疑犯的头衔,得以离开别墅回到家里。
回到家的时候,爷爷还是坐在沙发里看内参,看见我回来嘴角几不可见的弯了起来,眉头也悄悄的舒展开来;爸爸已经停职在家有些日子了,此刻表情轻松的坐在爷爷对面看报,看见我回来只是说了句“回来啦”,和平常没有两样;只有苏阿姨长吁短叹的安慰我,生怕我有什么想不开的。
“小苏啊,你不用担心媛媛,她受不着什么苦,那个干休所我也去过,环境好得很。”爷爷扶了扶老花镜,有些受不了苏阿姨的唠叨。
“媛媛,这些天是不是闷坏了才会食不知味的,嗯?”爸爸头都没抬,带着笑意问我。
“呃,是。”我在心里对爸爸真是佩服得很,简直跟袁里一样明察秋毫洞悉一切。
“真的吗?”苏阿姨不放心的追问,“他们没难为你吧?”
“放心啦,苏姨,敢给我气受的人还没有转世呢。”我拉着她的手笑道。
“你这丫头,”苏阿姨也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想吃点什么?苏姨给你做。”
“哇,太好了,我想吃东坡肉、香芋卷、白玉虾球。。。”我扳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惹得爷爷和爸爸忍俊不禁,苏阿姨也乐呵呵的转身去了厨房。
我坐在爸爸身边,搂住他的胳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家真好啊。
我回到家之后,周华打过几次电话给我,我都以事情太多没时间分神为由推脱掉了。但当一切尘埃落定,我再没理由拒绝他,只好约在以前经常光顾的西餐厅进行自上次“家宴”之后的首次双边会晤。
离约定的时间一天天临近,我开始坐立不安,没了平常的冷静理智,因为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他。袁里对我的反常很不以为然,通常是冷哼一声,然后不屑一顾的转身离开。我被他的反应打击得无地自容,更加不知所措,只好找赵赟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