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看他下楼,回进屋,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我问小宝:“办丧事的时候得忌色吗?”
小宝想了会儿,竖起右手,默念了声阿弥陀佛,正色道:“有死有生,往复不息。”
我说:“两个男的也达不到延续什么新生命的效果吧?”
小宝说:“你听过印度神话吧?生命又不是男人和女人做了色事延续出来的,生命是翻腾乳海诞生的,乳海是什么?乳海不就是乳白色的海洋嘛?两个男的那乳海得翻腾得多厉害啊!”
我听得直笑,小宝又念阿弥陀佛,更加地正经:“色相穿肠过,佛祖眼中留。”
他这比喻仔细一想,有些恶心,我笑出声音,小宝眼珠转转,也笑,怪无赖的。
傍晚,范经理来了,我忙去跪下,急忙问他:“范经理,你全名是什么??”
范经理比划着:“范慕云,爱慕的慕,云朵的云。“
我磕头,喊:“妈,范慕云来看您来了!”
范经理抹眼角,鞠躬,给了我一个厚厚的白纸包。他一看屋里,和田富海点头致意,轻声问我:“搞殡葬的?”
我点头,范经理看看冯芳芳的遗像,说:“怎么突然就走了……”
小宝说:“我也觉得突然。”
我说:“也活得够久,够顽强的了。”
业皓文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问范经理:“喝杯茶?”
他买了好些茶叶,普洱,洞庭,还有果茶,还买了好些吃的,生的熟的都有,冰箱塞得满满的。
范经理笑着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坐一会儿就走,还要回店里。”
他又看我,我笑了笑。范经理冷冷笑,掐了我一把,阴阳怪气地说:“见过爱吃亏的,没见过这么爱吃亏的,光吃不长记性!”
我说:“是他倒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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