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地寡言,表情也很平淡。
甚至,當那女人沉湎于回憶而語氣中流露出過於煽情的情緒時,他眉宇間似乎有些許不耐。
不能說言湛表現得太過明顯,而是白池跟在他身旁也是一陣子了,他又不怎麼說話,除了倆人第一面外,白池才意識到這男人那晚恐怕是破天荒的說那麼多字。所以,既然對方是她老闆,再加上驚為天人的長相,她自然有事沒事就留意他的表情。
所以一丁點的表情變化,她也仿佛逐漸能根據規律推測出他的情緒。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白池覺得自己是個負責任的好員工。
和悅似乎也察覺到言湛的不耐煩,就像安排好的那樣,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個信封來遞給那個女人。
白池再一次憑藉直覺,覺得那裡面應該裝的錢,而且從厚度判斷,數量不少。
那女人看到信封的瞬間,表情有些許波動,眼神哀怨,竟像是有些惱火,可是手卻很自然地接過了信封,放進了包包裡。
看到這裡,白池有些鬱悶。這位大姐到底是想收還是不想收啊,收了人錢怎麼反而一副像借給別人錢的無奈委屈模樣。
哎喲喂,白池心裡冒出一句很損的話。既要做婊子還要立牌坊。
她詫異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幾乎不認識的陌生人抱以這樣的惡意揣測,大概是由於這女人的作態讓她不喜,總讓她想起某人。
原本以為倆人會繼續寒暄,至少在白池看來,那女人很想跟言湛訴舊情拉近二人關係,不停地抱怨自己目前的生活有多愁苦,總而言之,就是自己身體不好孩子不聽話丈夫不回家,困難的時候最是想起言湛,雖然他給人的感覺很冷淡,但是她知道他是多麼善良的一個人,簡直就跟八點檔電視劇裡的怨婦一個腔調,但是這個女人顯然更會把握措辭,給人一種……很會立牌坊的感覺!
可是顯然言湛並沒有做聽眾的意願,不然,他也不會讓和悅和白池這兩個大燈泡在這裡。他視線一轉,忽然朝白池看過來。
白池心裡一咯噔,完蛋!
老闆這是要用眼神傳話讓她心有靈犀地明白上級指令嗎?
她琢磨著剛才的語境,小心翼翼地把屁股挪過去,然後坐到了言湛的身旁。
那女人話語一頓,視線如刀般銳利地朝白池紮過來。
替老闆擋刀!
白池感覺到放在膝蓋上的手被另一隻溫涼的手觸碰到了,視線交錯,電光火石間,她如同開了竅,立馬將身體靠向言湛,擺出小鳥依人的樣子,接著毫不示弱地朝那女人惡狠狠地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