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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卿的医馆快要完工了,这天萧扬正准备出门去看看医馆的完工进度时,却被人拦在了门口。
“萧兄”唰的一声收扇声,一柄真丝折扇抵着萧扬的胸口把他顶回了大门内。
来人抬腿跨过门槛,收起折扇又随手一甩,笔墨点缀的扇面展开。
清淡雅致的扇面和此人身上的衣物相衬显得有些突兀,来人衣着奢华,金丝银线镶边绣纹。面容英俊,束起的冠发乌黑。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倜傥。
“诶,萧兄不请我进去吗?”男子折扇轻摇,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萧扬大步往前走去,朗声说道:“你又不是不识路。”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男子诶诶叫唤着忙不迭的跟上萧扬的脚步。
“萧兄家里的茶还是这么好喝。”男子捻着茶杯轻酌一口,不住赞叹。
萧扬瞥了他一眼说道:“宋行之,你今日特地前来不只是喝茶吧。有话快说,我还得去看店铺。”
“还是萧兄了解我。”宋行之茶也不喝了,放下手中的青玉瓷杯说道:“听说萧兄府中有位夫人,有双儿孕子秘方,此次叨扰,也是想为我的夫人求药。”
“哦?”萧扬有些惊奇“你什么时候有夫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怪萧扬惊讶,和萧扬交好的宋行之乃暮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一名,家中富裕,族中又有人在朝为官,二十来年顺风顺水的宋行之什么都不爱,只爱美人。
暮城谁人不知宋家少爷的风流事迹。万花从中过,是片片都沾身。可这短短时间内,宋行之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拐来了一名愿意跟他一起的男子,并且还哄得人家为他生子,奇了怪了。
萧扬难得起了好奇心,连连追问,可这宋行之顾左右而言他,只道说来话长。不肯多吐露几句。
萧扬怎会轻易放过他,说道:“既然你不肯说,我那夫人也不愿多管这闲事,你还是请回吧。”
萧扬做出一副赶人的模样。宋行之顿时不乐意了:“别、别啊。萧兄,我说还不行嘛。”
原来这暮城人尽皆知的花花公子宋行之,横行霸道了二十来年,家中二老实在看不下去了,准备给他说一门亲事,平时逍遥自在的宋行之自然不肯。自诩风流的他还未玩够美人儿,怎么肯让横路杀出的人给截断了往后的快活时光。
但二老这次说什么也不妥协,硬是把对方带来了宋家,只说两人认识认识。宋行之连见都不愿意见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无名男子,可是宋行之左避右躲的还是没能躲过上天的安排。两人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关系。玩了人家身子的宋行之发现对方就是父母给自己安排见面的男子,况且对方长得确实对上了宋行之的眼,这一来二去的。食髓知味的两人就纠缠上了,可宋行之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时候,对方却表示自己也是被家中强迫的,两人除了身体还是不要过多纠缠的好。
宋行之对此很不满,这两人都已经“深入”交流过了,怎么能不继续纠缠呢,所以宋行之就想了个馊主意,想着拿到孕子药偷偷给男子喝下,等有了孩子,看他还从不从。
听了宋行之整番话的萧扬摩挲着下巴,一脸犹豫。宋行之见状,忙又说:“我感觉得到他对我有情意,也询问过他,可每每到关键时刻,他又迟迟不肯答复我。我无奈才出此下策,萧兄你可要帮帮我啊。”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萧扬见他狗腿模样大笑不已,风流宋少吃瘪的样子实在太少见了。“我同意也不是不可以……”看着宋行之眼中急切的目光,萧扬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那夫人怕是不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做这种强迫之事……”
“萧兄,此次前来我还带了一些好东西。”宋行之吩咐下人把箱子拿过来,一只漆花木盒摆在两人面前,宋行之把盖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说道:“萧兄你看,这是花媚娘制的幻情丹,使用后就算是那高岭之花也得变成骚浪荡妇。”一个白瓷瓶子摆在桌面。宋行之往萧扬面前推了推。
花媚娘是专门制作床笫间交欢使用的药物之人。传闻那花媚娘生为男子却长得如女人一般娇媚,从他手中流传出来的东西都是重金难求。
看来这次宋行之是下了血本了。宋行之随之还在盒子里挑出了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都是床笫间的淫乐玩具。并一一跟萧扬说明使用方法。
萧扬也听闻过那药丸,可是自己家的夫人都是听话乖顺的,还用不着下淫药。反而对那些玩具更感兴趣。
手指点了点桌面,萧扬装作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宋行之的“贿赂”,找游卿取了药给宋行之。
拿到药的宋行之美滋滋的告别了萧扬。
萧扬送别宋行之后正对着那一整盒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神。这时,下人来报,说是那之前萧母带回来的季公子,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萧扬询问从何时开始的,下人说道,从萧母再次出门后就一直没吃过,送去的饭菜都被偷偷倒掉了。下人们去敲门也没有人回应,怕季公子出事所以赶紧来报给萧扬。
萧扬一听赶紧往季奚风的屋子赶去。季
', ' ')('奚风居住的房屋门窗紧闭,萧扬急促的敲了几下门,唤了几声都无人应答。别是出什么事了。萧扬一脚踹开从内锁上的屋门,屋内光线昏暗。属于季奚风的物件并不多,整个屋子没有一丝生气,只有门口的尘灰飞扬。
透过飞扬的灰尘望去,季奚风在床榻上侧躺着,整个人单薄瘦弱,黑发散落,一副了无生息的模样。萧扬心头一紧,三两步跨到床前把人扶起。
季奚风嘴唇泛白,面容枯槁,眼睛紧闭。初来萧家时的清秀脸庞已经瘦的下巴尖尖。原来在家里也没过几天好日子,现在看起来更是糟糕。
“拿水来!”
下人端来了温水,萧扬喂了几次都喂不进去。只好掐着他的脸颊,自己含了水嘴对嘴的渡过去。
温热水流进到喉咙,季奚风被呛得咳了几声睁开了眼睛。看到萧扬抱着自己在喂水,无力的手抬了抬,还是没有力气推开萧扬的身躯。
“你……松开……”
绝食几天的声音变得嘶哑,微弱的声音并没有起什么作用,萧扬继续喂了几口水过去才放开他。
让下人们去准备清淡吃食后,萧扬开口问道:“萧某照顾不周,不知季公子为何绝食。”自从萧母回来后,萧扬一直忙里忙外的,平时季奚风由下人照看着,也不限制他自由,只听下人说他极少出来活动,其他并无不妥,萧母告别时,还曾看他出来送别。可没想到萧母一走,他却突然绝食。萧扬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也有些心疼。
“萧公子不必自责,我走了,只需对外称暴病即可……”直到此刻季奚风还是说着冷冰冰的话拒人于千里之外。
萧扬听到他这般说话心里气火升腾,萧母让自己照顾他,府中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倒要看看这奚风是为何如此想不开:“季公子既然来了萧府,就是我萧家的贵客,我萧扬怎可看着你就这样下去。况且母亲一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
季奚风对萧扬的话无动于衷,这时候下人端着热好的汤水米粥进来。萧扬端起碗用汤匙舀起一勺喂到季奚风嘴边。
季奚风嘴唇闭着,头别过去,无声的拒绝。
萧扬看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开口说道:“季公子不开口,可是等着我用喂水的方式再喂你?”季奚风依旧没有反应,萧扬也不打算跟他废话,自己含了调羹喝汤,再照着喂水的姿势把汤也喂了过去。
这样喂了两口,季奚风才皱着眉头出口阻止。整个人因为着急抗拒脸上浮现一丝血色。
等季奚风乖乖把汤和米粥都吃了一些,萧扬才开口说道:“今日起,每天我都来陪季公子吃饭,什么时候季公子想开了。再告诉我。”
说罢萧扬吩咐下人收了餐具,又派了几个机灵点的侍女前来照看。才离开季奚风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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