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豪门家长轻易认可,还被各种吹捧,就连纪锴一向头脑清醒,恐怕也难免飘飘然要上当。
送他出门时,黎父满是纹轮的手握住纪锴,目光慈祥中带着些落寞:“纪教授,再拜托你一件事,你……劝劝未都吧,看看今年能不能回家过个年。”
“我一把年纪了,孤寡老人一个人守着个空荡荡的大宅子,实在是,唉……”
车子远行,黎父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孤零零的样子看着十分可怜。
……
“纪锴,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他就是个骗子。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带有目的性的,你不要听!不要相信!”
肩窝被撞得有点疼,身体被紧紧抱住,黎未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他轻轻的抚摸下,才恢复了如常的喘息。
声音从颈侧闷闷传来:“你只相信我好不好?”
“你是我的,你要站在我这边!不可以被他骗!你要是相信他,帮他一起怪我,我一定会难过到死掉的!”
黎未都自己说完这话,自己都愣了愣。
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这么能撒娇的人。明明以前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撑,就算真的难过到快要死掉,这种话也从没说出口过。
父亲蛊惑、操控人心的能力是一流的。
学生时代周围的同学们乃至同学家长,个个被他的小恩小惠收买,每天烦不胜烦地各种“好心”规劝他、不断把他的一举一动刺探汇报。
就连叶氤,知道那个大宅子里所有隐秘故事的叶氤,都一度被黎父装可怜的、装孤苦无依、悲叹愁苦模样所蒙蔽。
“发生了那种事了,谁都不想的。我想叔叔他……一定也很痛苦,一定也有自己的苦衷,未都,你真的就不听一听他的解释吗?”
黎未都不听。
那根本不是解释,只是无耻的狡辩和颠倒黑白,他一辈子也不会信。
如今,那个人又可恶地瞄上了他的熊宝宝。
黎未都是真的怕了。
好不容易有了能抱着安心入睡的那个人,如果也被那个人蛊惑、也被他骗走……
人好像永远是这样。
越在乎什么,越患得患失,最后反而越容易被那样东西伤害到。
所以,纪锴一直都非常小心注意着。尤其是黎未都这种敏感、脆弱,被棉花针刺了都会疼上好久的人。
他可一点点都不想在残破的小木偶身上再添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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