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小缘买了一打的啤酒,拉着言柚去了一个地方。
市体育场。
绿茵地上,射灯亮如白昼,两队人在踢球。
旁边的看台座椅上已经堆了好几个空罐,都是闻小缘喝的。
言柚手里捏着一瓶,也跟着喝了一半了。
“柚柚。”
“嗯?”
闻小缘喝了一大口,忽然大声冲着天空道:“段祈是个王八蛋!!!”
嘹亮地传出了回音,正中间踢球的人都暂停了脚步看了过来。
言柚赶紧捂住她嘴巴:“你小声点!”
闻小缘拨开她的手,双脚收上来,把自己抱成了一只球。
“其实我没道理骂他,对不对。”她嘀嘀咕咕的,“人家自由恋爱,也没有对不起我,我没有立场生气,没有立场不高兴。我们一起长大,当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我应该为他高兴的,不是么。”
“但是我还是好难过啊。柚柚,我好难过。”
言柚抱住了她,还没出声安慰,闻小缘打了个酒嗝,就又继续铿锵有力道:“不,我他妈!为他高兴个屁!他明天才算成年,这是早恋!我要举报他!”
言柚:”……“
两人喝完了半打啤酒,言柚只喝了一听,闻小缘是真的喝醉了。
到最后只是不停地问她同一个问题:“我要是早一点和段祈告白,结果会不会不同?”
浑身的酒味,也不敢把人送回家,便打了车带到了颜如玉。
等把已经睡着的闻小缘在她床上安顿好,自己都出了一身汗。
沈屏玉站在门口啧声,对少女的爱恋看得明明白白的,八卦地问言柚:“谁啊,长得帅吗?学习好吗?”
言柚敷衍地应付了几声。
闻见自己身上酒气,去洗澡。
出来后吹着头发,捏着手机想着问程肆他考虑的结果时,沈屏玉在外面喊:“你那些柿饼都上霜了,我尝了一个,还不错,挺甜的。”
言柚哪敢顾得上别的,“你都吃了?”
说完也不等回答,急急飞奔像厨房,打开封藏的玻璃罐,数了数,一个不少。
沈屏玉幽幽地在她身后说:“紧张什么,要送给谁啊,我不能吃?”
言柚抿着唇角不说话,装回罐子里,回房间换了衣服,也不等发尾吹干了,抱着柿饼就要下楼。
“急着干什么去?”沈屏玉问:“表白啊?”
言柚脚步一顿。
“你看你床上那小姑娘,”沈屏玉抱着胸,“爱情这玩意儿真没意思,下场没好的。”
言柚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沈屏玉又道:“你要是想去找程肆,我可不放你。”
言柚乍然一惊,抬头瞪圆了眼睛看着沈屏玉。
“怎么,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沈屏玉咬了口梨子,甜甜的汁水四溢,“不过我觉得还是换一个人比较好。”
“这人最近吧,不知道为什么,来我这儿尽找一些《心经》、《金刚经》、《楞亚经》看,不知道什么毛病,可能在准备出家了吧。”
“……”
“好像还快回北/京了,听他和人打电话在说。”
言柚终于等不及了,一个字都来不及说,抱着装满柿饼的罐子就跑出了门。
沈屏玉一只梨子啃完,拿纸巾擦着手。
去柜台又打开了她的宝贝收音机。
咿咿呀呀的歌声在店内唱开——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
星星缀在沉黑的夜幕上,下弦月高高挂着,光很薄,不太亮地照着大地。
言柚几乎是一路跑着,到了程肆家门前。要伸手敲门时,却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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