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有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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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厂矜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梁梦予早就起了。厂矜出卧室门的时候,看到梁梦予陪着厂爸爸在茶几上下围棋。厂矜看了一眼主卧,周猗兰正在对着镜子涂脂抹粉,他问:“妈,你在擦什么?”

“梦予送我的护肤品,擦着挺润的。”周猗兰说。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有话直说。”

“你们怎么让梁梦予进门了?难道不是直接轰出去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来的时候提了一堆东西。还说怕你挨骂,所以自己先回来提前处理好关系。”

“你们不生我的气了吗?爸也不生气了?”

“我们生气有用吗?你爸也就那样,少管他生不生气。”

这样美好的家庭氛围,如果他和梁梦予没有闹僵关系的话,那厂矜一定会觉得非常轻松和幸福。有的人确实没那么在乎自己和原生家庭的关系,但关系好总比关系坏让人舒适很多。

他们四个人在十五那天爬山拜佛。梁梦予去摇签求姻缘之事,他抽到了上上签。厂矜的父母摇签求家庭平安,周猗兰也抽到了上上签,夫妻俩都笑了,仿佛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厂矜求的前程,但他只抽到了中上签。厂矜问老僧如何解签,老僧说:“前程自心定,心定则无忧。施主今年恰逢本命年,流年不利,宜安顺伴侣,和睦父母,为事业增添外在动力。”

“多谢师傅。”厂矜这么说着,心理却纳闷那个僧人是如何看出自己今年多大的。

中秋节的三天假期并不长,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厂矜打算在第三天下午返程,他买票的时候就是买的来回两张票。梁梦予是亲自开车来的,显然返程是想两个人一起的。

“跟我一起回去。”梁梦予说。

“回哪儿?”厂矜说。

“松居别墅。”

“我不要。”

“住在外面很不方便的,哪有家里好。”

“我不回跟你回去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我不会死心的,除非你跟我回去。”

厂矜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梁梦予折腾死了。他现在保持着一副礼貌得体的样子,仿佛没有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有所反思。也许他反思的是自己做事不谨慎,败露得太早。

梁梦予知道厂矜迟早会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但在被他发现之前,他永远怀揣着某种侥幸心理。那时候的生活刚好能够平衡,为什么要由自己打破这种平衡。

回去的时候,厂矜还是在父母的目光下上了梁梦予的车。梁梦予当然又是开车来的,路过自摘果园的时候,还亲自摘了一麻袋新鲜的橘子带给厂矜的父母。

“昨天爬山累死了,今天踩油门都累。那么高一座山,你之前居然管它叫小山头。”梁梦予说。

“很高吗?而且我们只去了山腰的寺庙,和山顶还差得远,你有什么好累的。”厂矜说。

“你玩了那么多次,我还第一次去。昨天买了年票,也许一年内还会来第二次。”

“你还是别来了。”

“那不行,你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你回家我就跟着回。”

“无聊。你昨天求到了什么签?看你脸上挺开心的。”

“师傅不是说了,签文内容和解签内容不能外传任何人,否则会破坏自己的运势。”

“你也信这个?”

“不信的话,我一开始就不会去摇签。”

×××

短暂的假期结束后,梁梦予继续工作和没事在厂矜面前刷存在感,厂矜则继续上学和忍受梁梦予的持续骚扰。

一天晚上,厂矜看着梁梦予的车离开他的楼下,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内。厂矜不再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那个人,而是安心地躺到床上睡觉。

梁梦予在浴室洗澡,手握着下边自我安慰,心里那股火怎么都平不了。他感到非常委屈,他都把姿态放那么低了,为什么厂矜不能原谅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错误呢?明明可以有一堆人招手即来,却还要自己沦落至此,实在是窝囊。

厂矜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摸了床头几张抽纸,也开始自己动手。敏感的部位得到自己双手的抚慰,身体得到了一定的慰藉,却并不能完全满足。

厂矜回想以往的人生,除了梁梦予,他从来没真心喜欢过谁。也许是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梁梦予至少在表面上保持着强大而完美,符合自己内心某种理想情人的样本。可惜,理想情人只能存在于臆想之中。大概美好的爱情也需要自己在内心修饰。

×××

“厂少爷回来了。”管家等人看到厂矜再次回家,一个个也都很是惊讶。在管家的安排下,佣人们开始给厂矜搬东西和收拾东西。

“房东不租给我房子了,是你干的?”厂矜问。

“我又不能控制他的小儿子结不结婚。”梁梦予说。

“反正你永远有其他办法,我不过来,你也能绑我过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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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

两个人又一次共浴,厂矜的身体浸在水中,梁梦予恨不得直奔主题,但他犹豫了。厂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一切的选择都是他做的,怎么说都是你情我愿,他纠结再三也没有意义。

梁梦予至少有一点猜对了,厂矜还喜欢他,或多或少离不开他。厂矜早就习惯了有梁梦予的自己的人生。厂矜有点自暴自弃,反而起身扑向在浴缸另一边看着自己的梁梦予,四片唇瓣相接。

失而复得,梁梦予已经等待太久了,久到想用点不怎么光明的手段逼人就范。还好,一切没有脱出他的掌控,厂矜甚至还能主动亲吻自己,熟练地用他的舌头占用自己的口腔。

梁梦予比之前的平均水平做得狠太多,厂矜没有叫梁梦予停下,但他自己累得仿佛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过多的快感使人麻木,甚至演变成一种麻木的痛苦,由内而外。

给厂矜清洗身体,收拾好床铺,梁梦予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是凌晨两点一刻了。梁梦予拥抱着他的爱人一起入睡,一夜好梦。

“我今天有课,你怎么不叫我起来?这都十一点了!”厂矜本来定了闹钟,却还是一觉睡到这个点。

“反正也已经来不及了,别去了。哪个大学生没逃过课,少上一两次又有什么关系。”梁梦予说。

“今天上午是要去实验室的,你让我怎么跟老师交代?”

“之前有个电话打过来,我说你生病了。那个是你老师?”

“我看看,”厂矜翻了手机的通话记录,确实是导师打过来的,“是他。怎么还有邮件,附件是文献压缩包,又有活儿要忙了……”

“下午还要去学校吗?”

“不去了,我就在家里看文献,你不上班吗?”

“那也得吃了午饭去。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梁梦予把右手放在厂矜的左手上,移开之后,厂矜的掌心多了一枚戒指——他之前还给梁梦予的那枚。

“我们是什么关系?”厂矜问。

“配偶。”梁梦予答。

“不,我不认为我们是这样的关系。”

“我们明明已经……”

“我会留在你身边,我还会和你做爱,我们也许还能在一起几十年,但我不会再戴上这枚戒指。同时,你也不必在左手无名指上戴戒指,到底是碍事的,我做实验的时候也得把戒指拿下来收好。对我们来说,都很麻烦,不是吗?”

“亲爱的……”

“饿了,下去吃饭。”

×××

六月份,又是K城热得跟盛夏一样的名义上的初夏时节。曹思萱这一次怀孕很顺利,并没有像头胎那样呕吐不适。这也许跟她的心理状态有关,那一次她因为父亲的离世备受打击。

曹思萱在临产前住院,这一次她选择了剖腹产而不是顺产。一切都很顺利,曹思萱生下了一个健康又漂亮的女儿。曹思萱的母亲和林念椿的父母都很高兴,这一对小夫妻终于能开始新生活了。

“我还以为会是儿子呢,明明怀的时候喜欢吃酸的。”曹思萱抱着女婴给她喂奶。

“老话也不一定靠谱,你之前明明喜欢吃辣……”林念椿本不应该提起那个夭折的孩子,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说了半句。

“如果她是儿子就好了,就像翎翎重新回到我身边一样。”

“女儿更好,贴心,可爱,像你一样漂亮。”

“油嘴滑舌,我就是普通人长相。”

“每个妈妈都是最美的妈妈,谢谢你。”

“她出生了,我们的生活终于完整了。”

“嗯,我们女儿叫什么名字?”

“林爱翎,好吗?”

“翎?是那个翎吗?恐怕不太好,不吉利。”

“但我喜欢。”

“林爱灵,灵魂之灵,灵动之灵,不如叫这个?”

“也好。”

林念椿坐在床边,搂着曹思萱,两个人额头蹭着,一起看着怀中吃完了奶熟睡的孩子。

×××

本文到此正文完。

主角有番外。椿萱的真正结局会写在番外中,发展走向可能会有点魔鬼,可以选择不看以停留在这一份幸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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