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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唐]李益
梁梦予不知道高笙心里想的什么主意,好好的西餐不去吃,非要赶个流行到网红面馆打卡。梁梦予实在是不知道这种人挤人的地方有什么好。
“我朋友上次也来吃了,这里的米线真的很好吃。大不了我去排队。”高笙说。
“我不认为到店吃和点外卖在家里吃有什么区别,在家里吃环境还更好。”梁梦予说。
“这家店不送外卖的,只能到店吃。”
“有毛病,顾客还要赶到起惯侍。”
“真的很好吃。”
“一碗米线而已,家里厨娘做还能更好吃。”
“梁先生……”
“一起去一起去,真是受不了你。”
梁梦予抵抗不了高笙的撒娇痴缠,搞得像他做错了什么一样。他看着高笙的脸,长得是不错的,但他也无法理解杨清渠为什么非要喜欢这个人。
长得好看还活好的货色明明多的是,非要几次三番暗示自己什么时候放人。梁梦予当然没那么喜欢高笙,但他不会轻易把自己的人送给别人玩,那显得自己跟怕了谁一样,没面子。
“太辣了,我去买杯饮料。”梁梦予说。
“其实我觉得还好。”高笙说。
梁梦予不理会高笙,到那边买冰饮料。他觉得这种馆子又闷又热,除了装潢上比那些老饭馆更迎合年轻人审美,和普通馆子也没什么区别。
“一共是52元。”收银员说。
厂矜从口袋拿出手机扫码,结果把校卡带了出来,那张卡一路滑到了梁梦予脚边。梁梦予捡起卡片,是K大的学生,看到了上面的照片,心下感叹,连校卡上的照片都能这么好看。
厂矜付完钱,走过来,对他说:“谢谢,这是我的卡。”
“还给你。厂是一个很少见的姓氏呢。”梁梦予看到那张脸,直接被勾住了心魂。
“还好。”
“这是我的名片,我想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不用了。”厂矜本想拒绝,但是梁梦予已经把名片随手塞在了他衣服的口袋里。一气呵成,宛若过年时亲戚长辈给小孩塞红包。
梁梦予回到他桌子上吃饭,厂矜则回到室友们那桌等待食物做好端过来。他看着那张名片,那个穿着休闲的男人叫梁梦予,名字倒是有点耳熟。
“你不是买水去了吗?”高笙说。
“天,我忘了。”梁梦予说。
在高笙的提醒下,梁梦予去冰柜拿了两瓶酸牛奶,然后把其中一瓶给高笙。两个人吃完了米线,离开了那个餐馆。走的时候,梁梦予看了一眼厂矜的位置,他的三个朋友聊得热闹,他反而吃得很安静。
厂矜,梁梦予记住了这个名字。
×××
高笙和梁梦予做完,还没有洗澡,两个人就这么黏糊着半靠在床头。梁梦予说:“我看上了一个人,长得特别好看。”
“比我还好看?”高笙说。
“你?你配跟他比?”梁梦予笑了。
“他是谁?姓陆的还是姓海的?”
“又不是你同行,你当然不认识。人家可是K大的学生,肯定是个成绩很好的人。”
“梁先生也要玩逼良为娼那一套?”
“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梁先生最好了。”高笙笑着说。
“明天你从我这儿搬出去。”
“什么?”他没想到梁梦予突然将话锋转到自己,有点惊讶。
“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
“梁先生,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赶我走?”
“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小情人无非是玩个新鲜,不然你以为自己能在我身边待多久?”
“是我痴心妄想。”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拿着我的分手费走人,二是我把你介绍给杨局长,分手费照给。但我提醒你,杨局长现在不动你,是因为不能动我的人。至于我们分手后,他要怎么对你,我可管不着。”
“反正我都是干这一行的,靠哪个金主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要谢谢梁先生,还替我安排好了下家。”
“明天把东西收拾好,晚上我带你和杨局长吃饭。他最近升了局长,我正缺一份贺礼送给他。”
×××
这天本来风和日丽,谁知道走到半路上突然开始下雨。厂矜把书包抱在怀里,想着自己淋坏了没关系,书可是从学校图书馆借的。他坐在凉亭里面躲雨,看着灰蒙蒙的天,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一个男人撑着黑色的伞走过来,他收了自动伞,抖了抖上面的雨水。梁梦予今天是西装革履的打扮,走过来也没被泥点子打脏鞋子。他说:“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那天帮我捡饭卡的那个人?”厂矜说。
“厂矜同学,你好。”
“抱歉,我忘了你的名字。”
', ' ')('“梁梦予。如果你记不住,我可以多说几遍。”
“梁先生是开公司的,怎么有闲心在这里逛?”
“凑巧路过。雨下得这么大,不如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吧,我在这里等雨停也可以。”
“正好我很闲,我跟你一起坐在这里躲雨。”
厂矜不知道外面的雨什么时候停。如果自己要跟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共同等雨停,还不如听他的一起回去。厂矜妥协了,他说:“那我还是回学校吧。”
梁梦予撑开那把伞,搂着厂矜的肩膀走向他的车。厂矜稍微挣扎了一下,梁梦予却在他耳边说:“小心淋雨。”厂矜无话可说,只能任他带着自己向前走,漠然地听着雨点敲击伞面的声音。
梁梦予为他打开车的后门,自己从另一边上车,他对司机说:“K大西北门。”
“你怎么知道我在K大,还在西北门下?”厂矜说。
“你饭卡上写了学校名和院系名。”
“你记性真好,连西北门离我宿舍最近都知道。”
“宿舍一般都是按照学院楼排的。你们学校好像不能开车进去,不然我送你到宿舍楼下。”
“到门口就够了。”
下车的时候,梁梦予那把伞塞给厂矜,厂矜只能收下。他心想,这把伞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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