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叁竿。
潭书清爽地翻了个身,嗅着暖烘烘的骄阳味,和卧室外隐隐飘来的香味,肚子咕咕叫。
睁了眼,望着天花板回想起昨晚的事。
......
高潮...翻手机...酒桌...记忆断断续续的,没记错的话,昨晚饭桌上的人好像都见到祁孑译了。
想到这,潭书给冯助打了个电话,询问一通,冯助表示——
“祁孑译?就把你带走的那个小帅哥?”
“老大,你放心!我啥也没说!”
“不过,你俩真在处对象啊,你上哪挖出来的啊......”
“那...您还记得您昨天给我放了叁天假吗?”
“......”
......
翻手机这种逾矩的事,有一就有二,涉及到了潭书的原则,她心里仍是介怀的,尤其面对祁孑译吃饭的时候。
祁孑译跟没事人似的,先给她盛了碗汤让她先喝一点,然后去厨房盛了两碗饭,一份摆在她手边。
潭书不动,沉默地审视着他。
“......”
好吧。
祁孑译放下筷子,分外真诚:“昨天...对不起,我不该翻你手机,以后也不会翻了,你不允许我做的事,我也不会做了。”
不够。
潭书要听的,不是虚无缥缈、分文不值的保证。
“然后呢。”
在她凌人的视线下,祁孑译垂了眼,双手搭在桌下,半晌才出声。
“我会吃醋。”
“很早之前,我话就说的很明白,接受不了随时断,你现在吃什么醋?”
......又是这句话。
他是可有可无的吗。
像是也觉得自己可笑,祁孑译摇摇头:“潭书,你讲话有的时候真挺伤人的,没想过别人捧着一颗真心,在你这里被戳得千疮百孔。”
“分手在你看来就是一件这么随便的事情吗。”
潭书冷淡地看向他。
......无言之下,仍是那句话。
好像无论他说什么,无论他有什么情感诉求,都可以用随意一句“接受不了随时断”去搪塞,去应付,去结束。
祁孑译跳过情绪上的问题,向她解释:“我是错了,你昨天晚上太醉了,我知道你听不进去。”
“我不是想窥探你的隐私,我也没有看别的什么,改备注仅仅是因为,我想你的首选是我。”
“我希望你不开心了,遇到了事儿了...无论什么时候,第一个联系的人都是我。”
哪怕是发错了人。
哪怕是发现他违例之后,大发雷霆地教训他,也不要在她这有滞后性,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慢一步。
“但后来我认真想过了,我......”祁孑译开始咬牙切齿,暗自较劲又暗自不屑,“的确,和封焰比,财富、能力我样样比不过他,我帮不了你。”
承认情敌全方位压自己一头的事实,对向来眼底无人的祁孑译来说,些许残忍,些许伤自尊。
大多数男人讲完这样一段铺垫,秒扔下句“但我爱你的心是真的,我比他爱你你为什么看不到呢”。
潭书挑了挑眉,继续听。
“昨晚那个情况真的很危险,如果可以——”祁孑译伸出手,小心地蹭了蹭潭书放在桌上的手,见她并不排斥,他耷下薄薄的眼皮,捏了捏她的手指,“以后让封焰陪你呗,他在至少能保证你的安全。”
稀奇。
潭书抽回手,支起下巴,腕上的手链滑下来,冰凉的链条擦过她的下颌,她饶有兴致地启唇:“祁孑译,你讲这话,是真心的么。”
“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祁孑译说,“我只要你安全。”
......
饭后,潭书跟着进了厨房,她迈进来的第一步,祁孑译就料到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