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晚场,氛围越是沸腾,说话得靠扯着嗓门嚷的。
祁孑译是不行了。
所以闭着眼挡着脸,但成效微乎其微。对她遐想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更加清晰。
曼妙的躯体,性感的着装,一笑一颦的神态,吞咽的红唇。
和她锁骨下方的戒指。
听白昱舟说,她有个青梅竹马的前男友,初恋,感情特别好。
她会允许那个男的亲她吗?
她的嘴唇又软又润,很好亲,祁孑译很想亲她。
从今晚见到的第一眼就想了。
正是因为偷尝过其中的甜蜜,所以失去后才会更加眷念。
祁孑译捧着脸,指骨用力摁抵眉心,摁下体内蓄势待发的冲动。
骰蛊声渐远,香味渐淡,多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葡萄味,肩膀被人拍了拍。
以为潭书又输了,眼睛还没睁开,手就惯性往桌上伸。
“是是是!是他!”
什么也没摸到。
祁孑译定睛一看,白昱舟在和几个大男人在摇,潭书呢。
坐得离他老远,中间还能再挤下一人的程度,他眉头当即不悦地拧起。
肩膀再度被拍。
动作很轻,生怕打搅他般小心翼翼。
祁孑译回头,背后出现俩女生,嘴唇蠕动,似乎是说了什么。
音乐太吵,听不清,他身体往后倒。
“内个...祁孑译,我们特别特别喜欢你的歌,刚从橘子音乐节过来,可以合影吗?”
这回祁孑译听清了,眼神询问潭书。
——能不能合?
潭书回避对视,偏腿让位。
——快点出去合。
在鼎沸的酒吧,无声且默契地进行完这番交流。
为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祁孑译拉上乐队所有人一起大合照。
合完,他说了声多谢,麻烦不要拍到乐队外的其他人。
两女生互相对视一眼,目光飞快掠过潭书,心领神会地连连保证一定会保密。
这时,潭书已经不知从哪顺来一顶黑色渔夫帽,帽檐压得很低,掩下半张脸。
祁孑译在沙发最外圈坐下,拉她到身边,牵着她的手:“我不想待了。”
他声音很低,垂着脑袋,一小簇碎发散落,随意搭在额侧,削弱眉峰的锋锐感,像一只乞怜摇尾的小狗。
潭书以前养过一只阿拉斯加,也这么乖,她下班回家很晚,它就会这样奔她而来,走哪跟哪地摇尾巴。
回忆顷刻间由一个画面无数倍扩充,在她脑海中速速走过一遭,大多是美好而温馨的。
却与身旁人无关的。
潭书凝着酒吧暗灯下他明暗交界的轮廓,和那支被他肤色衬得艳丽的玫瑰。
心里没由地软了一角。
小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然后,牵住他。
祁孑译登时掀起眸,仿若贫窭半生被特等奖砸中,漆瞳中的情绪复杂难言。
“方沐玩疯了,我得看着她。”
对面,方沐正被一个年轻小伙搂在怀里,手搭在她裙子布料上,正满面红光地要喝交杯酒,周围的起哄声恨不得盖过音响。
乍一看,方沐被占尽便宜。
仔细一看,她一只手消失了,消失在哪,消失在人小伙的衣服里,还在胸口那蛄蛹呢。
祁孑译:“差不多到顶了,再喝她得吐。”
想起方沐在她耳边讲的悄悄话,潭书收回视线,“他是白昱舟亲弟?”
祁孑译挑眉。
“他是处男?”
祁孑译手一紧,防备地侧了侧身,“你想干什么?”
“是不是?”
“我他妈怎么知道。”
半分钟后。
潭书大步绕过去,把抱得难舍难分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吻在一起的两人扒开。她提起方沐一只胳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