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放学时久违地下了一场雨。
骄阳的光与热毫无预警被厚重云层掩蔽,空气中顿时填满湿气与冷意,风刮着衣摆、吹着散落在肩膀的缕缕发丝,使得未有准备雨具的我行走在路上显得特别狼狈。
一种闷燥的感觉压在胸口,然而似乎并非因汗水与雨水同时在身上留下湿黏感而致。
是比这更不好千倍、万倍的事即将发生的预感。
它似乎将突如其来,如同这场雨。
数小时后,天空仍旧灰濛,却已不见落雨纷纷之势。补习班到家,不长的一段路途。带着较早上好了许多的脚伤,我穿上脱鞋、一路跛着步伐进屋,高声喊道一句「我回来了」后,难得地马上带着换洗衣物到了厕所里头盥洗,后才步上阶梯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关上房间门不过五分鐘时间,落座桌前的我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突兀地穿透门扉闯入,伴随相较细微的玻璃碎裂声从一楼传来。被这般一吓,使得我整理着书包的手微颤,一不小心将整个包身连同几本才拿出来的作业簿摔落地面。
只是将书包扶正,我便匆匆拖着脚步下楼,查看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吴阿姨极细心,几乎不可能失手造出这么大声响的。如此一想,另个可能在家的人出什么事的机率大大提升。
「奶奶?」一楼客厅未开灯,几乎是全然的黑暗,厨房是其中唯一的通明灯火。而才方拉开厨房的帘子,我便瞧见吴阿姨与奶奶手忙脚乱整理着混乱桌面、地板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