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的被巫添梁瞒过去了吗?
鬼魅夕与醉仙罂粟两人也是密谋反判黑龙王,暗地里策划半天,最后也没能瞒过,我横看竖看,也不觉得巫添梁在这方面会更胜那两姐妹,更别说与黑巫天女、心灯居士比较了。要是没能瞒过去,说不定什么时候,黑龙王就突然杀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送来某件让我痛苦得想死的礼物。
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风险实在太大,我不想搞这么不靠谱的事,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把战力回复。
不过……这感觉还真特别啊,运功疗伤,以前这好像是高手才会做的事,现在我居然也有资格干了。或许是因为与巫添梁谈过的关系,我突然很怀念从前的自己,那个还在萨拉城里,吃饱今天不想明天,整天就是吃喝玩乐的兵痞混混……第八话物质艰困以量补质疗伤的生活,一向很苦闷,不过既然这是疗伤休养,不是度假,也就没什么可挑剔了。
其实,我如果真的要把这段时间过得像度假,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向巫添梁打个招呼,保证醇酒美人应有尽有,每天要换不同年份的酒、不同岁数的美人都可以,只是,考虑到这么一来,巫添梁又找女人又灭口,累到够呛,伤伤天德无所谓,要是搞到动静太大,连黑龙王都笑眯眯地来串门子,这就很糟糕,所以不得不放弃这个能给我老友大找麻烦的主意。
疗伤的本身倒没什么特别,我透过霸者之证,可以完全操控自身肉体,从某方面来说,医生对我根本就没用,有这手绝活在,自己替自己动外科手术都没问题,连手伸不到的后背都能搞定。
霸者之证加内功疗伤,大部分的问题都能搞定,真正需要的反而是药物。用来治疗肉体的药物,可以用霸者之证取代,反正吃药下去,也无非促进肉体做出反应,我直接用霸者之证下令更快,但霸者之证再强,肉体运转所消耗掉的能量却不可能无中生有地补上,一旦缺乏能量,霸者之证的效果也打折,所以,在疗伤过程中,我需要的不是伤药,而是补药。
“这……有点麻烦,这种兵荒马乱的时间,杀个把人灭口容易,但凡是珍贵药材,都登录在册,受到严密监控,要拿不难,要不留痕迹就很困难。”
巫添梁面有难色,沉吟半晌,问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你……能不能以数量填补质量?”
这算什么见鬼的办法?就算是感冒,也不是下的剂量大就好得快,用数量来填补质量,这方法未免……无奈,情势紧迫,没什么选择余地,我只有妥协,反正我真正需要的是补充能量,药物的效果不是重点,次一级的药品将就着用吧。然而,我不知道是我这句话出了什么问题,或是巫添梁理解有误,经过一番转折后,最终的结果,是巫添梁一次带了六十多个便当过来,弄到我们两个在地下密室,狂嗑那六十几个便当……天杀的,他居然还忘记带茶水下来。
“嗝!我……我说老友……你……你觉得这些便当……嗝……数量怎样?我专门挑菜色丰富的,应、应该……嗝……很能饱足你的需要吧……”
“我……嗝……很久没有……一次吃那么多饭过……好饱……阿巫,你吃了几盒了……”
“我……我也不知道,但感觉……好像还有点饿……呕呕呕呕呕呕……”
再怎么打肿脸充胖子,人的食量终究是有其极限,拼命狂吃下去的结果,就是狂喷出来。用这种极端方式来补充能量,是勉强解决了一个问题,但我很怀疑照这样下去,伤愈出关之日,自己会不会也已经脱离人类,变成什么饲料猪一类的生物了。
解决用餐问题,疗伤之余,我倒也没有忘记,先探探巫添梁的底,看看他脑里打什么主意。
“阿巫,你也不是笨蛋,告诉我,你真的认为,你背后作的这些事,可以瞒过你那个非人类的老子?”
“这个……老友你也不是傻蛋,你明知道我对你别有企图,救你不过是利用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和我一起剥橙子吃?”
巫添梁把吃完的橙子一扔,抹抹嘴上汁水,苦笑道:“我没有把握,半成把握都没有,把握这种东西,是去计算可以计算的东西才有意义,那家伙……是可以算得出来的吗?他的思维、情感,全都与正常人不同,甚至,根本就和人类不同,连了解他都做不到,你要拿什么去算?”
我没有问巫添梁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这个答案我自己也清楚。敌人与我们差距过大是事实,但如果做什么计划之前都先想说“这一定瞒不过他”、“他一定会识破”、“他绝对是故意装不知道”,那事情根本就没法做,眼前的选项只剩下投降与自杀两种。
如果要选择自杀,我们也不用撑得那么辛苦,早早跳崖上吊就解决了,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的选择无比可笑,在找死与等死之间二选一,不管怎么选,早死晚死都得死,真亏得我们求生意志无比坚强,到现在都还没有精神崩溃。
所以,我们只能步步为营,做每个计划之前,假设“这么做黑龙王应该不会识破”,并且相信这个大前提,然后在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忐忑中,硬着头皮去挣扎求生,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因为投降不被受理,剩下的唯一选项就是自杀。
“为什么……”我皱眉道:“我觉得自己这样子好惨呢?”
“别担心啊,我的朋友……有那么一句俗话,或许你也可以参考看看,俗话说,惨到了极点……”
“就会否极泰来?”
“不,是你就会习惯了。”
巫添梁的话,倒也具备一定的写实性,不过,并不是我想要接受的方向。
“免了,我觉得我还是重新考虑一下自杀的可行性。”
在躲起来疗伤的几天里,尽管我们嘴上都说得悲观,不过整体气氛都是乐观向上的,毕竟我们两个一起长大,默契十足,已经很习惯在逆境中向上看了,虽然……部分默契有点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