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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朝阳(万中无一撒贝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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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撒——!”

康辉猛然惊醒,下意识捂住胸口。

梦中那个笑容,灿烂得让人连心尖都在颤抖。

梦醒之后,却只余满心撕裂般的痛意。

“康主任。”规规矩矩地打招呼,眼中却是藏不住的狡黠笑意。

“康辉!”稍微一熟就开始暴露本性,皮得让人想打他一顿又下不了手。

“康帅~”挖坑使坏,撒娇耍赖,静若处子,动如疯兔,永远活力四射,像是个不知疲倦的小太阳。

康辉按住心脏的位置,梦中的情绪似乎还残留在胸腔之中,惊惧、惶恐、焦虑、暴躁、空虚、忧愁……杂乱无章,纠缠难解,几乎令他喘不过气。

他靠在座椅中,无意识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小撒失联以来,他再没睡过一个好觉,事务繁杂,头绪万千,除了救人以外,总署还有数不清的突发案件和常规任务,总不能叫停所有行动来救一个人,他暗地里着急上火,却不能像小尼一样毫无顾虑冲到前线,只能争分夺秒夜以继日地加班,分析每一处可疑的蛛丝马迹、搜集和汇总有关情报、随时调整计划作出新的部署……

他整夜整夜地失眠,睁开眼他是一部精密得令人发指的工作机器,偶尔支撑不住,在椅子或者桌子上小睡,强行压抑的负面情绪就开始反扑,无孔不入的焦虑和恐慌,每每将他从噩梦中惊醒,醒来许久还心有余悸。

说起来,撒贝宁原本隶属一区,不归十三区管,然而一区人员极度精简,任务极其繁重,且直接与政坛挂钩,需要他们处理的事务大多关乎政局,就算许多人都想救他,也抽不出足够的警力,于是只好移交十三区,综合十五处各部门的力量来解决。

然而,「无罪」动用了整个组织的力量,总署却只有一个联合专案组;「无罪」可以无所顾忌、不惜一切代价,总署却不能不束手束脚……不是这个犯罪组织强过国家机器,而是撒探长一个人的分量,还不足以唤醒这部机器。

或许,摧毁「无罪」可以。然而,杀人和救人,终归是不同的。

康辉疲倦地捏了捏鼻梁,无意识看向窗外。

夜色深浓,漆黑的天幕缀着几颗稀疏的星子。

他想起刚刚那个梦——其实算不上噩梦,甚至可以说,是个美梦。梦中人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说着说着忽然以手抵唇低头笑出了声,抬起头时眉梢眼角流光溢彩,笑意盈盈的样子尤其好看,像是下一秒就要流淌出细碎又璀璨的小星星。

可他看到这个笑容,却觉得心疼极了。

他几乎是看着撒贝宁长大的,从初出茅庐的青涩大学生,到光芒夺目的兵王、游刃有余的撒探长,他亲眼看着这人一步步走到今天,一点点被雕琢成这副模样。

时光轮转,世事变迁,唯有这人的笑容,依旧干净、纯粹、温暖,像是大晴天扯开窗帘一涌而入的阳光。

第一次见小撒,亦是对方第一次踏入总署大门。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宽大西服,面试完之后充满好奇地在走廊穿行,如一头幼鹿穿梭于陌生的丛林,眉目清朗,眼神清澈,满身都是天真烂漫的学院气息,只是看着他就能闻到青草和阳光的味道。

“老师好!”

步履匆匆的康辉抬头看他,微笑着点点头,脚步未停,与之擦肩而过。

“哪里拐来的小朋友?”走远了,他才顺口一问。

“刚招的,北大法学院的高材生,据说还是个学神,高考保送大学保研,真是牛逼得不行。”

康辉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后来撒贝宁经常拿这段面试经历开玩笑,还不遗余力地自黑,说自己又瘦又小像只猴,谁见了都得吓一跳。事实上,康辉并没有被吓到,他只记得这人笑得过分好看,眉眼生动流光溢彩,仿佛落满了亮晶晶的小星星。

很快,这小孩儿就被成功拐进了总署。来报到的时候,康辉看见他朝气蓬勃的笑容,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惋惜。他见过太多的实习警员,来来去去,走走停停,消磨满身光华,凉下一腔热血,或知难而退,或迷惘停驻,或坚定前行。

——世人从不乏英雄梦,然而世上并没有纯粹光明的英雄。他们要面对流血牺牲,要正视穷凶极恶,艺术来源于生活,真正的生活却远比艺术更可怕。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发病率在军警人员中一向居高不下,而撒贝宁并非正规军校出身,从未经受过系统训练,实在让人无法不担心。

而且,总署并不像各地分局或者私人侦探社那样自由。政坛博弈,权力角逐,总署终究还是要为政治服务,这里的每一个人,无往不在枷锁与镣铐之中。

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总有一些东西需要放弃、需要无视、需要妥协。

他眼中的熠熠光彩,总有一天会收敛,或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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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军校生撒贝宁,在简单的培训之后,很快跳过了实习生的漫长适应期,和前辈肖晓琳、搭档张绍刚一起加入新筹备的专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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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以他们三人为主的团队,负责的不是连环杀人案、黑帮、毒贩、间谍等举足轻重的重案大案,而是更为日常琐碎的小案子,但日常并不意味着简单,反而更加地折磨人。

总署中人不可能远离命案和血腥,但比起那些丧心病狂的毒枭、心狠手辣的黑道魁首、泯灭人性的连环杀手……反而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小人物,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大奸大恶之徒总是特例,而小人物,代表的却是无所不在的人性弱点,是根植于每个人内心深处、随时可能孶生蔓延的恶意邪念。

十三区是总署的门面,亦是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帝都之眼”,一切信息都必须流经十三区,一切隐秘在这里都无所遁形。当时的康辉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手下自有其庞大严密的信息网,查阅一区的部分初级档案,亦在他的权限范围之内。

他原本只是习惯性地翻阅存档,却不由自主被那厚厚一沓办案记录吸引了注意。

死者被凶残地连砍几十刀,本以为是什么血海深仇,不料凶手只是为了区区四十块钱;街边小店的老人离奇死亡,连隔间的幼童都被残忍杀害,追查下来却是路过之人因几千块钱见财起意;女中学生在学校厕所被砍破头颅,却是同桌好友嫉妒她太过优秀,相约上厕所时痛下杀手;美丽的老板娘被女孩约到酒店,惨遭女孩的男友分尸沉湖,究其原因,竟只是一年前的小小口角……

现实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多曲折离奇,没有那么多爱恨纠葛,更没有精彩的反转或者动人的苦衷,只有赤裸裸的人性之恶。

现实中的案子,最重视的永远是证据。因为在揭开真相之前,你永远想不到世上还会有这么荒谬可笑的动机。

每当看到那些残忍血腥、惨绝人寰的场景,人们总以为背后会是杀父夺妻灭门的血海深仇,然而真相却总是出人意料,见财起意,无心之语,贪婪,嫉妒,愤怒,冲动……总是有人,因一些根本算不上理由的理由,失去对生命的敬畏,葬送自己的一生。

即便阅历丰富如康辉,一时也难免有些怀疑人生。

更令他惊讶的,是某一天下班之后,他竟然在档案室看到了撒贝宁的身影。桌前的青年坐姿端正神情专注,清俊如一株挺拔的小白杨,他仔细翻阅着厚厚的卷宗,时而凝眉沉思,时而提笔记录,像是个在图书馆认真查资料的大学生。

走近了,才发现他翻阅的正是他权限内的办案记录。

“因为我遇见的案子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康辉问起时,他回答说,“一起命案的破获,需要完整的证据链,尸体、凶器、第一现场、指纹、脚印、监控、时间……死者的身份、致命的死因、不在场证明、凶手的动机、作案过程还原……”

他思考了一下该如何表述:“我只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不论是技巧还是经验,和前辈比起来都差得太远。技巧需要时间的磨练,经验需要实案的累积,阅历却可以通过资料稍稍弥补。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是学院派的思维,而事实上,再严密的本格推理,都比不上切切实实的一点证据。”

“所以,我需要的,是更加实用的刑侦思维。”

康辉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忽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人,这个还未完全踏出象牙塔的大学生,满身都是生机勃勃的活力和烂漫纯粹的气息,可他并不是个天真的理想者,反而是个真正的实用主义。

他注视着撒贝宁的眼睛,那双明亮的、不带半点阴霾的眼睛,又觉得自己看到了其中深藏的,坚定纯粹、一往无前的光芒。

他想,不,不是的,这人是一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只是他的理想立足于现实,而非不切实际的空想,并且,他在努力用行动让理想照进现实。

他身上有一种少见的,对某种东西的追求和思索。

“看这些东西,不会觉得难受吗?”康辉想起,这位小朋友似乎从未在三区接受过心理干预。

那些案子,普通人只看一两个都要怀疑人生了,他却要经历成百上千个,繁重的工作之外,心理上的压力反而更加沉重,也更加危险。

“怎么会不难过?生命的逝去如此轻易,如此随意,简直像是个荒谬的玩笑。可是,正因为生命如此脆弱,活着的人才更应该珍惜,我们这些人,也更应该竭尽全力,给生者以慰藉,还死者以公道和安宁。”

康辉没想到他关注得更多的会是受害者而非施害者。

后来,撒贝宁破了越来越多的案子,见到了越来越多的尸体和罪犯,接触到这世界更加残酷的真相,更加肮脏的罪恶,更加惨烈的血腥。欲望与贪婪交织,罪孽与黑暗同在,往返于犯罪现场和停尸房,已经成为他和搭档的日常。

他穿梭于都市繁华的钢铁丛林,亦深入过崎岖难行的山野、荒凉孤寂的沙漠戈壁,他见过无理取闹向警方索要巨额赔偿的罪犯家属,也见过金字塔顶端执掌国家权力的军政大佬,甚至在他出差时,还遇见过乡民跪在他脚下,举着惨不忍睹的血书,字字泣血地哭诉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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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太多的人间疾苦,太多的人间惨象,太多的人间真实。

一年,两年,十年,十几年……

时光倥偬,昔日清俊稚嫩的脸庞已被打磨出成熟锋利的轮廓,他变得更加英俊锐利,更加正气凛然,处理案件也更加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可他始终没有沾染半点沉郁和晦暗,在他身上,你闻不到沼泽里腐烂树叶一样阴郁沉重的气息,看不到那种大多数老手都有的倦怠和麻木,也没有半点对漫漫前路的无望和迷惘。

他永远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笑容灿烂得像是夏日里最明媚的阳光。

他的气质永远干净纯粹,不带半点邪气,他身上的气息永远干净鲜活,像是树叶晒足了阳光喝饱了雨水,充满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他的性格乐观开朗,积极向上,又机智幽默,情商过人,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他很少进行心理干预,再触目惊心的场面、再罪大恶极的凶手,似乎都不能对他造成影响,这样十数年如一日的坚定积极,让同事们羡慕又佩服。

“我不是不知道人类的劣根性,我不是看不见人性的软弱、贪婪和恶毒,我不是不明白固有的人性之恶。

“我只是不去仇视这些东西。

“存在即合理。它们的存在,让我更加感受到人性的坚韧、纯粹和美好,让我更加坚定地想要守护这样的美好。”

他有着满腔永不消磨的热血,如初生牛犊一般坦然无畏一往无前。他永远充满希望,坚守正义,相信一切善良和美好,他带给人们的永远是干净的、美好的东西,他想要传递的永远是正的、美好的价值观。

“我必须阳光,才能给看到我的人带来光明。”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他是总署的开心果和吉祥物,是十五处心照不宣的团宠,无论是谁与他共事,都忍不住对他更宠溺一些,更纵容一些,像是面对自家千娇万宠的崽崽,舍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撒贝宁并不是十五处年龄最小的崽儿,朱广权、高博、小尼都比他小好几岁,明明应该是弟弟,相处起来却像是稳重得多的弟控哥哥,就连小他好几届的同门师妹李思思,跟他相处也不由自主替他操心,反而是他自己最不省心,调皮又欠揍,总让人担心他会被套麻袋打一顿。

他的心理年龄大概只有三五岁,个子又娇小,活脱脱便是地主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满局子都是他的哥哥姐姐老父亲老母亲。他永远张扬肆意,眉眼间都是浪漫和朝气,拽着青春的尾巴不放手,似乎一直没有从校园里走出来。

那样干净蓬勃的少年气,谁都不愿看见它的湮灭。

大家也乐于维护这份赏心悦目的少年感,总想护着他,宠着他,让他永远这样无忧无虑,张扬肆意,不被世间的沧桑苦难、罪恶与黑暗所侵袭。

其实撒贝宁本身就有单核带队的强大实力。他学识丰富,博闻强记,大学时代就有过把整本书背下来应付考试的“丰功伟绩”,工作之后,这位北大法学硕士依旧不断充盈着自己的专业知识,就连坐飞机都随身携带书本,从未停止过学习;他本身逻辑思维极其强悍,大学时力压全场夺得“最佳辩手”,本人读过的本格推理小说可以装满几个书架,他平日就注重细节,总能想到常人容易忽略的地方,并且思维诡奇,擅长推翻一切,以前所未有的新奇角度思考问题;他的学习能力也是惊人的强悍,许多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发挥自己能力的极致,从而做到最好,无论多么危险、多么困难,他从来无惧于去尝试、去挑战。

这样的人,强大得理所当然。

他拿到了许许多多的奖杯和勋章,上级交给他的任务总能圆满完成,他的专业能力在总署亦属顶尖,除了格斗技巧稍微逊色之外,一切都优秀得无可挑剔。

在他单核带队的时候,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是严肃认真、正气凛然的撒探长,是言辞犀利、一针见血的神探,是咄咄逼人、苛求完美的上级,是气场强大、carry全场的大Boss。

以他的强悍和优秀,其实根本无须任何人的守护。

然而,大概是因为他平日太拼命太努力,和他共事的同事们总忍不住替他多分担一些,把更轻松的任务留给他,遇见好吃的好玩的必定给他头一份儿,乐此不疲地投喂他。领导也熟知他的本性,从不强求他出席晨间例会,从不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再严肃的场合他也能放飞自我,皮一下很开心。

他与同事合作的时候都会明显地放松下来,行事更加随性,捣蛋技能满点,随时挖坑到处搅局,明目张胆地使坏,理直气壮地耍赖,稍不顺心就撒娇发小脾气,跟同事假哭,冲领导叫嚣我不干了,扭头又没事人一样四处撒欢儿,简直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

正因为知道这是他真正接纳、信任和依赖才会有的表现,大家也都乐意宠着他。而他变本加厉,“恃宠而娇”——这个“娇”,不是骄横的“骄”,而是撒娇的“娇”。

他常跟熟人开玩笑、搞恶作剧,有他的地方总有欢声笑语。帝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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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的春妮最为单纯善良,说什么都信,因此他总是习惯性地欺负春妮:比如一起看资料突然打雷,他随口说了句“坦克部队演习呢”,春妮竟然信了,于是他一路编下去,什么当年军训啊帮理科生组织晚会啊,被指出漏洞竟然还能迅速圆回来;比如一起出差赶飞机,他骗人说自己记错了登机时间,刚下班还堵路上,一定赶不上了,春妮急得差点改签,结果他再打电话就是一个爆笑,原来他早到了机场,还悠闲地帮春妮换了登机牌;再比如大家约好一起吃饭,他明明快到了却打电话说糟了来不了了,北京大风飞机备降石家庄,春妮信了他的邪问他怎么办,他说自己正在跟机场方面的塔台取得联系,让人家放他的飞机第一个走……如此种种,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此外,王小丫也常是他恶搞的对象,比如一起出席报告会议,小丫低头玩手机,他突然作势起身:“到咱俩了!”王小丫一个激灵站起身来,与台上讲话的领导面面相觑。如此重复了三四次,王小丫回回都信,最后能忍住不揍他可见是真爱了。

而且,谁要有个什么黑历史,他能记几十年,还要当着故事的主人公跟大家讲,比如王小丫的“过早”,绍刚的“司考”,还有李玉刚“78年属马的”,他讲故事还一人分饰多角,捏着嗓子学女声,连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连被黑的主人公都气不起来。

所以这样一个又皮又欠揍的家伙,为什么能横行总署十几年不被打呢?

因为他的调皮有分寸,他的玩笑有底线。他天生懂得讨人欢喜,他有把握尺度的本能,他的玩笑从来不带恶意,不会让被调侃的人感到尴尬或者不适,他的幽默与诙谐,源于天生对语言的敏感和敏锐,从不需以低俗下流博人眼球。

他不会因旁人的纵容而突破底线,亦不会贸然触及真正的内核。

他亦庄亦谐得恰到好处,仿佛天生有种令人放松、令人愉悦的能力。

——有的人受得起任何程度的溺爱。

从来不是撒贝宁向他们索取什么,而是他们在从这个人的身上汲取力量。

正如撒贝宁所说:“当我们的工作中,有太多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的时候,如果再不给自己一些充满想象和快乐的空间,我们自己首先就要被压垮了。”

总署是一个沉重的地方,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它是威严厚重的黑;面对需要守护的民众,它是正义神圣的白;而面对总署内部的成员,它却是晦暗不明的灰。

这里是黑与白的交界,是正义与邪恶交锋的战场,黑暗中的野兽虎视眈眈,阳光下的喉舌咄咄逼人,死亡的阴影时刻笼罩,权力的博弈撕去伪装……

有人说,在这里有一种无力感。

而撒贝宁,行走在这个充满灰暗的地方,身上却从来没有负能量,永远心无阴霾,向阳生长。

他身上的干净和正气如此难能可贵,也格外打动人心。

他说,他特别喜欢宫崎骏的一句台词:“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东西很多,但是我们大家都来笑,笑声越大可怕的东西就越少,所有人都一块儿笑的时候,这可怕的东西就没了。”

就是这样。

只要他还在笑,这个世界就不会太糟。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不会的。

无人能抗拒这样温暖耀眼、灼灼生辉的灵魂。

更何况,那不是一尘不染的纯白、不谙世事的天真、从未沾染任何恶意与污浊的、轻易就可以弄脏或者弄坏的,浅薄如一张白纸的,脆弱又乏味的干净。

而是置身于黑暗、凝视着深渊、触摸着淋漓的鲜血和森白的尸骨,直面过无数人间疾苦和众生惨象,在阴郁浓重的黑云之下,在沉重腐朽的镣铐之间,依旧倔强而顽强地散发着的,从不曾被同化被改变的,越是污染就越是纯粹、越是遮掩就越是耀眼、越是摧折就越是坚韧的,钻石一样璀璨夺目的光辉。

或者说,是充满了希望与勃勃生机、代表着正义与无限光明,永不屈服的、永不熄灭的、永远昂扬向上的、炽烈的、灼热的、耀眼的、纯粹的,人性的光辉。

是见惯丑恶历经黑暗,反而更加坚定更加执着的对光明的希冀和渴求,是对这世界真挚的常人无法企及的热爱,是对一切生命无比的敬畏和真诚的悲悯,是对万事万物始终保留着的纯粹的好奇与不懈的求索,是永远不会被现实消磨殆尽的朝气和少年气。

——他是光。

不是烂俗言情小说那种,因为对某人伸出援手,就此成为对方黑暗人生中一抹纯粹的白,万丈深渊里一束明媚的光。

他无须伸出援手,无须刻意拯救谁。

他只要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个温暖明亮的光源,就足以给人希望和无穷的力量。

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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