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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没想到所谓的“贴身保护”,是晚上也要待在一个屋子里。
理由是让他趁现在习惯伏黑甚尔的存在。
开始他是很排斥的,但是留下伏黑甚尔的话,晚上贴身的女仆就不过来侍奉了,他认真比较了一下,还是觉得留下伏黑甚尔比较划算。
毕竟女仆也不是真正的仆人,而是从表亲里挑了天赋好的女孩子,放过来跟他培养感情的。
他的意思是可以在屋里加榻榻米,谁知道对方环视一周,就一眼瞄准了拨步床前面的脚踏。
……虽说这里确实是刻意打造的宽大,还会铺上毯子,但只是为了让他晚上起来不会冰到脚。
理论上是贴身女仆睡的地方,但因为他年纪还小,只是在外间会有轮流守夜的仆人,并不会有敢在他屋里留宿。
再怎么说也算是叔父,尽管对方不认可这个身份,但睡脚踏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伏黑先生,没必要睡在这里,我可以让人为你准备榻榻米,或者在屋里添张床。”
伏黑甚尔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你当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地方吗,小鬼?找这个麻烦干嘛,还是说你另外安排了人过来睡这里?”
夏油杰面无表情,内心却觉得对方实在是会给人找不痛快,难过禅院直哉特意过来给自己交代过伏黑甚尔的老底。
“你开心就好。”
他感觉自己的糊弄学大法又上一层楼,一个禅院直哉,一个伏黑甚尔,都是不会听人讲话的类型,相比之下,也说不上是谁更难搞。
夏油杰按部就班的训练,开会,找扇充电要温暖,然后吃咒灵玉。
伏黑甚尔会饶有兴致的凑过来,看他用术式将咒具里关着的咒灵变成咒胎,最后缩成大小不一的黑色咒灵玉。
“真是辛苦啊,一口气要吃掉这么多吗?”
他倒不是真的关心夏油杰,只是对此有点感兴趣,毕竟咒灵的味道有多恶心他也是知道的,现在缩成这么一点,会改变味道吗?还是说更难吃。
负面情绪的产物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共感强的人还会因为靠近诅咒被严重影响,就算是有收服咒灵的能力,按照这个吃法想必也是很难忍受的。
夏油杰就瞥他一眼,“你像是很懂的样子,但咒灵操术目前只有我一个,所以是吃过咒灵吗?”
“把你的聪明用在该用的地方,探究欲别这么强,不然会倒霉的,小鬼。”
伏黑甚尔没有因此就被激怒,不如说他其实是很难真的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而产生波动的类型。
夏油杰不在人前吃咒灵玉,但伏黑甚尔就算不靠近也能听到对方的咳嗽与喘息,偶尔还伴随着干呕。
似乎是因为某种坚持,他会尽可能的避免呕吐,一口气吃完存货就开始刷牙漱口喝香气浓烈的茶。
那种难以形容的香气和一点点不容易察觉的甜就变得浓烈起来,让伏黑甚尔总觉得有点鼻子痒。
他觉得有点可笑,说是吃咒灵,其实与吃下人命没有区别。
似乎是因为那个六眼的活到了现在,还越来越强,禅院家的紧迫感与日俱增。他们除了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狩猎,填充夏油杰的咒灵数量,还会筛选具有针对性能力的咒灵,控制住局面后用近乎养蛊的方式,牺牲一些本可以得救的人来换取咒灵等级的提升。
普通人因为有意的放纵而死,咒术师和受雇佣的诅咒师则因为咒灵的成长超过预料而出现伤亡。
在咒灵不那么肆虐的时段,低级的咒灵会被聚集到一起,用各种方式引导它们的相互吞噬。
毕竟一旦被收服,咒灵的等级就会停止成长了。
是夏油杰在杀人吗?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不断的吃下咒灵玉,调伏咒灵掌控他们。
那么他是怎么想的呢?跟禅院直哉一样,认为别人的牺牲是理所当然的,还是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回事,觉得自己忍受的痛苦是为了拯救呢?
伏黑甚尔觉得这个小鬼心思很深,明明知道禅院家的人试图掌控他,却表现的一无所知,每天跟个磁带一样,反复播放已经录好的那几句话,跟没有经过思考一样。
“是,嗯,好,我明白,我知道了,我会的,嗯嗯,这都是为了我,我会理解的……”
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顶多根据对话人的身份加个“祖父,叔父”的后缀。
换个人说一听就是糊弄人,但谁让这个小鬼长得乖,禅院直哉那个蠢货让他哄的晕头转向,天天黏黏糊糊的把“杰怎么样”挂在嘴边。
伏黑甚尔现在就处于躺着拿钱的状态,毕竟夏油杰有人追着伺候,平时也没空理他,禅院直哉倒是想着过来找茬,但他快要进行等级评定了,还真腾不出时间来。
无聊又乏味,直到夏油杰提出跟他打一场指导性质的,仅限于体术。
他来了精神,咒灵操术不就是靠咒灵打么?这算是上门挨打来了?
“去哪里打?”
夏油杰关好了障子门
', ' ')(',脱掉了外面罩着的鹤纹羽织。
“在我屋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脱,昂贵的和服随意的堆在他脚下,等他把手放在腰带上的时候,伏黑甚尔垮起脸来,“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对你这种毛都没长全的更没有。”
夏油杰没说话,往地上扔东西,尽管有衣服垫着,依然砸的哐当响。
“才这么一丁点就带这么多负重,你不怕长不高吗?”
夏油杰扭了扭手腕脚腕,声音没有起伏。
“因为我是跑两步就喘不过气的柔弱人设,真遗憾,少带一点根本不会呼吸急促。”
伏黑甚尔随手勾起一条负重带,“还挺会演的,这么告诉我没关系吗?”
“如果你不想失业的话,请便。”
夏油杰给自己换了身便装,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虽然早有预料,他该是被伏黑甚尔实打实的按着摩擦了一通。
到后来,对方似乎是还记得不让别人知道这回事,将自己的脸按到了脚踏上,虽然是柔软又厚实的毛毯,但夏油杰一想到自己每天踩上踩下的,顿时有点没缓过劲来,抬起腿就踹他。
“停!松手!”
他努力把脸抬起来,想离这块毯子远一点。
伏黑甚尔“切”了了一声,把他拎了起来。
“跟过家家一样,你跟我打没有意义。”
“起码让我对你的能力有个判断,我要是打赢了你,那要你有什么用,当脚踏吗?”
夏油杰拍开他的手,表情不太好看,语气也比开始要冲。
“我的体术不行,就算有在训练,但是没有陪练跟实战。”
“所以呢?”
伏黑甚尔明知故问,他能看出来禅院家有意的将他往极端的偏科方向培养,找自己也是为了减少他跟人正面冲突的可能。
毕竟这小鬼翅膀还没硬就想着叛逆了,但凡全面发展一点,早就不知道搞出什么事了,相处没几天,他就知道夏油杰行动力极强,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心里想什么,别人还没意识到,他就偷着开始实践了。
不得不说,就冲这一点,他就开始期待未来夏油杰继承禅院家开始折腾的未来了。
一般来说,这种人很容易创业失败,说通俗点,就是擅长败家,因为前期看不出什么征兆来,可能阻拦他的人还不会察觉,简直是太妙了。
“指点我的体术吧,叔父,我会选择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院,禅院家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到时候你可以不用留手。”
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平时一口一个伏黑先生,现在有求于人,张嘴就喊叔父。
伏黑甚尔冷笑,“可以,要加钱。”
两个人达成了初步的合作,而且也基本上熟悉了对方的气息——除了偶尔伏黑甚尔鼻子会痒,基本上不会跟一开始那样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一块失眠了。
是夜,两个人都睡的挺沉的,但可能是因为白天被揍狠了,夏油杰出了不少汗,硬是在梦里渴醒了。
他睡的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依稀还记得现在没有侍女守夜,就自己爬起来,想下床找水喝。
然后一脚踩到了什么温热光滑,柔软又带着弹性,用力还会往下陷的东西……
这是换毯子?他试探着把另一只脚放上去,听到了一个低哑的声音,里面倦意极弄,充满了不耐烦跟愤怒。
“你有病吗?大半夜不睡觉梦游?”
脚下的毯子也随着对方呼吸的频率起伏,甚至变得坚硬起来。
夏油杰一个激灵清醒了,连忙迈开腿跳下了脚踏。
“抱歉……你没事吧?”
他打开灯,看到伏黑甚尔赤裸的胸膛,和只盖到腹部的薄被。
对方眯着翠绿色的眼眸,气息危险。
“你真是比现世报还快,白天刚说了一句当脚踏,这么着急兑现吗?”
夏油杰心虚,如果躺在那里的是个贴身女仆而非天与咒缚的伏黑甚尔,恐怕都让自己踩断肋骨了,尤其是他最后还跳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
“贴身女仆……不,不对”,意识到嘴比脑子快,说了让人误解的话,夏油杰马上补了一句,“我是说,还好是你,我没有听到其他声音,骨头应该没事吧?”
夏油杰多了个外号。
不知道是伏黑甚尔运气太差,还是两个人天生相克,自从半摊牌达成合作关系之后基本没顺过。
但身为禅院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还是自己的雇主,他怎么都不能真的有实质性的报复,可要完全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用了折中的办法给对方找不痛快。
比如对练的时候下手黑心一点,倒霉的时候骂他一句“现世报”。
这还算是委婉含蓄的了,现世报哪有夏油杰的报复快啊。
不知道这小鬼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一向畏手畏脚,不肯放他出门的禅院家同意了
', ' ')('去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想法。
然后禅院直哉就找上门来试图让人回心转意,还迁怒到自己身上。
“你不过条野狗而已,能让你进屋子都是看在杰的面子上,现在居然敢对我甩脸色?”
伏黑甚尔百无聊赖的抓起一把棋子,又松开手,噼里啪啦一阵响后,一颗不落的掉回盒子里。
“真遗憾,打狗也要看主人。在让你可爱的小侄子生气之前,赶快把你的手收回去。啊,你是来告别的吧,正好行礼也给他收拾一下吧,我没怎么念过书,正苦恼不知道带什么。”
“你!”
禅院直哉气得牙痒,但是已经被伏黑甚尔打过一次,不愿意轻易跟他动手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真没用啊,就连甚一都比你好使唤。作为狗也完全不称职。杰的东西当然会走专门的通道托运过去,难不成还需要让他带什么行李吗?”
夏油杰听的烦了,自己停下了给咒具灌输咒力的动作,拉开门到了外间。
“叔父是来给我送行的吗?”
禅院直哉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只是脸上仍有郁色。
“真的要去东京都立吗?留在京都会更方便吧。”
“这是祖父赞同的。”
“……好吧。如果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联系。”
“我知道的。那我们就出发了。”
“现在就去吗?明天才是开学日吧?”
禅院直哉皱起眉头,觉得这个消息有点突然。
“先要搭新干线到东京,之后找到学校那边接送的车辆,最后抵达学校。粗略的估计也要五个小时以上。校方给了固定的时间和地点,现在得出发了。”
夏油杰给自己多预留了两个小时,不仅是出于谨慎,更多是想要出门转一圈。
禅院甚尔只能把自己带来的背包递了过去。
“杰以前没怎么在外面待过,带上这个,有些地方不支持刷卡。”
“好的,谢谢你,叔父。”
猜到了里面是什么,夏油杰很给面子的打开之后,旁边的伏黑甚尔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里面是用皮筋扎起来的万元大钞,一捆目测得有接近五厘米厚,里面放了六踏。摞在一起刚好给背包把底压实,看起来平平整整。
“当零花钱吧,省的到时候还要专门去取。”
————
伏黑甚尔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不如说他赌一次马都能花的比这多。但那都是兑换成大大小小的筹码,或者卡上的一串数字。
这种孩子出门念书,给一书包现金当零花钱的,实在是有视觉冲击力。
两个人坐新干线的时候,他就在心里算了一下包里会有多少钱。
一踏大概五十张,那就是总共三百张,一张一万,里面放了三百万。
相当于背了辆中高档的家用车出来晃悠。
夏油杰对此无感,长这么大他都没有亲自花过一分钱,衣食住行都是别人操心,甚至没有经历过买票。
大夏天的他还穿着那身绣着禅院家家纹的黑色和服,跟在伏黑甚尔屁股后面,活像小狗追大狗。
在列车上还好,冷气充足,但是下了车他就受不了了。
东京的室外热的人心情烦躁,加上是周末,行人也不少。
这身打扮不仅跟环境格格不入,还吸热又不透风。夏油杰热的脸都泛红,拽住了伏黑甚尔的衣角。
“我要把这身衣服换掉。”
伏黑甚尔不仅没有同情心,还笑话他。
“这不是凉快的很吗?换掉干什么。”
他摸了摸拽着自己那只手,触感微凉,啪的打到一边去。
“我不知道外面会这么热,而且穿成这样也太奇怪了。”
夏油杰态度坚定,伸手指向了商场。
伏黑甚尔也不想把人热出个好歹,没让夏油杰真的发脾气,就朝着他指的商场进去了。
然后两人,准确来说是两人中看似年幼的一方受到了美女导购的热烈欢迎。
因为那身和服是真的贵,家纹都是拿银线刺绣的,夏油杰又长了一张冤大头的脸,相比之下,伏黑甚尔这身休闲懒散的装束就显得平平无奇。
这是他。”
孩子总归是没有错的,夏油杰不赞同禅院直哉这么讽刺他。但是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还不至于驳自己叔父的话。
“我饿了,想吃红豆年糕汤。”
“只能喝一点,吃多了会积食,等下还有晚宴。”
禅院直哉觉得天气这么冷,想喝点东西暖暖肚子无可厚非,但年糕不好消化,他又怕夏油杰贪嘴。
“那匀给他一份,我只喝一点,不吃年糕。”
禅院直哉就盯着加茂宪纪看了几秒,揣着手去吩咐厨房去准备了。
夏油杰把人拎到桌子前面坐下,自己开始打量屋里的陈设。
其实要说暖和,
', ' ')('肯定还是白书院那边和自己的偏院,但冬天太暖和就让人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来。这里反而正合适。
直哉自己也是该有院子的,毕竟他是嫡子,天赋和能力都不错,但他成年之后却不想往外搬。加上到现在也没有妻妾,直毘人也就没管这件事了。
夏油杰的原则是不干涉别人的选择,尤其是不会牵扯太多私事,但是他挺好奇为什么直哉还没有娶妻,明明加茂家都明示好几次了。
“……”
察觉到自己被盯着看,夏油杰才稍微回神,去看那个一时兴起拎过来的孩子。
模样倒是挺清秀的,只是太怯懦,眼神闪躲,又不开口讲话,像个女孩子。
“你是叫加茂宪纪对吧?我是夏油杰。”
他伸手捏了捏那孩子没什么肉的脸颊。
“既然你已经被选中了,那就挺直脊背,往前走。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这只是通往同一个未知的不同道路而已。现在没得选,总要为以后想想,活下去,变强,才可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你……”
小孩似乎鼓起勇气来,想要跟自己说话,但门却突然打开了。
禅院直哉自己端了碗红豆年糕汤过来,放到夏油杰面前。
后面的侍女则把加茂宪纪带出去了。
“让他去外间吃,不要弄到我的地板上。”
行吧,有的吃总比干看着强。那小孩看着胆子确实不算大,万一等下手抖,洒出来也很正常。
夏油杰就舀了一勺,吹了吹才往嘴里放。
“好吃。”
红豆香很浓,甜味也是淡淡的,没有外面那种过分的甜腻。
禅院直哉盯着他吹汤时翘起的唇,眼神有点飘忽。
“今年的生日,杰想要什么礼物?”
夏油杰舔了舔唇角沾到的汤汁,陷入纠结之中。
“我自己挑吗?可是并不缺东西。或者,叔父把另一枚耳钉给我可以吗?”
禅院直哉微笑着拒绝他:“起码你毕业之前不要再想了。如果杰放弃自己选的话,那还是跟往常一样,我来准备吧。”
“……好吧。”
夏油杰心有不甘,但却只能喝掉剩下的汤被带去洗澡换衣服。
晚宴这些又累人又吃不饱的场所,除了应付无聊的人,还得保持假笑。
冬天的事情真多,小年,新年,生日,参拜,祭祖,还有所谓的御三家的集会……
快点开学吧。
2月3是禅院家最看重的日子。
原本就是[追傩]仪式举行的时刻,加上夏油杰又是在这一天出生,因此就显得比过年还要隆重。
夏油杰为数不多的浅色礼服都是为了这一天准备的。
白天他要穿青色的礼服,接受别人的祝贺奉承,收下“长辈们”的礼物。
到了晚上就要换上白衣,套上单衣,着差袴,穿上月色绣暗纹的狩衣。侍女们为他在脚踝处束起宽大的裤腿,带好立乌帽子。
等到外面的仪式都准备好了,夏油杰就要穿上浅踏,手持蝙蝠扇出门。
今夜的禅院家诅咒肆虐,没有自保之力的女人与孩子待在贴着护符的屋内,其余的诅咒师则挑出身高一致,膂力足够的来抬装饰着各色咒纹的轿撵。
夏油杰站在上面,被抬起之后,加茂家养着的巫女就奏响祈福消灾的祭祀之乐。
这就是追傩式的开始,祭礼游行。
注入咒力的豆子被他抛洒出去,所到之处都是咒灵的嘶鸣哀嚎。
每一次祓除咒灵后,都会有人举起手臂来,大声的喊[鬼出去福进来]。
散落在地上的豆子被他们捡起来,有些还黏着咒灵的血肉,滚在地上被灰尘包裹,变得如同小颗的咒灵玉一样,让人反胃。
夏油杰要稳稳当当站在撵驾上,将诺大的禅院家转一遍,再拔出佩刀,与戴着鬼得面具的人装模作样的过几招,最后接过直毘人递来的弓,射出桃木箭[祓除恶鬼]。
在他年幼的时候,是有人陪同的,有人扶着他站稳,与他一起拉开弓。只要非常形式主义的祓除几个低级咒灵就算结束。
可是自从禅院家有意跟加茂家结盟,加上他行了元服之礼,这套形式流程就成了惯例。
夏油杰有时候会想,自己吃下咒灵玉,是为了收服咒灵,那些人吃下沾着脏污的豆子,是为了什么呢?
他一边走神,一边搭箭拉弓,射中那人身上设置的靶位。
就算没有箭头,桃木制作的箭矢依旧将护甲掼出个坑。
人群中爆发出的欢呼听得人耳朵痛。
但好在仪式已经算结束了。
夏油杰跳下轿撵,拿着弓离开。
今年多少岁,就要吃下多少颗砸鬼的豆子,想到那些族老们的年纪,夏油杰怕自己笑场。
加茂宪纪看着夏油杰的背影,脑子里全是他松开弓弦时神情冷冽的脸。
别
', ' ')('人都沉浸在厮杀引起的肾上腺素分泌带来的高涨情绪中,只有他悄悄的穿过人群,捡起了那支没有箭头的桃木箭。
御三家的丑恶已经见过许多,但是,这个人是不同的吧?
——————
夏油杰觉得很脏,他将自己沉在水池的下面憋气。
一年穿一次的白色狩衣,总是免不了被喷溅上血液,沾到灰尘,甚至有人在游行过程中挤过来去摸他的衣角。
心理上的疲乏比游行到半夜让他更沮丧。
等他擦干头发,换上寝衣之后,神使鬼差的去了禅院直哉的房间。
他没收敛自己落脚的力道,像是刻意捣乱一般将鹂鸣地板踩的吱呀响,如同恐怖片的音效。
禅院家今夜是很难有人睡着的,家眷们是出于恐惧,咒术师们则是因为兴奋。
但没有人会站出来阻止他,就算他一时兴起在这里走几个小时,顶多是直毘人让他去休息。
但谁会在这里走几个小时呢?没有效果的恶作剧简直无聊透顶。
等夏油杰站在门前的时候,禅院直哉就将门打开了。
他似乎也是刚洗过澡,头发半干,服帖的黏在脸颊旁边,衬的他有种沉静的温婉。
“睡不着吗?”
夏油杰“嗯”了一声,跟着他进了里屋。
“生日快乐,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禅院直哉从床头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他。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收到礼物,就直接打开了。
里面是意想不到的东西,玻璃酒瓶上写着[十四代]的纸封让这瓶清酒变得有市无价。
“是大吟酿生诘,度数不算高,杰要试试看吗?”
“要”。
叛逆期的少年坚定的扯掉了纸封,回答简洁有力。
未经过滤的生诘酒风味复杂,在舌尖上留下浓厚的米香味,光是尝起来根本无法想象它竟然是以本味着称的清酒。
夏油杰一口气喝掉好几杯,眼睛里浮上一层水光。
禅院直哉跟他聊在学校发生的事,夏油杰不想跟他聊同学,就开始挨个展示自己的咒灵。
在禅院家拿到的大部分是一级或者特级的咒灵,可是到了高专,稀奇古怪的咒灵不论等级都被他调伏收藏了。
最新到手的是放大人内心欲望的咒灵,他问禅院直哉。
“叔父,你想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吗?”
直哉就哄小孩一样摸他的头发。
“杰知道吗?”
然后这个咒灵就被放出来,被迫跟它害怕的特别一级咒术师握手。
“现在叔父最想做的事,就是最想要的。”
“这样啊……看来杰收集了很多,很有趣的咒灵。”
明明是低笑,听起来却像在喘。
夏油杰以为是自己被酒精麻痹了感知,没太放在心上,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曾经让自己中招的咒灵,产生了捉弄人的想法。
其他的咒灵被收起来,他把变小的咒灵放出来,憋着笑,让直哉去摸摸它。
禅院直哉照做,在碰到之后被笼进了一片雾气之中。
他的身形缩水,头发却变得比夏油杰的还要长。
本来应该滑落的上衣被尺寸傲人的胸撑起来,要掉不掉的挂着,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染上去的金发成为发尾的挑染,黑色占据了主体。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觉得很眼熟。
他伸手去摸那张变得柔和秀美的脸蛋,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禅院直哉雪白的肩膀裸露在外,整个身体都有些颤抖,他让宽大的衣裳衬托的很单薄,显得楚楚可怜。
“哈哈喂……”
然后他被抱进一个略显局促的怀抱里,对方的心跳和梦中重叠,似乎是暗示了什么他不肯承认的事实。
“杰……”
禅院直哉将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让他抬起头来看自己。
“很像吗?是你喜爱的样子吗?”
尽管变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女人,禅院直哉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为此感到羞耻。
他,或许应该称呼为“她”,此时要用尽力气才能克制自己被咒灵放大的欲望。
拥有柔弱又蛊惑人的肉体,成为他的妻子,他的母亲,他的一切。
想要将他吃下去,想要让他在自己腹中孕育,想要让他贯穿自己,填满自己,然后如同禅院家每个女人都无法逃离的命运一般,诞下拥有他血脉的孩子。
夏油杰无法理解这样的眼神里盛放了怎样的欲念。
他只是听凭自己的内心,在酒精的麻痹下去亲近儿时记忆里的“母亲”。
“你已经十六岁了,杰。”
直哉给他渡过去一口酒,怜爱的去品尝那双迷茫又纯情的眼睛。
“成为一个男人,成为我的吧。”
夏油杰被他拉着手去感受女人柔
', ' ')('软而包容的身体。
浑圆饱满的乳房被含住吮吸,却无法如他期待的那样流出乳汁来。
他被推倒在床上,直哉的发丝垂下,遮住了光,像是暗色的囚笼。
半勃起状态的性器被柔软的指尖按揉顶端的小孔,从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夏油杰茫然的瞪大眼睛,绷紧了身体,腰腹上的肌肉线条美丽的如同猎豹。
禅院直哉比他喘的还大声,明明只是被摸了胸,下面陌生的肉穴却跟渴食一般开合,分泌出清亮的爱液来。
他觉得自己很空,好像内里都随着这些水流出来,亟需什么来将他填满。
他剥开了羞涩合拢着的肉瓣,将手指按在了红豆一般的粉色肉粒上,尖锐的快感带来的是没有预料到的高潮,这副肉体远比“她”幻想中的还要淫乱堕落。
潮吹的爱液滴落在夏油杰的腿上,腥甜的气息轻易的让人荷尔蒙激增。
直哉的腿有点软,他没有浪费时间去做扩张,扶着杰已经完全硬起来的阴茎,缓慢的坐了下去。
没一寸的没入都给他带来极大的快感,哪怕是后来撕裂的痛楚让他脸上的潮红都退却几分,心理上的满足却让他坚定的完全吃下去。
夏油杰的阴茎很漂亮,有可观的体量与足够的硬度,而且和他本人一样周正挺拔,白嫩的不像活物,但却有鲜活的生命力。
筋络的鼓动能被直接的感受到。等到处女膜被撕裂的痛楚存在感不那么鲜明,直哉就将手撑在夏油杰的腹肌上,有节奏的起伏,将性器吞下又拔除。
夏油杰体温升高,酒劲就冲上头脑。他觉得自己被温暖又湿润的地方接纳,那里又窄又滑,每次要深入的时候都会被挤出来,让他急得额头上渗出汗珠来。
他想要掀翻压制自己的人,却因为一阵阵袭来的快感,加上醉酒后对身体的控制力下降,没办法做到。
“妈妈,妈妈……”
他用带点哭腔的声音祈求。
“我想要进去,让我到里面……”
“哈啊……”
直哉因为这个称呼收紧了刚刚被肏开的女穴,再一次抵达了高潮。
他艰难的起身,将嵌入体内的肉棒拔出来。
“好孩子,那就,进到最里面吧。”
他面对着夏油杰,掰开了自己富有肉感的大腿,露出鼓胀的阴户,和已经分开的肉唇之间不住开合的肉粉色穴口。
莽撞的孩子没能一次对准,戳到了敏感的阴蒂上,让直哉忍不住想要绞紧双腿。
他只能用腿勾住少年尚且瘦窄的腰,主动引导他进来。
没什么经验的夏油杰凭着本能胡乱戳刺,伸手去捏眼前白花花的胸和红肿乳头上几乎全部被遮住的乳钉。
直哉用力的收紧双腿,压着他往前挺进。
凸起的软肉被龟头碾过,快感就从尾椎向上爬,让他的脚趾蜷缩无法控制的蜷缩起来。
夏油杰终于抵到了一圈软肉,他模模糊糊的认知告诉他,这就是所谓的“里面”,于是就发狠的向里面挤,挺腰贯穿了和入口完全不同的另一张嘴。
“呜!”
直哉被突然袭来的酸软逼的软了身体,他的宫口被暴力肏开,似乎要抵达高潮的夏油杰动作又快又猛,不给他丝毫的喘息余地,过度的摩擦让他穴口肿胀,大腿根都是鲜红的。
“啊,哈啊……杰……”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被超负荷的快感完全支配,混着血丝的爱液从交合处汩汩的流出。本来勾着对方腰肢的腿也没了力气,大腿几乎被掰成一字。
到后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喊什么,射到子宫里的精液让他小腹痉挛,脸上潮红欲滴,双眼翻白。
“……”
忍耐着,直到抵达所谓的“桃源乡”才射的夏油杰大口的喘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的手被缓过神来的直哉放到了略微鼓起一小点弧度的小腹上。
“杰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直哉的脸上是餍足的笑容,看起来极为动人。
在八年前,尚且没有长开的,如同女孩子一般秀美的禅院直哉曾经被杰抱着,他说“想要你做我的妈妈”。
杰想要的,一定会被他握在手中。
或许是手串削弱了咒力抗性,加上每个人的体质有所差异,禅院直哉没能够在天亮的时候恢复成男人的身体。
他自己是无所谓的,但是昨天闹出的动静让禅院直毘人注意到了。
年纪大了果然容易睡不着觉,看样子他也没多少年好活了。
禅院直哉漫不经心的想,他给自己披了件羽织,遮挡过分暴露的上半身,冷眼看着直毘人给杰补了一记让他彻底晕过去。之前服侍起居的侍女也被半夜拉起来丢到杰偏院主卧的脚踏上,让她一口咬死是杰酒后失态,跟她睡了。
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处理过之后,直毘人才关上门呵斥他。
“你是疯了吗?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儿
', ' ')('子!杰是你的子侄,当初还差点寄养在你名下,你怎么敢跟他做出这种事来?”
禅院直哉脸上的笑容嘲讽,他斜睨了直毘人一眼:“问我你怎么生出来的,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怎么了,如果我真的是女人,恐怕你们巴不得我这么做吧。现在不就是担心杰会抗拒女人吗?寄养这件事就不必拿来说了,如果早把他给我的话,说不定就没有今天了。”
直毘人被他气的血压飙升,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住口,不论怎么说,这件事以后都不允许再被提及了,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禅院家才是第一位的,就算是……”
他没能够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直哉捂住被打的那一边脸,表情没什么变化。
“就算是?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杰是禅院幸那个贱人跟她的同胞哥哥生的吗?如果不是禅院里早就死无对证了,亲子鉴定也没有大问题,你们还想过让我跟那个贱人生孩子吧。既然本来就没有所谓的伦理限制,我的做法难道有问题吗?要怪就怪我的身上流着这样的血,父亲,姑母是你的侧室,那我为什么不能跟杰睡?担心有孩子?哈,是担心没有孩子啊。”
禅院直哉看着直毘人的眼睛,问他:“你要给杰洗掉这一段记忆吗?但人的大脑可是很精密的东西。当初你们开了好几天的会议,都没能下定决心将杰来禅院家以前的记忆抹除掉,现在就为什么一点小事,试图弄虚作假,欺骗那孩子。这比我还不像话吧。我可以让步,不会主动去找杰,同样的,马上把睡在他屋里那个女人丢出来。”
禅院直毘人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你出去狩猎吧,在杰开学之前不要跟他见面,他需要冷静冷静,你也需要。你也是不会想着害他,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情感,不要像幸和里那样闹得那么难看。”
“……”
禅院直哉握紧拳头,显然是并不满意这个安排。但是没等他反驳,直毘人就离开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摘掉了已经有了漂亮玉质包浆的山桃核手串。
原本娇小娉婷的身体迅速舒展拉长,头发也变短。
之前觉得难以忍受的痛楚都变得稀薄了。
他随意翻了身衣服换上,就出门了。
这么想还真是可笑,作为家主,对方没什么好指摘的,但是作为父亲呢?作为杰的监护者呢?除了自己,这个家里哪怕有一个人,会全心全意的为这个孩子考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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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是很想去给夏油杰过生日的,但谁知道偏偏是那天,自己多了一堆推不掉的任务。
光是通勤就花掉大半时间,等基本解决了,天也已经擦黑。
禅院家晚上会搞什么追傩式,结束了也就是第二天了。
五条悟内心烦躁。他明明是把硝子给的书翻了好几遍才挑的礼物,想要亲自给他却错过了。
然后他就忍不住翻了禅院家的墙。
因为开了无下限来隔绝,基本上没有触动什么禁制,他凭借咒力的残秽来找人,却发现到处都是夏油杰的咒力。
?难不成禅院家的范围是靠他的咒力划分的,这也太离谱了吧?又不是小猫小狗圈地盘。
他干脆摘掉墨镜去找,最终准确的停在了偏院的门口。
他觉得奇怪,理论上作为继承人的夏油杰,不说身边守备森严,起码得有足够的女仆供他使唤吧。一个人都没有?
一边想着,他就推门进去了。
到了里间才发现夏油杰还在睡,看脸乖得不得了。
五条悟都是躺平了就睡,也没怎么观察过别人的睡姿,今天站在这种角度来看夏油杰,觉得他简直乖到可怜。跟小孩子一样侧着睡,还蜷缩起来腿来,像是被人抱着一样。
他无心吵醒对方,只是觉得实在是可爱到不得了,想要摸摸他。
手刚放到夏油杰的脸上,就听到他跟幼兽撒娇一样,从喉咙中发出的呜咽声。
五条悟犹豫着是不是要把手拿开,对方的嘴巴微微开合,似乎是说什么。
他把耳朵贴进了听,却被柔软又温热的唇瓣蹭了蹭,瞬间头皮发麻,一阵电流从尾椎直冲天灵盖。他刚要跳起来,就听清了夏油杰的呓语。
“哈哈喂……”
五条悟听了,表情古怪,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理论上说,杰不喜欢自己那个母亲,但连着滑雪场摔懵那次,这是他第二次在无意识的时候喊妈妈了。
莫非——我是他心目中的妈妈理想型?
还是说我很给他安全感?
不懂,问他是没法问了,还是自己现在查吧。
夏油杰跟五条悟跑了。
按照五条悟来说,这属于私奔,但夏油杰觉得这属于绑架。
他这次还是放了鬼车出来,拿鱼竿吊着自己的咒力球在九个头正前面,硬是把咒灵开出了战斗机的效果。
“我们去跳崖吧!反正有你的咒灵接着,跟
', ' ')('蹦床没差啦。”
五条悟想一出是一出,兴冲冲的提建议。
然后他就被高空抛物了。
虽然鬼车及时俯冲把他接住了,但还是把人吓一跳。
“你为什么突然过来找我?”
夏油杰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说起来算是逃避,但他不想把情绪带到朋友面前。
“当然是因为想你啦,而且昨天你过生日,我没有赶上,特地来给你补送礼物的。喏。”
夏油杰被他往手里塞了个冰凉的东西,摊开手心发现是一个银链子穿着紫色珠子。
珠子还怪好看的。
“这个就是那次我在雪利河的河床里捡的恰拉石,觉得很衬你的眼睛。本来是说打成耳钉,但后来跟做宝石首饰的师傅说了,最后看你的照片,打了对你眼珠大小的吊坠。”
五条悟一边说一边得意,鼻子都要翘起来了。
“打了一对?”
“你有两只眼睛啊,打一个才奇怪吧。正好你跟我一人一个吊坠。”
“这样啊。”
夏油杰收了钓竿,仰面躺在鬼车毛茸茸的背羽里,望着苍色的天空。
“我收下了,今年会给你多多的包年玉的。”
“你好像不太高兴,怎么啦,生日真的很烦吗?”
五条悟也在他旁边躺下,拿腿去碰他。
“很烦,白天很烦,晚上也烦,没办法睡觉,我好累。”
夏油杰半开玩笑的跟五条悟抱怨,“宿傩复活这种事不是一点迹象都没有吗?禅院家干嘛年年都搞这种形式主义。”
五条悟就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腿。
“这么辛苦的话,那就睡一会儿吧?”
夏油杰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准他。
“欸,来嘛,这么见外干什么。你要来我家玩吗?不会有人敢告密的。”
“悟。”
“嗯?叫我做什么?”
五条悟躺下打滚,听到夏油杰说话,自觉的滚到他身边。
“……没事。”
“讨厌,别总是这么叫我嘛。”
“好恶心,你不要掐着嗓子说话。况且只是叫名字。”
夏油杰总觉得五条悟的强是拿脑子换来的。
“明明就是你先勾引我的,从来没人这么叫我,难道你忘了悟是什么意思吗?”
五条悟理直气壮。
夏油杰脑子一转,就想到了那次的“我的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你要让我喊五条吗?”
“这个就不必了。但是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夏油杰觉得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好消息是高层终于打算让我们做等级评定了,坏消息是只给了一级咒术师的评定考核,这是在看不起谁?”
五条悟义愤填膺,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手撕高层。
“理所当然吧。毕竟成为特级咒术师,以后接触的任务就是超规格的了,应该是家族那边不希望我们太早就单独应对特级咒灵。”
夏油杰表情淡定。
“还有个消息哦,五条家的咒术师发现了特级咒胎,杰想要吗?现在收服会很容易吧?”
五条悟拿手给他比划了一个“超级大”胳膊搂不下的范围。
“你是来给我增加工作量的吗?不过这种事要么赶快上报,要么赶紧处理,不然孵出来就很麻烦吧。”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多少是有点吊儿郎当的。
“近吗?差不多的话我让鬼车加速,今天打完收工算了。”
“不远,虽说是山民,但也是京都的山啊。给你个坐标你让它使劲飞,我给你念念大致的情报啊。”
五条悟把位置截图发给了夏油杰。
“起因是我们家有个族老想让老婆生男孩儿,不知道从哪个黑市买了所谓的转胎圣水,结果发现像是咒物,心也是大,直接给老婆喝了,当成流产生成了新的咒灵,好家伙,顺藤摸瓜,摸出来个男人村。那边重男轻女特别严重,以前只要谁家生了女孩就扔到山里的水潭淹死,久而久之女人和婴儿的怨气在那里累计,成了咒胎。那个水潭现在叫溺女泉。据说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变成男孩,那里的人深信不疑,结果几十年下来,基本就没有女孩出生了,娶老婆成了问题,主意就打到了潭水身上,往出卖所谓的转胎圣水,赚来的钱去买被拐卖的女人或者红灯区的失足女。这是表面上能得到的信息,具体的还得过去查探。”
夏油杰听得生理不适,他从一些书里了解过类似的故事,很容易就能想象出背后还有多少隐藏的龌龊事,拿女人少这件事来说,人口买卖跟共妻就成了必然。
“真恶心,只是处理掉咒胎还不够吧?”
夏油杰彻底睡不着了。
五条悟倒是没太大感触,不过既然是夏油杰在问,他也就努力的给个解决措施。
“报警怎么
', ' ')('样?杀婴弃尸,侮辱尸体,非法营运,贩售假药,迷信宣传,而且还让孕妇流产,加上买卖人口,绑架拐卖这些已经取证了。大概是全村锒铛入狱?虽说直接杀也无所谓啦,但这种人是杀不完的,人一茬又一茬的生下来,伊邪那美命都没办法阻止人口增长呢。宣传一下恶劣后果,多少让他们多点敬畏心?”
“……亏你还知道敬畏心。”
夏油杰不得不承认,五条悟的脑子是能用的,只是时灵时不灵。
“有些东西有总比没有好嘛,如果我对你没有敬畏心,估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啦。我不想再跟以前一样,离家出走都跟开玩笑一样,没有地方去。现在多好啊,我不想干了,撂挑子就能过来找你,他们还不能说什么,你还陪我玩。杰,我要因为你好,就敬畏你。”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的用法错了,敬畏一般是对神佛,法律这种崇高庄严的东西的。”
“我不管,反正我就敬畏,难道神佛还不允许吗?况且他们不允许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又不信他们。”
伏黑甚尔打量了一圈禅院直哉。
“啧啧——你这是被人轮过了吗?找我来给你做打手?先说好按人头计价,不打折。”
他倒是不在乎禅院直哉跟谁搞,毕竟自己的私生活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但怪就怪在这人平时心高气傲的,根本不拿正眼看人,现在身上全是血腥味跟石楠花那股子呛鼻子的味道。不用说,十有十一成是被人搞过了,而且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掉。
“随便你怎么说,我雇你跟我跑一趟,有个特级咒胎快孵化了,我希望赶在咒灵出世之前活捉。”
禅院直哉下意识的将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也许是心理作用,虽然变回了男人的身体,但他之前没有将那里面的东西弄出来,总觉得有一点胀。
伏黑甚尔看他的眼神变得奇怪,以为禅院直哉终于疯了。不过也没说别的,他不想跟这人有什么太多的牵扯,拿钱干活,止于雇佣就挺好。
出门就有专车在等,面容温婉的女人坐在副驾座,朝伏黑甚尔点了点头。
“资料给你传到手机上了,到时候要避开那个村落,直接绕到溺女泉那边,速战速决。”
禅院直哉说完就闭目养神,一副话都懒得再说几句的样子。
伏黑甚尔看完了就明白为什么他为什么非要带上禅院扇过来了,这个咒胎有明显的性别针对,简而言之,就是男性更容易拉仇恨,女人反而是处于被忽视,甚至保护的地位的。
等开车到了水潭附近,却发现有几个中年男人看守着入口,看打扮正是这里的村民。
伏黑甚尔就放轻了脚步,朝那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三个男人还在抱怨什么女人真是太少了,一边骂这世道真是艰难,赚钱都要提心吊胆的,新来的女人怀了,真可惜,本来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结果还得等到猴年马月。
“着什么急啊,等三个月胎稳了给她喝一杯这里的水,到底是不是男胎,生不生的下来还不一定呢。”
领头的男人说完这句话,搓了搓手指,“再说了,有钱还愁没有女人吗?”
说完几个人都哈哈大笑,只是笑声戛然而止,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伏黑甚尔就跨步上前,一人一手刀给劈晕了。
禅院直哉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人,一脸嫌恶。
“真恶心,难怪孕育出来的是特级咒胎,再晚来一步,恐怕就孵化了。”
他们不在这里久留,沿着山路往潭水的方向走。
还没等靠近,禅院直哉的表情就凝重起来,山里有前阵子残留的雪,尽管已经被来往的脚印踩的坚硬光滑,但起码是白的,他在黑与白的界限停住,“来晚了,前面就是生得领域。”
禅院扇抬手布置了帐,试探着跨入了这个领域里。
“这个咒灵暂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来,让我去看看情况吧。”
说完她就跨了进去,身形像是被墨水浸染的雪一样消失在那一片漆黑厚重的领域之中。
伏黑甚尔却朝反方向走。
“你该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
因为突发状况而烦躁的禅院直哉脸色很不好看。
“听不到吗?有数量非常夸张的咒灵朝帐的方向涌过来了。”
说着就从咒灵咒具库里抽出一把长刀走出了帐。
“老板,记得要加钱啊。”
禅院直哉咬了咬牙,也跨入了领域范围里。
伏黑甚尔虽然强,但他不用咒具就不能祓除咒灵。帐将领域和外面隔绝了,他要出去帮忙,势必就错过领域里的变化,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只能进去看看了。
一进到里面,就踩到了污泥一样散发着恶臭气味的地面,身体还微微的下陷。
触感像是腐烂后又压实的肉。
越往里,他身上承受的压力越大,像是被什么拉扯着钉在原地。
', ' ')('禅院直哉被这气味熏的几欲呕吐,手里握着趁手的咒具,骨节都泛白了。
好不容易走到核心的位置,他却再也忍不住,躬身吐出酸水来。
本来应该是潭水的地方,里面猩红的液体像是煮沸了一样咕嘟咕嘟的冒泡,翻涌,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婴孩躯体。
那些孩子姿态各异,嘴巴张的如同黑洞,好像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或者正在发出无声的哭嚎。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小产之后被扔进来发育不全的胚胎,血淋淋的胎盘,还有畸形的,被抛弃的男婴。
禅院直哉捂着自己的肚子,他突然觉得这个领域好像是巨大的子丨宫,脚下踩的正是因为多次生育而松弛病变的内壁。
不对——既然禅院扇是先进来的,这里为什么没有她的身影,反而是只有自己呢?
而且咒灵的本体在哪里?正想着,却突然听到了孩子尖锐的哭声,里面还夹杂着含混不清的叫喊。
溺女泉里的婴儿好像突然就活了过来,挤挤挨挨,如同腐尸身上翻涌的,白花花的蛆虫,正叠在一起,拼命的朝他的方向攀爬。
“妈妈——妈妈——”
禅院直哉头皮发麻,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发动术式轰向正朝自己爬过来的畸形婴儿。
但是它们数量极多,似乎无穷无尽,就连抛出制造爆炸的咒具,炸出来的深坑,也会因为咒力的填补很快恢复原状。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寻找特级咒灵的本体,但是他明明已经绕了一圈,除了产生婴儿咒灵的血潭什么都没发现。
……难不成要跳下去吗?
他全身心的抗拒这个选项,但随着咒力的消耗,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些咒灵就会爬到他的面前。
正当他决定先丢把咒具试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声嘶力竭的喊声。
“啊啊啊啊啊啊!杰!不要高空抛物啊!”
禅院直哉愣了一下,就听到“啪”的一声,帐就跟鸡蛋壳一样被撞碎了,十分眼熟,疑似五条悟的东西“噗通”,掉进了血潭里面。
不光是禅院直哉,就连刚刚扒拉到他裤腿的几个婴儿咒灵,都愣在了原地。
“……五条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禅院直哉趁着短暂的凝滞,将停下动作的婴儿咒灵全都祓除。
五条悟没有从血潭里爬出来,而是摘了眼睛,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叔父?你怎么在这里?”
鬼车缓慢的煽动巨大的羽翼,停在了禅院直哉的面前。
夏油杰见他脸色不太好看,就把手伸过去,示意他到自己的咒灵身上来。
“来[狩猎]。放他跳进去没关系吗?”
等脚下踩到柔软的背羽之后,禅院直哉才从那种高度紧张的状况出来一点。
正要跟杰说话,就听到溺女泉那边巨大的轰鸣声。
夏油杰被吸引了注意,偏头去看。
五条悟试着用了一发苍,但因为在领域内,竟然没有直接将咒灵解决掉。
“杰!这个好像就是咒灵的本体哦!有一只就会不断的从泉水里涌现,但攻击力也就那样,血水有腐蚀性,打辅助应该挺好用的,你想试着调伏它吗?”
一边说着,他从血水之中揪起一个自认为漂亮周正的孩子。
“这个小姑娘就不错哦,长得也漂亮。”
夏油杰本来就被这里的气味熏的头昏脑胀,看到那个恶心的东西被朝着自己的方向举起来,五条悟还大有“你点头我就给你送过去”的意思,差点没忍住吐在鬼车背上。
“……不是很想要。”
这也不知道是对自己伤害比较大,还是对敌人伤害大。起码夏油杰一点都受不了这个气味。
禅院直哉也被恶心的够呛,“实在不想要就算了,感觉这个咒灵的力量和溺女泉有关,你又不能把溺女泉带走,这恐怕是伪特级咒灵,仅仅是借助特殊的诞生地才有这么庞大的咒力。”
“不要了!悟,快点丢掉!”
“哦。”
五条悟利用咒力悬空,可惜他还不够熟练,只能飘一小段,还是夏油杰及时让咒灵飞过来接住他的。
“那现在怎么处理?要不我试试赫?但偶尔不太灵光。”
夏油杰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既然是用诅咒祓除诅咒,那就试试用领域对抗领域吧?”
这句话震惊到了在场的两个人,尤其是五条悟,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不会吧?你居然领先我吗?”
夏油杰装模作样的摆了个手势,“噗”的笑出声来。
“开个玩笑,我只是想放维。”
这次被放出来的维不同于之前见到的那么娇小丑萌,大的几乎让人产生巨物恐惧症。
六眼能够看到海量的咒力不断从夏油杰身上往那颗长出狰狞拟肢的眼珠里传输。
一个冰蓝色的巨大雪花从眼球正下方展开,然后迅速扩
', ' ')('张,吞并了之前猩红的领域。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空气都好像被冻结了。
直到五条悟打了个喷嚏。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这么冷还不许人家给点反应吗?”
夏油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点什么,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来还是我来?现在应该可以祓除了。”
五条悟抱着胳膊打哆嗦:“你来!我要看看你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这么想知道吗?”
夏油杰目光瞥到了正朝这边走的伏黑甚尔,他不小心把维的领域张的太大,恐怕被对方拦下的咒灵也都冻住了。
五条悟疯狂点头,胜负欲旺盛。
“那我就偏偏不放大招。伏黑甚尔!”
他朝来人的方向喊话,“给我弓箭!咒具库里放着那把弓!”
伏黑甚尔见怪不怪,夏油杰能搞事已经成了必然,倒不如说对方消停这阵子还让他有点后怕。
怕不是憋着劲要搞大事情。
他掏出两米一的大弓,一个助跑起跳就踩到了红色大鸟的背上,把弓递了过去,往咒具库里翻那几支配套的箭。
夏油杰两脚开立,摆好了姿势,伸手接过箭头已经锈蚀的羽箭。
他搭好箭,将弓弦拉满,弦与弓身形成一轮满月,咒力被大量灌输进去。
等到了输入阀值,夏油杰就轻巧的松开了勾着弦的手指,锐利的破空声撕裂了凝滞的空气,命中了冻结的溺女泉。
“切,这不是——”
五条悟的话说到一般,瞳孔突然缩紧,他看到了咒力从箭头炸开,如同暴虐的岩浆一样喷涌出来,彻底的将整个领域都夷为平地,包括作为靶心的溺女泉。
就像是你以为这只是物理攻击,结果却是一发超电磁炮一样,震撼了仗着六眼横行霸道的法师五条悟。
“好厉害,呐,能再来一次吗?”
他伸手去晃夏油杰的胳膊,眼里亮晶晶的。
“杰果然好强,这还不是大招的话,那什么时候能给我看看别的呢?”
夏油杰一次性的输出这么多的咒力,加上之前被比咒灵玉还恶心的味道荼毒了好一会儿,现在终于放松下来,手臂都是麻的。
“不行,我又没有六眼,咒力不会随便拿来浪费。”
说着把弓塞到了咒具库的嘴里,依依不舍,十分眼馋的盯着长得跟大肉虫一样的咒灵咒具库看了好几秒。
“这样就算解决了吧,让窗过来处理吗?”
被残忍拒绝的五条悟试图搭话。
禅院直哉表情却没有放松下来。
“不要联系窗,我会让禅院家过来善后。悟君和杰是很好的朋友吧,我听他提起过你哦。”
“嗯?是挚友哦,所以杰跟你说了什么呢?”
“悟君其实很聪明,有能看透很多事的眼睛。今天发生的一切,除了特级咒灵被祓除,我希望其他的事都不会让别人知道。甚尔跟扇是可以保证这一点的,悟君愿意吗?”
禅院直哉用轻柔又曲折的语调讲话,不像是请求,倒跟情人之间耳鬓厮磨时的情话差不多。
五条悟自然能明白其中关窍,笑嘻嘻的点头:“哎呀,可惜来晚一步,我和杰没能赶上,不然说不定杰的宝可梦名单能再添一个呢。”
“叔父……?”
夏油杰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睛里盛着点迷茫:“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禅院直哉就安抚一般的摸摸他的头。
“没有问题,杰做的非常好。回去我们再说吧,既然事情解决了,就快点离开这里。”
正当夏油杰打算让鬼车飞高点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伏黑甚尔突然开口。
“你可真够健忘的,禅院扇还没回来呢。”
“扇?”
夏油杰更懵了,“她怎么也来了?领域里没看到啊。”
伏黑甚尔往远处眺望,似乎真的能看到什么一样。
“大概因为是女人,所以进入领域的时候就被传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喏,在山的出口,沿着小路就能离开绕过村子离开。”
“……或许我该试着,调伏它。”
夏油杰沉默了几秒,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五条悟的逃家计划只实行了不到一天,心有不甘的看着夏油杰离开了。
他确实是离家出走了,但根本没有人敢来找他也是真的。
好好的组团狩猎成了见证杰耍帅的时刻。
就算是自信如五条悟也不免觉得受到了冲击。
很显然,杰的情报有很多都是假的,根本比不上他今天展现的实力,尤其是能够让收服的咒灵进行领域展开这一点,看样子知道的是极少数人。
理论上是可行的,毕竟只要咒力达到能支撑领域的量,本身就能用生得领域的特级咒灵自然可以展开领域,但前提是这个量是在抽出后,剩余咒力依旧能够压制咒灵。这是大部
', ' ')('分人猜测被调伏后的咒灵实力会被压制的原因。
但在支撑起一个特级咒灵领域后,夏油杰还有余裕施放能湮灭领域的咒具,这就很超出认知了。
尽管六眼可以做到零耗能放术式,但是对大脑的要求是很高的,他一样会疲惫。就整体实力来看,五条悟觉得自己打不过夏油杰。
毕竟杰的身上还有压制了他一部分咒力的束缚。
这让他感到不那么高兴,并不是说杰强大不好,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被落到后面,因为他是可以做到的,但却一味地放纵自己,并不想花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
毕竟什么都不做就让人只能仰视了,而且只要用心去做什么都可以做好,未免也太无聊了。
他是最强,从出生开始就就打破了咒术界的平衡,是五条家寄予厚望的未来家主。
这很无趣,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尽管他身边的人一次次重复,强调,禅院家的咒灵操使是自己的敌人,五条悟却并不放在心上。
人类捧起来,饲养着的所谓“神佛”,大概只是徒有其表吧。
就算是真的在和杰成为同学,认可了他很强,也是将两人放在对等的位置上,说的是“一起做最强”。
结果却在这么微妙的时刻,发现自己其实已经落后的事实,实在是不甘心。
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在此时五条悟想到了两个人打的最凶的那一次,自己被夏油杰按倒在雨水之中,对方说过的话。
[我只跟我认可的人站在一起,什么最强啊,我不是,你现在也不是,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
我真的,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吗?
————————————
“你要自己回去吗?”
伏黑甚尔将已经清醒过来的禅院扇扶到车上,转过头问夏油杰。
确实少个座位,但后排车座都是熟人,要是硬挤也能放下他。
夏油杰有点犹豫,他本意是逃避禅院直哉,加上怕五条悟搞出大乱子,才从家里跑出来,但现在见到了再装傻,也做不到。
何况直哉看起来并不算好。
“一起吧。”
夏油杰刚说完,伏黑甚尔就自觉的拉开车门坐进去,拍了拍自己的腿。
好吧,毕竟这两个人谁坐他腿上都不合适。
车开了一段之后,谁都没有说话,司机也不敢问究竟朝哪里开,只能试探性的重复自己今天开过的路线。
等车停在一栋小三层居民楼外面的时候,伏黑甚尔随意的问了一句:“要进去看看惠吗?”
“改天吧,我会给他包年玉的。”
因为一直在心里斟酌,究竟怎么开口合适,所以突然被叫住他还愣了一下。
伏黑甚尔看到他这副样子,目光在禅院直哉跟夏油杰身上游移片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说不上是嘲讽还是觉得好笑。
他伸手握住夏油杰的腰,将人放到禅院直哉的腿上,拉开车门就离开了。
然后就是新一轮的沉默。
禅院直哉率先开口,却是让夏油杰坐到旁边的空位上去。
“……”
夏油杰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直哉要求离他远一点。
尽管如此,他还是将心里这点不舒服压下去,顺从的坐到了他旁边。
扇还在这里,他很多话都不好直接开口问,就默默的等回禅院家再说。
结果禅院直哉却在经过市区的时候要求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叔父,不回去吗?”
他伸手拽住直哉的衣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对方还告诉自己,回去再说,现在却不打算回去了。
禅院直哉的手指合拢,像是握住了什么。
明明是该拉住自己的手的……
只能拽一角袖子的夏油杰觉得有点委屈。
“最近要去狩猎,手头也分到一些咒术协会的任务。大概会忙一阵子。”
夏油杰觉得有点荒谬,明明狩猎这种事都是交给分家的人和雇佣诅咒师来做,怎么会突然分配到嫡子的身上。
“我,我自己就可以。狩猎的事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样了。”
“杰也跟过来吧,稍微有点需要注意的事情得告诉你。”
禅院直哉拉开了车门,回头跟他示意。
似乎是原本没有多带个人的打算,预订的房间是大床房,虽然不算小,但明显只算是单人间。
等关上门之后,禅院直哉拉出了椅子让他坐下。
“我说简单点,杰以后千万要记住。不要随便用咒灵的领域,尤其是在没有放帐,或者帐里有不知情的人,比如辅助监督的情况下。如果遇到麻烦,尽管使唤伏黑甚尔,或者用咒具。动手的准则是,远程协助,释放三位数以下的咒灵,尽可能的不让咒灵展示出特级的力量。”
', ' ')('“为什么呢?悬赏已经挂了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吗?”
虽然能察觉到这背后应该有什么隐情,比如有人会针对这些事借题发挥,但总不可能越过禅院家对他做什么。暗杀这种事也无所谓吧。
比起所谓的叮嘱,他现在更关心别的事。
禅院直哉看出他心不在焉,只能再强调一遍。
“你不要太松懈,根本不是诅咒师的原因,他们也只是受人雇佣。如果不是禅院家先联系到甚尔,估计你还可能跟他对上。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对父亲,也不要说。”
“我知道了。”
夏油杰无意识的曲起指节,想要敲桌面。
禅院直哉一看就知道他根本听不进去,因为每次他拒绝交流,不想谈什么话题的时候,就会敲桌面,像是催促,又像是发泄不满。
“你乖一点,不要不听话。”
没让他真的敲,直哉把他的手拉住,放轻了声音哄他。
“我不在家,你要么去找甚尔,要么去御殿待着,不要跟今天一样,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危险的地方。”
“不危险,我都能应付。”
夏油杰盯着他的脸看,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尽管咒术师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很多,直哉脸上的印子基本都消褪了,但眼角的皮肤最薄,毛细血管也丰富,还留着显眼的一小片淤青。
他伸出左手,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块皮肤,见直哉眼睛也不眨,并不闪躲,突然觉得心底生出戾气来。
他用力的按了下去。
“叔父,不疼吗?”
禅院直哉怎么可能不疼,但他还是勾起嘴角,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疼哦,只是一点瘀血,很快就消掉了。”
“……”
夏油杰就看着他睁眼说瞎话,作势要去摸他的眼睛。
禅院直哉也没办法控制生理反应,还是在眼珠被摸到之前眨了眨眼。
“眨眼了,所以你骗我,叔父觉得疼对吧?”
夏油杰就等着他道歉。
然后他就被禅院直哉拉着手,碰到了细软的睫毛,和湿润的眼珠。
“!”
夏油杰想要抽回手,对直哉的举动表现出极大的抗拒来。
“危险吗?就算是杰,也会觉得这样很吓人吧。你自己在外面,对我来说,时时刻刻都像现在一样。”
禅院直哉攥着他的手,他用力,夏油杰就不敢乱动,很怕下一秒就真的戳坏沙弗莱石一样好看的绿眼睛。
“杰不会手抖,不可能弄坏我的眼睛,我是这么相信的。但我这么说了,杰还是会担心吧。不管有没有危险,我都只是希望你重视自己的安全。”
“……我真的知道了”,夏油杰垂下眼,终于肯同意直哉的说法,“我会听话的。”
总是需要听话,总是需要顺从。
在我弱小的时候,不断的要我变强,逼迫我吃下咒灵玉。可是现在却什么都不允许我做。
夏油杰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他不喜欢御殿,讨厌自己也沾染上檀木与蜡烛焚烧之后的味道。
为什么一定是那里呢?
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夏油杰就垂着眸不去看禅院直哉。
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神经质的蜷起又张开,好像这样就能摆脱内心的阴翳。
直哉没忍住,叹了口气。
或许是他真的溺爱太过,导致杰并不愿意有所让步。
因为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才对这种情况感到委屈和愤怒。
听到禅院直哉叹气,夏油杰低头掩饰自己抬眼的动作。
“是父亲让我狩猎咒灵,最近真的不能回去。”
“为什么?”
夏油杰脱口而出。
直哉神情淡淡“或许是觉得我养不好你。”
看到他一副要反驳的样子,直哉伸手捂住他的嘴。
“七年前,你被扇抱走。父亲就说过不让我插手你的事,我同意了。”
夏油杰拉住他的手,从自己嘴上移开。
“你、你生我的气,我不信。”
他咬住自己的下唇,神情有些纠结。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只攥住直哉的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
“我没有全都忘掉……”
直哉静静的等下文,却听到了作弊一样的话。
“妈妈……妈妈,我明明听话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夏油杰似乎是真的委屈,昨天才被自己的叔父用女人的姿态强迫做了那种事,即便是他自己也有错,但没有缓过神来,一直都为此苦恼。今却说不应该插手自己的事,不让自己靠近,还说什么自己让人抱走就不应该管了。
明明是你没有回来,我才在那条走廊睡着了。
禅院直哉实在没能狠下心来不管他。
虽然他今天状态不怎么
', ' ')('样,也只能耐下性子,走过去安抚他。
“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有点累。”
直哉摸摸他的脸,确认他没有哭,才把他揽进怀里。
“你已经长大了,要有自己的判断。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你,还跟我生气吗?”
“……是你先让我离远点的。”
他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已经不是五六岁的孩子了,但却说不出对不起。
禅院直哉这才意识到,夏油杰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怄气,难怪到后来不拉自己的手,反而去扯衣角。
但他本来状况就不太好,又在领域里停留了有一段时间,消耗了很多咒力,当时就没有在意。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夏油杰虽然看着好说话,脾气却极其的拧巴,而且总有个先入为主,我认定了不轻易改的习惯。加上又喜欢把话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很容易就让他自己去乱想,最后钻了牛角尖。
只能说还愿意跟上来问,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禅院直哉放弃了逼迫他,软言细语的解释。
“我只是不太舒服,而且有位置,总比坐在我腿上舒服吧。”
他不说还好说了就又觉得肚子难受。
之前是胀,现在隐隐还有坠痛感。
但是他还搂着夏油杰,自然不能伸手去捂,只是暗自皱眉忍耐。
“这样啊。那,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夏油杰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烧。
“没什么,我早点休息就好了。你今天没有吃饭,先叫餐再说,然后就给家里打个电话。”
禅院直哉拨通了直毘人的手机,刚响一声就被接起来。
“杰在你那边吗?”
电话那头似乎很笃定,疑问句说出了陈述句的语气。
“是跑出来跟五条家的六眼去玩了。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要过问了。”
“……让他回来,如果是需要玩伴的话,家里会挑合适的人选。”
直毘人听到了另外的呼吸声,疑心是夏油杰在旁边,咽下了斥责的话。
“不会错过祭礼跟新年,总是一味地拘束他也不好,我会让甚尔跟紧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禅院直哉让夏油杰打电话叫客房服务,自己去洗澡了。他今天在那个领域呆的极其不舒服,只有回忆起来就觉得一身腥臭,恶心的要命。
等他收拾好出来,夏油杰正对着十指金眼鲷发愁。
深海鱼要么吃鱼片,要么就熟成。十指金眼鲷算得上稀罕,因此多半会做出点花样来,这条就是熟成之后片了肉摆盘的。
但夏油杰偏偏就不喜欢熟成的肉,总觉得是放臭了。
“不喜欢就不要吃。”
禅院直哉偶尔也觉得他需要更自我,更任性一点。
“叔父,我是可以不回去吗?”
他停了筷子,把一盅热粥往直哉的方向推。
禅院直哉就坐在他对面,不多不少的吃了点垫了垫空荡荡的胃。
他一天都没来得及喝口水,饿过头加上恶心,一点都不想吃。
“嗯。”
直哉放下了勺子,指了指浴室的门。
“你没有换洗衣服,只洗漱就好了。今天早点休息。”
夏油杰点点头,就去刷牙了。
等他洗完出来,看到餐具已经被收走,直哉也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要睡了。
他一点都不困,反而因为白天活动了手脚,心情平复不下来,神经兴奋过头。
等他钻到被子里,才发现禅院直哉伸手捂着小腹,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
夏油杰凑过去,掖好被角,才把手伸过去。
“叔父肚子疼吗?”
他学着伏黑甚尔给自己揉肚子的动作,把手贴了上去,不轻不重的按揉。
禅院直哉睁开眼睛去看他,本来应该为他的体贴而高兴,可是闭上眼,脑子里全是血淋淋的场面,没有成型的胚胎,小小的,死掉的婴儿。
他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紧了心脏,呼吸里都夹杂血腥味。
如果,只是说如果,他在变成女人的时候,怀了杰的孩子。那么在恢复成男人的身体之后,那个孩子会怎么样?
禅院甚尔简单洗去了身上溅到的血污,就将人拉到了床上。
雪川的高专制服被他扯掉,两个人皮肉贴合,没有阻碍的感受对方。
他早已经兴奋起来,乳头还没有被触碰就已经充血变硬,像两颗石榴籽一样缀在饱满的胸乳之上,只是可惜无人欣赏。
酒井雪川被甚尔压在身下捧着脸亲,一时间都有些喘不上气,眼纱没有被结下,对方又不知道撕碎了什么,将布条在他眼前绕了两圈绑好。这让酒井雪川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一切都成了未知,什么都无法看到,只能试图依靠声音和触感去理解正在发生什么。
很热,甚尔的身体热度
', ' ')('惊人,只是覆盖上来,肌肤相贴,酒井雪川就感到自己好像被他引燃了,被含着吮吻的舌尖发麻,这样的感慨无从说出口,只能更加用力的揽住他的脖子,将他更用力的压向自己,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被亲到头脑发晕之后,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酒井雪川只顾的上张口喘息,平坦的胸腔不住的上下起伏,但是亲吻并没有停止,滚烫的,饱含着情欲的吮吻落在他的额头,脸颊,耳后,酒井雪川薄薄的耳垂被含进湿热的口腔里轻轻碾磨撕咬,很快就变得滚烫,这感觉有些难挨,所以他就伸手按在禅院甚尔胸口,轻轻的推拒;“甚尔……不舒服……”
然后他就听到对方有些沙哑的低沉笑声,动听的像是造价昂贵的大提琴,手掌紧贴着的胸腔也因为这愉悦的鸣响而震颤着。
这样的联想给酒井雪川带来极大的满足感,这一刻,禅院甚尔的形象从孤僻美丽的黑狼,强大英俊的男人转变为等待他弹奏的乐器。
他的手抚摸这具得到上天恩赐的身躯,感受甚尔光滑的肌肤,隆起的,美妙的肌肉线条,撑起这躯壳的骨头被隔着皮肉爱抚,热度通过接触传递,最终达成微妙的平衡状态——已经分不清谁更烫了。
酒井雪川的爱抚和以往有着本质的区别,很快意识到这样转变的甚尔在他手掌下战栗,兴奋潮水一样卷起浪来,反复冲刷他的理智,让他难以自抑,控制不了自己的喘息和轻吟。
那双手是和主人脸庞不相称的,简直比一些成年男人的手都要大,但并不粗犷,手指纤长优雅,这大概是他仅仅只把钢琴当作爱好,考级却很轻松的缘故。
触摸琴键的手按在甚尔的胸口,那一点嫣红被指腹压着陷进乳肉里,酥麻的电流就开始流窜。
但是,还不够,太过于温吞柔和的爱抚并不能让甚尔的焦躁和渴望被抚平,他需要更猛烈的爱。
所以他将手覆盖在酒井雪川的手掌上,带着他去抓揉自己饱胀的胸乳,又带着他的手往下摸。
甚尔跨骑在酒井雪川身上,颇具暗示意味的抬腰磨蹭对方已经勃起的性器。
那双手触碰到禅院甚尔的窄腰之后主动的停留了,表达出了明确的喜爱,非常亲昵的揉了揉那对浅浅的腰窝。
“甚尔的身体,好漂亮。”
“哈啊、少磨磨蹭蹭的,快点!”
禅院甚尔的身体在强壮之余,感官也是远超常人的敏锐,这样漫长的前戏已经让他浑身的肌肤都染成潮红,性器更是难耐的吐出一股一股的前液。
禅院甚尔开始扭着腰用臀缝去夹住酒井雪川的肉棒磨蹭,他视线被滚落到眼睛里的汗水模糊了,但是也完全顾不上去擦拭,他恨不得立刻让对方全都插进去,所以两只手都拿去忙他觉得最要紧的事情,比如掰开臀瓣,给自己做扩张。
这种殷切反而招致了酒井雪川的不满意,他本来就什么都看不到,对方又动来动去的,因此抬起手来就拍在了甚尔抬起的屁股上,一声脆响之后,就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洒在了自己的腰腹,前胸,甚至在脸上也溅射到了一些,酒井雪川吐出舌尖舔了舔,又咸又苦,皱起眉头又拍了两下,手掌下的肌肤滑嫩滚烫,微有些汗意,贴上去触感极佳,拍打的时候,因为肌肉发达的缘故,想必不会有那种av里夸张的肉浪,但震颤之感也十分明显,只是想想就令人热血翻涌,下身涨的发痛。
刺痛转变为热胀,混合着没有体验过的酥麻,禅院甚尔从来没有经历过被人打屁股,但是被他弄脏之后撅起嘴的雪川又可爱的超过限度了,才只顾着盯着对方看,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愣神之后,涌上心头的便是羞恼,但因为禅院甚尔只是被这样对待就已经去了一次,现在性器又精神奕奕的昂着头,几乎贴到小腹上,又没办法向对方撒气,脸一时间红的几乎要滴血。也顾不上别的,拔出了插在肉穴里的手指,扶着对方的肉棒就往下坐。
“呜啊、太、太快了甚尔……”
紧窄滑嫩的腔体严丝合缝给的裹着肉棒吮吸,过激的快感让酒井雪川有点承受不了,他蹬了两下脚,又被甚尔毫不留情的镇压。
禅院甚尔单手将汗湿的额发捋起来,仰着脸叹息:“唔……刚刚好,还以为没扩展嗯唔、很难,一口气就啊——别乱动。”
察觉到对方想要掀翻自己,禅院甚尔第一反应是将人按住,戳刺在敏感嫩肉上的性器硬度可观,弄得他又痛又爽,但把他完全压在身下骑之后,甚尔又觉得有点可惜。
似乎被掀翻之后,趴在床上被对方强硬的侵犯也不错啊……本来就没和他做几次,现在都不多尝试一些新花样,岂不是太可惜了?
既然都想到了,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他抬腰快速吞吐,又控制着穴肉又吸又夹,很快就感受到体内的东西又胀大一些,酒井雪川也不断地向上挺动,似乎要到了。
禅院甚尔勾唇一笑,便放松了穴肉,将含着的阳具拔出来就向旁边倒去,抱着酒井雪川在床上打了个滚,将两人的位置颠倒了。
到了紧要关头却突然被中断,酒井雪
', ' ')('川急得要掉眼泪,小狗一样趴在甚尔的怀里乱拱乱亲,手摸到他的饱满挺翘的屁股,原本只想掰开去探寻那个让他快乐的秘境,却因为手感实在太好,忍不住用手掌包住臀尖,手指抓揉捏弄,但是他自己都因为意志力不坚定,被分散了注意力,却还是急得哼哼,没忍住咬了甚尔的胸肉。
“呃啊、没出息……我可没奶,嗯啊啊——”
敏感的穴口被手指拉开,充满弹性的肉环被没轻没重的拉扯,肉褶叫指甲剐蹭,酸意让肉穴激动的收缩绞吸,得到的却只是空虚。
爱液汩汩流出,沾湿了酒井雪川的手指,他将肉棒卡在甚尔的腿心磨蹭抽插,脸埋在甚尔的胸口又吸又咬,手也没有闲着,将甚尔的屁股玩的像熟透的桃子一样,一戳就流水。
“混蛋、别玩了……快点、哈啊、插进来……”
本来就敏感度远超常人,短时间的快感还能凭借意志力忍耐,但是像现在这样,好多地方被同时亵玩,不论哪里都很有感觉,就连被他插的大腿缝,都会蹭到他的性器和会因,偶尔撞到穴口……
其实、其实、被插腿穴也很爽……但是,已经被侵犯过的后穴湿得要命,里面很空虚,想象出来的快感让他很想立刻被填满……
禅院甚尔已经有点不清醒了,他不知道没什么经验的小鬼可以磨人到这种程度,乃至于对方真的听话,好好的插进去之后,他已经完全不顾上什么年长者的体面,叫的乱七八糟,什么进来了,快一点,好深,好爽、要去了……
已经听过同期更过分的叫床声,酒井雪川把这种话当作做爱标准流程,他被甚尔捉弄了,虽然本人没有意识到,但也没有报复的意思,只是因为忍了太久变得粗暴。
隐藏在他软绵绵外表下的大骨架让他的手很稳,下肢也很有力气,尽管甚尔会因为对快感不耐受就胡乱挣扎,但力气很大的雪川也只是将人压住,比如抓住脚腕折到一边,或者把人翻个面,摆成趴跪的姿势,将自己的重量全压下去。
酒井雪川对甚尔的腰窝爱不释手,这种姿势,腰窝就显得更明显,更加精致,每次被抚摸,都能感到甚尔轻轻的颤抖。
“这里,会很敏感吗?“
没有回答,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甚尔刚刚才被中出,又靠后面去了两次,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倘若酒井雪川可以看到,那他就会发现甚尔此时的表情有多么色,下流到让人看到就要勃起。
面对这样的甚尔,谁如果不硬,那不是没有就是废了。
他脸很红,张着嘴喘息,眼神迷乱,鲜红的舌尖也吐出一截,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因为过度的刺激流下的生理泪。
那些美丽的,实用性很强的肌肉随着呼吸和自己的触碰起伏着,过于美妙的手感让雪川产生一些很好的联想,他看的的片子里面,男人多数是丑陋的,肥胖的,油腻的,乃至于让性也显得很丑恶,像是一种酷刑。但是,只是感受着甚尔的声音,抚摸他的肌肤,嗅闻他的气息,就会感到兴奋,猜测他此时究竟有多么性感。
那一定是非常非常迷人的,足以让单纯的性爱变成爱他本身。
酒井雪川抬手解掉了甚尔给他蒙眼的布条,只留下那层半透的眼纱,他的咒力输出卡着咒具的极限,因此可以看到能力范围内最清晰的人像。
尽管这也像一个近视眼所看到的世界,可是甚尔的吸引力又不是来自于脸蛋,酒井雪川还是深深的为此刻的对方而着迷。
“好漂亮……甚尔嗯、身体也很……”
他附身,与察觉到咒力波动而转过头来的禅院甚尔脸贴脸,亲了亲对方仍在无意识中落泪的眼睛,再次射到了他的深处,才喘着气分开一段距离。
禅院甚尔闷哼一声,小腹的坠胀感明显,让他清醒了几分。
甚尔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伸手抚摸酒井雪川的脸:“你还真是有天分啊……以后绝对会,长成不得了的男人呢。”
酒井雪川听到这样的夸奖,立刻回给甚尔一个甜甜的笑容,但是下一刻,后腰的剧痛就让他瞪大了眼睛。
“……甚尔?”
“都说了要让你站不起来啊,分手炮都打了,让我捅你两下不过分吧?”
男人的语气好像很满不在乎,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将还摸着对方脸颊的手绕到酒井雪川的后颈,用力捏了下去。
“再见了,今天我很尽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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