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泽想起薛嘉萝那句没胡子,不是老爷,即便在这种场合下也没忍住笑了。
周君玟说道:薛侍郎也坐。
薛清行了一礼,谢陛下。坐在了孙除下手。
周君玟已经卸下了礼冠与皇袍,换上常服的他显得更加瘦弱苍老,眼神依旧锐利,朕今日唤你们来,是为了熙王三月前做的糊涂事,他做出这等事,令朕也脸上无光,朝中更是议论纷纷,最近才平复。他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看着下方三人表情,薛侍郎。
薛清站起来,拱手道:臣在。
此番皇家亏欠薛家许多,事已至此,说说你的要求吧。
臣不敢说要求二字,臣只希望,家中小女能平安归家,贱内思子欲狂,整夜不得安眠,臣
嫁出去的女儿回的是哪个家?周君泽抬起眼睫,似笑非笑,还是说薛侍郎想要本王休了你女儿?只是本王侧妃并没有犯七出之过,没有任何理由休她再说,本王还舍不得
薛清脸上是一种隐忍的沉默。
你闭嘴。周君玟打断了他,转头对薛清说:姻缘既成,没有毁了姻缘的道理,朕知你忧心,有朕看管,不会亏待了你家姑娘的,
这话还是在和稀泥维护周君泽。
薛清再拜,臣话却说不出来了。
坐在一旁耷拉着眼皮的孙除说话了:正如陛下所言,姻缘不能毁。
孙除附和了周君玟,但周君玟反倒不说话了。
他接着慢吞吞说道:比起熙王侧妃如何,更重要的是熙王殿下已有十九,正是为国效力、崭露头角之时,一直窝在京城毫无建树也不是办法,老臣以为,是时候给殿下分封地,离开京城了。
周君泽嘴角微微翘着,孙阁老的意思是,要将本王赶出京城?
孙除看了他一眼,殿下何必这般曲解老臣的本意。
如果孙阁老是真心盼望本王为国效力,何不上书建议陛下封我一个大司马,让我领兵去关外?
孙除依旧是面瘫脸,不理会周君泽的胡搅蛮缠,陛下,臣绝对是一片忠心。
周君玟扶着额,一副很累的样子,朕不放心他远离京城,此事莫要再提。
那天在御书房,皇帝的话到底没有说死,接下来好几天,孙除一党都在致力于让周君泽离京去封地,而周君泽这边不仅无人相助,连他自己都多日不上朝,一直躲在兵马司里。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周君泽强抢薛家姑娘在先,又在御书房里当着陛下面侮辱薛清,有孙除推波助澜,京中恶霸这次可能真的要走了。
夜深,凉风院院门一阵响动,守夜侍女悄无声息纷纷离开了主屋。
天气转凉,薛嘉萝换上了更厚重的棉被,乌发散落在枕上,下巴埋在锦被里,睡得香甜,有人掀开她被子都不知道。
直到腰上环上一双手臂,温热的身体被凉飕飕的胸膛怀抱。
她向来没什么戒心,被人夜袭抱了满怀也不知道回头看看是谁,只一味躲避,冷她抓住已经伸进肚兜里的另一人的手,别摸
那人在她耳后低沉笑了几声,身体更紧密地贴过来,将她直接压在身下,然后去拽她的亵裤。
唔她终于睁眼,床帏外的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照亮他低头亲下来的侧脸。
怎么这样看我?不认识了?周君泽亲了她几下,直起身将自己衣物脱去,再用微凉的手慢慢从腰线往下抚摸,想我吗?
薛嘉萝伏在枕头上,她的脸藏在黑发中,只露一双眼睛,看着朱红色床帏,不说话。
周君泽半夜回府,明日又有要紧事,本该不会如此躁动难耐的,只是一回府,他的身体先一步想起了薛嘉萝。
但是今晚的薛嘉萝,分外的不配合。
毫无章法的挣扎,不知收敛的用力推拒,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
周君泽忍耐到头,十分粗暴地按着她的肩头,一只手将她双手反剪固定在她后背上,不要让我生气。
薛嘉萝还在挣扎,脸被按在枕头上,半晌,突然哭了起来。
又是那种小孩子式的哭法,搅得周君泽兴趣全无,他保持着跨坐在她身上的姿势,松开她直起身来。
薛嘉萝的哭声持续了一会,渐渐低下去,一边抽泣一边嘟囔着什么。
周君泽把她翻过来,已经准备要走了,说什么?
薛嘉萝眼泪沾湿头发,凌乱贴在脸上,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红着鼻子一抽一抽的,我要看着你。
饶是周君泽也愣了一下,看我干什么?
想你想你她又开始哭,你不来
周君泽缓缓在她头发上摸了几下,轻声问:告诉我,谁教你说的?
薛嘉萝一边伸手揽住他脖子,一边抽抽搭搭的,教什么?
周君泽低头看她,她的眼泪一颗一颗从眼角落进发间,眼睛清澈专注,神色是纯粹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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