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薛清书房的他,面无表情,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道道青筋。
周君泽牵着薛嘉萝边走边问身边侍卫:还是薛家?
侍卫在他身后,恭敬道:是,同样是跟着我们的马车到了灰巷就离开,最后回到了薛家家仆的宅子里。
知道了。
回到凉风院,周君泽亲手将从太子别院要来的珠帘挂上,薛嘉萝高兴疯了,仰头看他,等周君泽从凳子上下来就扑上去亲他,给他蹭了一脸口水。
周君泽倒退了一步,仰起脸,好了好了,消停点。
在路上就被她亲了十几次,跟以前时时刻刻提醒她要做什么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他洗手更衣再回到寝室,薛嘉萝第一时间从珠帘上撒手依偎过来,坐在他腿上,搂住他脖子,笑盈盈的,熙熙
周君泽解开她衣领,从散开的衣领中伸进去暖手,你家里在搞什么,把你送给了我,又次次跟踪,好像在找机会抢你回家一样不觉得太晚了吗?
薛嘉萝被他微凉的手激的缩了缩肩膀,歪着脑袋看他。
还记得你父亲吗?
父亲薛嘉萝说,老爷母亲
她的脸上喜气洋洋的神情慢慢消失,仿佛陷入恍惚的思绪里,母亲母亲阿娘
周君泽手中用力一捏,没有什么母亲,现在你是我的。
七哥
吴畅充耳不闻,埋头前行,脚下虎虎生风。
七哥等、等一等身后声音伴随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他的袖口被拽住,他这才停下。
你又怎么了?
吴玫微微喘气,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一见我就跑?
吴畅道:我没有。
我上次让丫环问的那件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吴畅真想扭头就走,他眉头紧皱,十妹,你要再问我关于熙王的事情,我就要去找伯母告状了。
哎呀,你想什么呢。吴玫把他衣袖一甩,我说想跟你出门玩,并不是想跟你去见熙王,熙王哪里是那么好见的?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吴畅的脸色好了一些,你想去哪儿?
你跟罗三他们经常去哪?吴玫问,对了,把罗三也叫上。
吴畅警惕道:叫他干什么?
你难道不想见蒋姐姐吗?多叫几个人才不那么显眼,我也好把姐姐叫出来。
吴畅跟蒋家四姑娘订了亲,明年年初就成亲,没有定亲前,他们十多天就能见一次,可从他家提亲后,吴畅有快三个月没有见到人了,说不想见肯定是假话。
他拳头抵在嘴边咳了一声,我决定好地方再告诉你。
不知道吴玫去蒋家怎么说动了蒋夫人,居然真的把在家中备嫁的蒋姑娘带出了府。
她们一盏茶还没喝完,门口就来了脸熟的丫环,蒋姑娘红着脸跟着丫环走了。
吴玫对身边丫环吩咐了几句,也走出了屋子。
吴畅这次下足了功夫,从他母亲手里讨到了这座院子,又早早收拾准备,叫了不少人打掩护,就只为了能与他即将过门的妻子说上几句话。
在家时吴畅对下面几个小的从来都不假辞色,冷言冷语,实在难以想象他有这样一面。
熙王也是同样的。
不论是别人口中放浪形骸的他也好,还是偶然遇见时郁郁沉寂的他也好,不会有人能想到,他对一个女人能露出那样喜爱的神情。
仿佛一个本该没有心的人,被她窥见了他面具下柔软。
吴十妹?亭外有人叫她,你在这里干什么?
吴玫站起来,我在等同行的姐妹,罗三哥哥这是怎么了?
罗应华皱眉道:别提了,被哪个小厮撞了一下,一脚踩进了湖里。他走过来,你刚才一个人在笑什么?
吴玫摸着自己的脸,我笑了吗?
笑得怪瘆人的。罗应华撩袍子坐在亭内石凳上,指使他的小厮去给他找双新鞋子来,他知道吴畅今日行宴目的,因此说:你哥眼看就要成亲了,他大概也跟李二哥一样,慢慢就跟我们玩不到一处了。
那是自然,往后他就是有人约束的人了。吴玫的丫环端来茶壶给二人倒上,吴玫笑道:我的记得你们以前常常去熙王府,一喝醉就不回家,我哥那样的人居然也会因为醉酒喧哗打闹,被京兆尹送回家。
罗应华一听到熙王府就有点出神,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你们有好一阵没有去熙王府里了。吴玫见罗应华没有反应,叫了他一声,罗哥哥?
什么?
我说你们似乎有很久没有去过熙王府了。
哦罗应华低头喝了一口茶,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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