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泽兴趣缺缺,隔着竹林潦草看几眼就想出宫,一转身,被一个姑娘拦住了。
给殿下请安。女孩伏在地上,双手都在抖。
周君泽四周看了一圈,问道:你认识我?
女孩抬头,她的脸颊通红,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兴奋激动,我我是吴畅堂妹,吴家十妹,您见过的。
周君泽没有想起来,不打算附和她,哦,起身,你去玩吧。
吴玫不能这样放他走,她为了得到这个机会,煽动自己的父亲送她入宫,现在父亲母亲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见他要走,吴玫连忙起身道:殿下她心一横,殿下应该知道,这几日出入后宫的姑娘家都是为了什么来的吧
周君泽停下,眉尖一动,你说说。
都是为您而来。吴玫的脸红的更厉害,看了一眼他的脸,飞快移开视线,声若蚊蝇,我也是
竹林那边隐约传来女子的笑闹声,周君泽没带随从,吴玫竟然也是孤身一人,但是身在后宫花园,说不好忽然会从哪里蹦出一个人来。
面对少女一脸羞意的告白,周君泽在这时却说起了别的话:许久没有见吴七了,不知近日他如何。
吴玫愣了一下才回答:堂兄堂兄很好,马上要成亲,也不怎么出门了。
周君泽点头,原来如此,在他成亲前定要聚一聚。
我会转告堂兄
吴玫的话还没完,周君泽转身走了,颇有些目中无人的意思。
吴玫下意识追着走了两步,停下来独自立了许久,她脸上的热度才慢慢降下,手不抖了,脑子也开始转了。
她孤注一掷、不计后果,却只换来熙王询问自己堂兄如何,她起初如何都想不通,忽然间她想,是不是熙王怀疑是堂兄指使她接近他的?
她又急又悔,要是刚才能想到,把话说清楚就好了。一旦熙王有了这个怀疑,她可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一颗心仿佛瞬间滚落到看不见底的黑洞,她看不见听不见,眼前只剩初遇时梨花树下他的身影和那一树白雪般的梨花。
一旁的宫女叫了她半天也不见她回神,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吴小姐再拍一次,吴
她空洞的眼神移过来,宫女行了礼,笑眯眯的,奴婢主子有请,请小姐随奴婢来吧。
薛嘉萝生于后院长于深宅,没进熙王府之前几乎没有出过大门,现在六平山别院后门通着上山的路,她天天跑出去,几乎玩野了。
周君泽解了拴在树上的马,叫了两遍薛嘉萝,她才在出现在拐弯处。
她蹦蹦跳跳的,脚步比初次上山时稳当多了,她把手里抓着的东西往周君泽眼前一塞,看!
她手里抓着一条细细的通体漆黑的蛇,蛇尾搭在她手腕上,一动不动。
这大概是一条正在冬眠的蛇,不知道薛嘉萝从哪里挖出来的,周君泽想从薛嘉萝手上拿走扔掉,但又嫌脏不肯动手,于是说:不行。
周君泽对薛嘉萝向来有求必应,薛嘉萝根本没想到会从他那里得到拒绝。
她急了,把蛇几乎贴到他脸上去,你看你看。
我说不行。周君泽后仰着脸退了两步,要么你和我回家,要么你跟它留在这。
薛嘉萝惊呆,瞪圆眼睛半张着嘴看他。
周君泽转身去牵马,头也不回走了,走出好远也不见她跟来,他心里倏然烧起了火,烧得他脑袋都嗡的一下,浑身肌肉紧缩,不得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薛嘉萝脸蛋上挂着泪珠,手上空空的,拉住他的衣衫。
周君泽盯着她看了很久,捏着她手腕将她手从自己衣服上拿下来,在她手心上用力抽了一下,眉头紧皱,一放开绳子就变野了。
薛嘉萝含泪被他抱上马,手心麻麻的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恐慌又不安。
周君泽上马后,把她拥在身前,将她斗篷上帽子给她戴上,忽然又低头在她嘴唇上一亲。
当夜他们回到了熙王府,受过火灾的南院被封,剩下的侍妾被安置到空闲的院子里,一如既往地不许随意出入。
月河这次又没能跟薛嘉萝一同出门,熙王出行有管事安排,前院侍女小厮随行,侍卫保护,而侧妃想不起来叫她,于是她根本不知道侧妃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红罗也看出来了,低声问:侧妃怎么木愣愣的
月河道:你去把门关上。
她把薛嘉萝身上衣服脱掉,却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什么痕迹。
王爷也没有怎么样红罗撩起薛嘉萝裤子,腿上也光洁无暇,张管事送侧妃进来时,有说什么吗?
月河摇头,没有,看他表情,一切都好好的,只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薛嘉萝从进门到现在,不说话也不笑,一直急促地呼吸,神思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月河对她说话,可她根本听不见,直到入睡时间,熙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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