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将药含在嘴里,用嘴渡药,可他发现,这女人竟连渡药都难以下咽。
皮开肉绽的伤势虽已被医女包扎好,可整个人滚烫的令人发颤。
“该死的女人,孤王命令你喝下去……把药喝下去……”拓跋烈用力掐着舞阳的下颚,气急败坏道。
可床榻上的舞阳,唯有全身发烫,而她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着,若非还有体温,会让人以为已经死了。
“王,若是烧再不退下去,数病齐发,怕是……”太医颤声道。
拓跋烈看着毫无生气的舞阳,又气又恨,这边太医们用尽了法子,就是无法让舞阳退烧。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又是足足过去了一天一夜,拓跋烈的心情异常的烦躁。
莫名的,他的脑海里划过一道身影,倘若南宫月落那个可恶的女人在的话,她是不是就会有办法。
想到南宫月落,拓跋烈再度想到了赫连殇,那个女人一定有东西交给赫连殇的。
纵然不愿意,拓跋烈还是沉着脸亲自前往天牢。
天牢内,赫连殇本就病态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当他感觉到有人站在牢房前时,微抬头,当看到是拓跋烈,再度低垂下头,不予理会。
反倒是拓跋烈,有些急躁了:“赫连殇,舞阳命在旦夕,南宫月落临走前是否有把舞阳的药交给你。”
虽然拓跋烈知道,他一开口,其实就输了。但是看到那女人一天一夜高烧不退,倘若再不退,人就要没了。
反观拓跋烈的焦灼不安,赫连殇倒是极其的冷静。
“注定是要弄死她的,又何必救。”赫连殇飘渺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纵然孤王最终要弄死她,但现在孤王还没有折磨够。所以,孤王命令你,将药拿出来。”拓跋烈居高临下道。
“本王都成阶下囚了?为何要把药给你。”赫连殇冷声道。
“赫连殇,你这是和孤王谈条件?”拓跋烈怒眸而视。
“是又如何?”赫连殇声音极淡,但是却让拓跋烈的脸色更难看。
“那贱女人可是你们东越国派来和亲的人,若是死在我北域,你不觉得有违东越王和亲的初衷吗?”拓跋烈觉得今日自己的话说了,早已输了,可他还是强词狡辩。
“都是一个贱奴了,哪还有我东越国原本和亲的初衷。与其活着被毫无尊严的欺凌折辱,倒不如死了干脆。”赫连殇一脸冷漠。
拓跋烈黑眸如锯,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打在赫连殇的脸上,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来,但是他发现赫连殇该死的认真。
“赫连殇,你虽宁愿她死,但赫连九霄却不觉得。倘若这贱人死了,你如何向赫连九霄交代?”拓跋烈双眸喷着怒火道。
“本王只有愧对老九,也无能为力,相信老九会理解本王的。”赫连殇依旧不为所动。
他这边波澜不惊和拓跋烈的心急火燎形成对比,赫连殇心底里暗叹,虽然舞阳被欺凌的很惨,但是他笃定舞阳已成功的占据了拓跋烈的心。
只是这男人不自觉而已。
“赫连殇,你就不怕孤王拆了你的骨头吗?”拓跋烈怒声道。
“拆了本王的骨头,本王还是那句话,与其没有尊严地活着,不如就此死去。”赫连殇声落,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紧接着闭上双眼,拓跋烈当下猛地上前一步,残虐的捏住赫连殇的脖子。
“赫连殇,你信不信,本王掐死你?”拓跋烈咬牙道。
“信,但请便……”赫连殇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吐纳几个字,可他的话气得拓跋烈想要将他抽筋拔骨。
该死的,赫连九霄可恶,万没想到这赫连殇拧的像一头蛮牛,令人更可恶。和舞阳那贱女人该死的想象。
拓跋烈掐着掐着,最终气狠狠道:“说吧,你要如何才能拿出药来?”
赫连殇依旧还是不吱声,这一股子的拧劲,看得拓跋烈恨得不行。
最终着实无奈,直接提着赫连殇来到了他的寝殿,黑着脸道:“你自己看吧,倘若你真忍心看她就此死去,那孤王也无话可说。至于孤王而言,不多是少了一个可以折磨的玩物罢了。”
拓跋烈毕竟是北域之王,不想自己失了底气,更不想为了一个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让他北域痛失一万战狼和一万汗血宝马的女人。
赫连殇在拓跋烈拎着他出了天牢就知道,他成功了第一步,当他被带到拓跋烈的寝殿,睁眼看到舞阳的那一刻,他也心惊。
舞阳的身体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最终赫连殇叹气道:“枭王妃虽在临行前有给本王药,可而今人都这般,哪里喂得下药。”
拓跋烈一听赫连殇松了口气,他按捺下自己急躁的心情,也是佯装一脸淡然道:“如此,就作罢吧。来人,将夜王送入天牢。”
“还有,将这女人拖下去吧……”声落,拓跋烈长袖一甩,就要决然的转身离去。
赫连殇眼眸一动,他知道拓跋烈的脾气也上来了。倘若他在人前驳了他的面子,只怕他还真的会放弃舞阳。
“慢着……”赫连殇当下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瓶子,瓶子的材料是从未见过的。
而且,那瓶子极其小,但可以看见瓶子内褐色的药丸。
“这药,你们且试试吧。”赫连殇将药交给太医们。
太医们拿过那瓶子,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开。
拓跋烈在赫连殇叫慢着的时候,其实已经转身,在看到太医们竟连一个药瓶子都打不开,脸色再度难看了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夺过太医手中的药瓶子。
然,他夺过来一看,想要打开药瓶子,可他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开。
最终,拓跋烈暗黑着脸看向赫连殇:“这瓶子如何打开?”
赫连殇缓步上前,从拓跋烈的手中接过药瓶子,轻轻地一拧,将盖子拧开。
“打开了……”赫连殇挑眉,唇角边缀着一丝淡淡地嘲讽,拓跋烈受到他的嘲讽,一张脸又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