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林有匪冷笑了一声:“人不是物件,东西坏了可以赔,人命没了,你们主人打算拿什么偿?”
路星河耳鸣严重听不清楚他们一来一去究竟在说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仍知道要护着刚醒的林有匪。见那两名黑衣保镖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他站在林有匪的床前,无论林有匪怎么拉他的衣角,都不肯往后退。
一名保镖皱起眉说:“人命也是分贵贱的,像你刚刚说的那一类如果不小心绊了我们主人的脚,那就只能算他倒霉了。”
“那么你呢?”林有匪问:“如果有一天也有哪家主人嫌你绊脚,是不是也可以随便杀了?”
保镖“啧”了一声不再跟他争辩,转而说:“请你用餐吧,我的命是贵是贱只能听天由命,倒是你的,贵重得很,至少得留到我们主人回来以后再做定夺。”
保镖口中的“主人”是否难缠,林有匪并不清楚,但有句老话叫“家奴肖主”,对方的厉害单看其保镖的针锋相对,就已可见一斑。
两个保镖送完餐一起倒着退了出去,戒备与警惕溢于言表。等到门完全合上,林有匪才微微舒了口气,拍了拍床沿对背对着他站的路星河说:“坐吧,别站着,地上凉。”
路星河没穿鞋,赤脚站在地上,林有匪见他不动,只好伸手来拉:“乖,坐下。”
路星河被他拉着坐下,突然转过身问:“林有匪,那些都是你的仇人吗?你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一连串的问题,令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林有匪不知如何作答,沉默了片刻反问:“你觉得呢?”
路星河没听清,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动,因此愣了愣:“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林有匪也一怔,抬起手摸他的耳朵:“你的耳朵怎么了?”
路星河往后避了避:“总有人贴在我耳边说话,我听不清楚你在和我讲什么。”
幻听?
林有匪神色一凛:“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路星河捂着耳朵,神情烦躁,久久没说话。
林有匪把他的手拉下来拢在手心,这才发觉自己手背上有一大片擦伤,伤口很深,出了不少血,血迹已经干涸,竟不觉得疼。
路星河低头看到血,明显惊了惊,一脸惊骇地环顾四周,到处找纸巾。
林有匪以为他不想被自己这么拉着,只好松开手,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说:“星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