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丽一怔,立刻说:“这、这有什么难的,你小时帮我打过粉……”
说着说着,刘志伟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朱玉丽看了他两眼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没搞清楚你到底是双性恋还是同性恋之前,我不会死心的。”
刘志伟头疼地张了张嘴:“妈……我……”
“你别说话。”朱玉丽面孔转向了乔恩,看着乔恩满嘴鼓鼓囊囊的吃相突然开不了炮了。
乔恩见朱玉丽看向他,连忙咽下了嘴里的东西,被噎得直拍胸。
朱玉丽给他递了杯水,见他缓了过来才说:“你不回美国了?”
乔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们在这儿有家。”
“你以后不会回去吗?我听他爸说你在美国开公司?”朱玉丽连续几个现实又到位的问题,问得刘志伟都不敢回答。
“我是有企业在美国,”乔恩很平静地回答,“但是那并不妨碍我们的婚姻和家庭。”
刘志伟首次听到“家庭”两个字出现在乔恩的嘴里,顿时楞了一下。
“如果你们很忙呢?有一天你要回去处理那边的事,志伟也不能跟你过去呢?”
乔恩耸了耸肩,“我们不是非得时时刻刻在一起,而且现在看来,Zeo把我撇下的时间看上去更长……”
刘志伟挪开了视线。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因为感情不再而分开,”乔恩很坦然地说,“但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考虑以后还不曾发生的事?难道有谁能在一开始就笃定自己和伴侣之间的感情永远不会变淡,热情永远不会褪色吗?”
朱玉丽的话被堵住了。
“你现在这样问我,无非是因为我是个男性,”乔恩说,“如果我是个女性,你会自然地认为Zeo能够承担起他的责任,能够很自然地走进婚姻,也不会担心将来分开的风险。”
朱玉丽一时没有应对。
“可难道只要是男女情侣就代表可以美满、深爱地跟对方在一起吗?”乔恩不具备攻击型地问,“在我来的地方同性婚姻合法,对我来说我们的婚姻和爱情同别人没有任何不同,如果你认为因为我是男性,所以我们的关系不会太稳定,那么这可是个强烈的偏见。因为我来的地方恋爱和婚姻相对自由,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见过太多离婚的正常性向的夫妻,他们离婚的概率比我们要高得多。而这在中国似乎是一件更有趣的事,因为中国女性的婚姻受到了更多条件的制约,无论是来自物质的还是来自思想观念的。而唯一影响我和Zeo婚姻的,只有我是否爱他。你觉得这不牢靠吗?一点没错,爱情是会变化的,正因此才需要婚姻,而我爱他这件事又非常复杂,并不仅仅是激情和冲动,如果只是那样我只需要一个情人,但现在我需要的是一个伴侣,一个在思想和灵魂上跟我有共鸣的,不会随着时间轻易褪色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