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默默。”
她端着那汤碗很长时间没有动作,容易开口,试探着问道“不想要喝这个汤吗?”
“不是。”季子默摇了下头。
“那?”
“我只是想知道这个汤是谁做的?”季子默侧过头看向容易,脸色明显变得苍白。
容易没有马上的回答,她看青铜一眼,想要从她哪里得到一些的暗示,毕竟她才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
“顾疏白做的。”青铜还没摇头或是点头,旁边已经响起一道声音,是严云浓的。
“严云浓。”这太突然了,纵使容易也觉得是可以,可以试探着说起顾疏白的名字,可严云浓没有和他们这么对下眼神,商量下就说出来,她还是狠狠的惊了一把,拔高声音喊了严云浓一声。
严云浓却不搭理着她,自在的夹着菜,喝着一点儿小酒,再重复刚刚说的那话“这汤是顾疏白做的”。
“啪。”一声响,是季子默放下手中的汤碗。
容易顺着声音朝着她看过去一眼,她整张脸已经全部的白了下来,是受到刺激的模样。
“默默。”她喊她,想要说些什么话来带过这个话题。
“那个我吃饱了,我先上楼了。”季子默却是没有给她机会,放下那碗汤,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上楼。
“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容易和青铜见季子默要上楼,谁也没敢开口,就怕刺激到她,可严云浓这时候偏反其道而行,他明明是漫不尽心的语气,说出的话是根根带着刺儿的“季子默,你还想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这样有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他开口的时候,季子默上楼的动作就顿住了,不过她没有回过身来,哪怕是现在回答,也是背对着众人的。
没人能够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不停颤抖的肩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恐惧,还是因为严云浓的一番话。
“严云浓,不要再说了。”但那一点儿轻微的表现出来的情绪也是足够让容易他们担心的,她们怕季子默再次变回之前那样子的她,不笑不说话,那样四哥肯定是要扒了他们的皮的,她喊住严云浓,想要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不要再说什么?”严云浓用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扔到嘴巴里面咀嚼两下“不说她逃避?还是不说她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我没有逃避!”季子默回过头来,眼睛红的有些充血。
“你没有逃避?”严云浓嗤的笑了一声:“你没有逃避,怎么晚上顾疏白过来看你的时候,你要装睡?你没有逃避,怎么他做的菜你不敢吃?你没有逃避,怎么我说到他的名字,你就要走?”
“你敢说你没有逃避?”
“我!”季子默张嘴,却说不出话。
“季子默你的自闭症明明已经好了,姓恐惧症也没什么,别人碰你都是可以的,为什么顾疏白就不可以?你就是在逃避。”
“……”
一句下结论的话,让季子默再无半点反驳的能力,她咬紧牙根,双手紧握成拳放置在大腿两侧,这是一个自我防备保护的姿势,而落在容易他们的眼里面是格外脆弱的样子。
是,是脆弱,因为只有脆弱的人才需要以这样的姿势进行自我防备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