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是失落的。
我说:"那你先吃着,阳台那儿还有,不够我再给你拿。"
他还是没别的反应,我只好说:"那我先走了。"
但是我转身的时候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我惊讶地回头。
贺衍说:"你跟我来。"
他把我带到了书房。
看布置应该是书房没错。
房门被关上的时候,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害怕。
就是那种我在空旷的地铁车厢里、在寂静的走廊上感受到的那种害怕,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尽量平静地问:"你要做什么?"
贺衍使劲把我压在门上,他似乎觉得我的问题非常好笑,勾了勾嘴角,反问我:"难道不是你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我:"……"
话说这么说没错,但是你这个表情是不是不太对?
我说:"你先放开我。"
他真的放开我,往后退了几步,但眼神一直盯着我不放。我顺着门往下倒,跌坐在地上,绝望、恐慌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我感受到贺衍重新靠近,下意识地往后躲。我知道他不是要继续为难我,他只是想拉我起来,但我还是不受控制地、极力地避免他的碰触。
我听到贺衍冷笑一下,"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也不知道!
我他妈怎么知道!
我几乎是恳求地:"你别碰我。"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贺衍倒是很快反应过来,"随便你。"
说完就非常冷酷地离开。
我疑惑地抬起头,我刚才这种双手抱着腿、低着头的姿势是非常缺乏安全感、甚至是处于恐慌状态的一种防御姿态,是在保护自己。
但是我,早就不怕他了啊。
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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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
贺衍在我这儿确实、曾经代表着冷暴力、偏执、压迫,但是后来这些符号都消失了。虽然导致我死亡的事故有他的责任,但是我愿意原谅他,因为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他是想跟我搞对象,不是要搞死我。
这一点我很确定。
但是那些符号又回来了。
贺衍仿佛又变成那个偏执狂,那个一遍又一遍地要求我按他的标准去生活的魔鬼,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是绝望的。
因为贺衍是在试图抹去我所有的过去和我的性格,把我变成另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那么可怕的想法,但是他成功了,后来我真的非常听话,但是他却一度抛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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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忆这些没有意义,因为我发现自己又被困在这个陌生的书房里。我知道门没有锁,我只要站起来、把门打开,然后走出去。
但是我做不到。
我只能等着,等到有人发现我不见了,或者等贺衍回头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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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的人是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