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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长得可真招人疼,一副可怜兮兮的欠操模样。"
林映挣动了两下根本挣不开,衬衫男更是得寸进尺地贴近了他,一股难闻的酒臭味冲上林映的鼻尖。
如果不是衬衫男手里还握着酒杯,此时这只手大概率已经抚上了林映瓷白的脸,他眼里肮脏的欲望根本不加掩饰地袒露在林映面前。
可惜林映看不明白,只本能的明白他不怀好意。
林映忍住内心呕吐的冲动,双手握拳,下一秒就要狠狠揍在面前这个登徒子的脸上,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薅住了衬衫男半长不短的头发,将他向拽离了林映身边。
蒋崇是直接下班过来的,还穿着笔挺的西服,头发丝都精致的没有一丝错处,就连动手都优雅利落。
他居高临下地轻飘飘看了林映一眼,看的他心惊肉跳。
在衬衫男吵吵嚷嚷的背景音下,林映小声喊了句"哥",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看蒋崇。
蒋崇无疑是生气,并且是暴怒,他习惯于保持至少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垂着的眼睛挡下了内里翻江倒海的澎湃怒意。他早已将林映看作是自己的私有物,别人看一眼都不行,更被说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觊觎。
"操!放开老子!"衬衫男砸碎了手里的酒杯,大面泼洒开的酒液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根本激不起任何的注意,震耳欲聋的音乐掩盖了角落里的交锋。
"老子干死你!"衬衫男手臂蓄力狠狠向后捣去,企图一个肘击放倒身后的男人。
蒋崇反应比他快多了,避开林映的位置,向着斜前方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直接砸进了附近的卡座里,撞翻了摆满酒的茶几。
男人在狼狈的躺在地上,身上至少混着四五种不同的酒,闻一下就让人醉的厉害。
蒋崇面无表情地在众人的尖叫声中一步步逼近了爬不起身的男人,抄起地上的酒瓶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碎片迸裂,溅在了围观的人身上,四周的尖叫声更响了。
衬衫男一阵晕眩,头顶蜿蜒流下的鲜血迷住了他的眼睛,愈加迷糊的视线里只能看见揍他的人丢了手里的半个酒瓶子,又从地上随手捡起一个重重的向自己抡下。
紧接着便是手腕处传来的剧痛,以及自己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蒋崇不为所动,继续抄起地上的酒瓶一个接一个砸在男人的手腕上,不久前就是这只手攥住了林映的胳膊,强硬的阻止他离开。
旁观的几人一个比一个叫的还响,声音一度盖过了躺在地上的衬衫男,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就连台上的歌都停下了。
方才热闹的酒吧顿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见酒瓶与肌肉骨骼碰撞的声音以及男人的惨叫声。
季雪明一眼认出了蒋崇,他着急的扫视人群,在蒋崇不远处找到已经有些呆住的林映,他心里忽的一紧,满脑子都是林映估计吓得够呛,得赶紧去陪他。
季雪明努力挤开人群向林映靠近,可他俩一个在酒吧深处的舞台中心,一个在离门最近的角落里,隔了大半个挤满人的酒吧,距离太远了。
几个胆大的酒客上前想要拉开两人,酒吧的保安却提前一步围住了蒋崇和那个男人,蒋崇丝毫没被影响到,又给了男人几酒瓶子,这才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因动作过大而出现褶皱的西装。
他从容一笑:"刚刚教训了一下不长眼的家伙,耽误各位时间了。为表歉意,我请在场的各位每人一杯酒,各位请接着尽兴。"
说完,他拉着林映的手从人群中潇洒离开,魏谦这个好事者带头向他们俩吹哨,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口哨声想起,夹着一句句"哥们儿牛逼"和"谢谢老板"。
他们才踏出门,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又响了起来。
季雪明在人群里看着林映被带走,好不容易追到门口,两人早已消失了踪影,他懊恼地搓了一下头发。
唐哥一直窝在卡座喝酒,是几人当中最先追上来的,同样没追上,他冷静的询问后来的季雪明:"带走你朋友的人你认识吗?需不需要报警?"
阿良乔乔小韶三人也恰好陆续赶到,季雪明回答唐哥:"不用,那个是林映他哥。"
唐哥放下心来:"那就没事了,大家散了散了接着玩吧。"
乔乔眼神奇怪的看着季雪明:"你带着林映泡吧,被他哥哥当场抓住,你应该庆幸刚刚挨打的那个人不是你。"
小韶敏锐的感觉到乔乔的眼神好像是旁观了一场捉奸在床的大戏,里面有惊讶、庆幸还有一点幸灾乐祸。
小韶:?
季雪明也后悔了,神情低落的解释:"本来只想带他出来玩一下的,我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
阿良忽的想起了自己的惨痛回忆,缩着脖子摇摇头企图把这些不好的回忆驱赶出去,他问:"你朋友不能回家还要挨打吧?"
季雪明试探着回答:"应该不能吧。"
小韶听完他们几人的对话都无语了,这群人的重点没有一个对的,她皱着眉头问:"刚
', ' ')('才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
众人听完都摇头说不知道,望着疑惑的众人,乔乔轻描淡写的一笑:"问问不就知道了。"
季雪明实在没有心情待下去,奈何几个都八卦的很,只能被硬拉着一起去打听情况,手却不停的拨打林映的电话,全是忙音。
连打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只好一条接着一条发消息轰炸林映的手机。
叫保安的魏谦深藏功与名,他倚着二楼栏杆看了两场好戏,一场老狐狸风度全无冲冠一怒暴揍登徒子,一场小废物痛失心爱之物满脸失魂落魄四处游荡。
他站在上帝视角悠闲地晃着手里的酒杯,满脸都是嘲讽的凉薄笑意。
林映被蒋崇塞进了车后座,呆楞的看着蒋崇自己也坐了进来,掏出手机打电话叫司机过来开车。
"定位已经发给你了,现在就过来,嗯……"
蒋崇挂了电话,车里又变的漆黑一片,借着远处微弱的光只能看见人模糊的轮廓。
林映在黑暗中盯着蒋崇,心脏怦怦跳着越来越大声,他害怕被蒋崇也听见,悄悄伸手捂住了自己胸口。
车窗紧闭,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气氛越来越黏腻焦灼。
蒋崇转头看向林映,借着黑暗的遮掩,眼神贪婪又疯狂,他怒气未消,眼底还留着风暴的余韵。
"刚才……害怕吗?"
"……有一点。"
两人心里想的都是方才蒋崇打人的场景,嘴上说的却是林映被衬衫男堵在角落的事儿。
蒋崇抬手揉了揉林映的脑袋:"别怕,哥哥保护你。"
"嗯。"林映感受着头顶的压力,嘴角放肆的弯着,他在笑,眼底盛着满到溢出来的甜蜜和欣喜。
林映承认自己有被蒋崇暴怒打人的样子给小小的吓到,但更多的则是惊喜。
无情无尽的惊喜如同海啸一样向林映扑来,强烈的情绪冲击甚至让他的大脑当场死机,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脑袋能成为一台放映机,每天都放映一遍蒋崇为他打架的样子。
他实在是太喜欢太喜欢了,喜欢到都不知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身边的人,只好板着脸,露出一副呆愣愣的模样来。
蒋崇性格谨慎做事总是滴水不漏,他本来可以永远做他那精致完美无可挑剔的蒋家大少爷,但他却自己主动走了下来,在一个小小的酒吧里,毫无风度和理智可言,采取他最不屑的暴力手段痛揍了一个登徒子。
这样的蒋崇,让林映怎么能不惊喜,怎么能不爱!
"嗡嗡~"林映的手机响起,打破了车内原本黏腻的氛围,来电提醒上明晃晃的"季雪明"三个字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蒋崇眼里即将刮起一阵新的风暴,林映背后一凉,更加心虚不敢接电话了。
蒋崇伸手:"手机给我。"
林映乖乖交上手机,蒋崇熟练解锁并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揣进兜里。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林映刚想开口说道:"我没有喝酒!"
就撞上了蒋崇的质问:"季雪明带你来的?"
他只好乖乖回答:"……嗯,但是我发誓我只喝了点可乐,一滴酒都没有沾!"
蒋崇一眼就能看出林映有没有喝酒,他并不关心这个,只问到:"好玩吗?"
林映小心翼翼地回答:"还行吧,酒吧也没什么意思。"
"还玩了什么?"蒋崇接着问。
林映老实回答:"剧本杀和骑机车兜风、吃火锅。"
蒋崇危险的眯起眼睛,轻声问:"玩的高兴吗?"
林映回忆了这几天的经历,竟觉得非常愉快,于是他斟酌着说:"还不错,挺有意思的。"
蒋崇不知道剧本杀是什么,但这三个字让他很不高兴。
虽然季雪的形象在蒋崇那儿早就被打上了巨大的红叉,成了通缉犯,这并不妨碍蒋崇每次都更讨厌这小子一点,给他盖更多的红色大叉。
果然,碍眼的家伙还是得清理掉才行呢!
蒋崇故意说道:"那就好,你一直没什么朋友,也要多和同龄人一起玩玩。"
林映果然上钩了,他欢喜的问:"那我下周生日可以邀请季雪明吗?"
"当然可以啦,你是寿星想怎么样都行。"
他在黑暗里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来,你看,机会这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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