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从后勤部到如今这个位置的人,这么多年,黎是最快的。巴斯蒂昂,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很关照你,给你offer,带你到这个地步,花都是他送的吧。”
法国小姐姐lea:“她都说了八百遍了,是一个追求者,不是巴迪斯昂。”
黎软为什么说是一个追求者呢?
因为徐燃先生还没表白啊。
他们几个人谈话的间隙里,录歌的歌手也摘下仪备走了出来。
黎软这人到哪儿都令人有亲和力,是以,歌手早已和黎软熟稔,过来拿起花上的卡片,
随后苦恼:“我不认识。”她用法语说。
上面都是中文。
黎软摇摇头,
再将卡片拿过来。
“其实不是什么肉麻的话。”
“那是什么啊……”
黎软不堪重负,却突然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今天也一起吃饭吧。”
众人一派热闹,一路往外走,
lea和李德愤愤不平:“她怎么每天都说这句话。”都不告诉我们纸上写的什么。
“是啊,中国人吃饭应该都是大事,她每天都说这个。”
跟在他们身后的女人一手拿着花束,一手将纸牌放到白西口袋里——
她没有隐瞒啊……
他每天都跟她说:今天也一起吃饭吧。
·
三周后,
徐燃终于和黎软表白了。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
周玉娇结束了最后一期的抑郁症治疗疗程,并且在那一天,医生将一份对于周玉娇治疗的总体结果公布了出来。
那是在法国最好的心理治疗师的工作室内。
徐萧像周玉娇当初在产房,而他在产房外一样。
来来回回走,
来来回回走。
走的徐燃用手遮住一同坐在等候椅子上黎软的眼睛,轻声说:“别看了,头晕。”
等徐萧不走了,
徐燃才把黎软眼睛上的手拿下来。
黎软觉得好笑:其实两个人都不看不就行了。他一直盯着徐萧,确保他不走了,然后才放心让她视物,傻不傻。
原来徐燃以前都是这么跟他前女友相处的啊……
这样被甩的话,
嗯,
非常合理了。
“徐燃……”
“嗯?”
“你以前都是这样的吗?对那些前女友?”傻到可爱的举动。
徐燃视线往黎软那儿一落:“没。”
诶,
原来不是啊。
“就只对你。”
第37章停泊
周玉娇过去对于自己的病情是这样一个态度:觉得无望,也害怕去治疗。
到今天,
她和丈夫、儿子以及黎软等人坐在等候厅里,心境已有了很大的不同。
她想:真希望是个好结果。
那里的大门被人推开,有一个灰色条纹衫的西装男从外入内。
他戴着金丝眼镜,身边跟着一个拿纸笔的女一声。
“戴维医生!”察觉到动静的所有人跟着一齐站起来,周玉娇也站起来,两只手交握着,定定看着来人。
来人戴维,是法国著名的心理医生。也是周玉娇国内那位心理治疗师的法国名字。
这人自周玉娇患病以来,就被徐萧请来为妻子治疗,但前面几年病人不配合,高超技术也是无计可施。
想来周玉娇也不是丝毫不关心结果的。
戴维朝周玉娇那走去,顺便将打扮庄丽的女人脸上表情一览而过:“抑郁症的康复期一直都很漫长,从报告的内容上来看,周女士的病情依然不能够掉以轻心。”
屋子里响起轻微的吸气声,
徐燃也紧握了一下黎软的手。
“不过也不用草木皆兵。”戴维将报告递给徐萧,再转向周玉娇:“你已经配合得很好了,药物治疗的效果都很显著。实际上,各项指标虽然都还高于正常值,但跟最开始想比,你自己也能感觉到进展吧。”
屋子里只有空调风,空气的扇动都是人工的味道。
周玉娇今天特地化了一个非常稳重的妆容,宛如去参加慈善晚宴,优雅里又带有岁月的魅力。她立在那里,将戴维的话想了一遍,那颗悬起来的心遗憾地下坠了很多,
眉眼轻抬:“也是了,我接受得晚,起码在好转,也是很不错的。”
戴维说:“你看,你现在的心态很好。”
又转脸到徐萧那里:“徐先生也不必愁眉苦脸的。”
徐萧依然是失落的。
于是一直以来被照顾的周玉娇倒是伸手拍了拍徐萧的手背:“垂着脸不好看的呀。”一点上海地方的口音。
周玉娇的母亲是上海人,她自小耳濡目染会一点乡音。当初和徐萧恋爱撒娇的时候,偶尔会用这样的腔调呢喃几句。徐萧怔了一下……
很多年了。
于是他说:“那我不垂着脸了。”
周玉娇这才说:“那么这样才好看的呀,服是侬帮我港,一滴滴进步呀四好的吗?”
那么这样才好看的呀,不是你跟我说,一点点进步也是好的吗?
这里的人听着这个近五十岁女人的声音,其实都能听出,那份乡音说的很不好,几个字的时候,确实有唬人的架势,但长一点了其实引人发笑。
黎软那时就觉得,周姨那么一个自矜的女人,摄影机拍她哪一面的镜头最好看,她都了如指掌。自身上的那点难得的小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