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铮眯眼:“所以,也是他指使你去糯糯学校门口闹的?”
女人一听这话,眼神有些闪躲,把钱塞向口袋更里面:“小伙子,这个话不好瞎说的呀,我个么是去见见糯糯的,怎么好讲去闹呢,我还特意买了旗袍,旗开得胜的,糯糯这回考得还好不撒?”
路铮听她道貌岸然的话,忍住心中翻涌而出的愤怒,故意在徐念高考前夕跑去学校门口闹事,还闹上新闻,现在竟然大言不惭地问起她考得好不好,他脑子里想起小小的徐念生活在这种家庭,心就像被一张网严严实实地网住。
路铮手在身侧捏成拳,让自己尽量平静:“那个开车过来的男人长什么样子,你有印象吗?”
女人挠头:“胖胖的,还挺斯文的,叫陈什么什么的…”
“好像是陈什么国,具体我个么也不清楚。”
路铮心下了然,轻蔑说道:“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去骚扰徐念。”
女人显然被他的态度激怒:“你这个是什么话,什么叫骚扰,那个可是我的女儿,我十个月怀胎生出来的,我找她一下不能找的呀。”
路铮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生而不养,现在却说是她的女儿,他伸手抚过t恤的领口,一双阴沉的眸子看向厚颜无耻的女人,冷淡开口:“你要再去骚扰徐念一下,我就废了你儿子,要是你想你儿子好好的,最好不要再接近徐念。”
“你个么是威胁我?”女人声音大了几分,“你是个什么东西,跑到我家来威胁我,你敢动我儿子,我就跟你拼命。”
女人伸出油腻腻的脏手过来抓他,被他避开,他伸手揪着那个在踹他摩托车的小男孩,提着他像提小鸡,女人被抓住了软肋,刚想大叫。
路铮提着那小孩,走到他们家前面那条河边,伸手一提,小孩悬在河上,瞬间哇啦啦大哭起来,叫着“妈妈”,女人惊恐得想过来抓孩子,被路铮伸手一指:“你往前一步,我就把他丢下去。”
女人被他瘆人的眼神看得发慌,她肯定他干得出来:“我,我不接近糯糯,你,你把桓桓给我。”
小男孩还在哭,路铮挺烦了,对着他屁股来了一巴掌,并且威胁道:“你敢哭我就敢丢你下去。”
小男孩把哭声硬生生咽回去。
“陈俊国给了你多少钱?”路铮冷冰冰问道。
女人看着他,路铮手作势一松,小男孩哭起来,但又不敢哭。
“五…五万。”女人叫道。
路铮伸手把小男孩放回地面,随后他跨上大摩托车,在夜色中,扬长而去。
留下女人抱着小男孩在小路上颤抖着哭泣。
车驶离了角直镇,一路往南城开去,隐隐的夜色中,南山在远处透着点点星光,路铮想起徐念,想起考试失意的她,她一个人是怎么面对这些糟糕的事情,她就是那样一个人,好的、坏的全都藏于心里。
他想起口袋里的许愿瓶,将车停在前面的路灯下,从口袋摸出玻璃瓶,犹豫了很久,拧开木塞,看见她娟秀的字迹。
[让他爱我,这一生只属于我。]
他从口袋摸出烟盒,却一根不剩,烦躁就像这热腾腾的空气。
徐念刚刚结束晚自习,抱着一摞书回宿舍,夏季的风都是热烫的,b市比南城要繁华些,望不到头的高楼,热气散不去,整座城市像是蒸笼。
小腿膝盖窝处有细细的汗,微微潮湿粘稠的感觉叫她不舒服。
“嘿,等等,有道题目,我想请问你。”
身后一道男声。
徐念来复读班后认识的第一个人林屹,他也是南城来的,不过是实验中学的,不算考失手,高三下刚想努力,已经来不及,打算重新再来。
在异乡遇见老乡,让他们关系变得比正常同学更亲一些。
徐念本来想早点回宿舍,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自习室。
两人走进没多少人的自习室,前后桌,林屹把题目摊开在徐念面前,她看着这道题目,是她之前做过的一类奥数题,她细心与他讲解题目,林屹听得认真,等她讲完,恍然大悟。
徐念又继续埋头在习题之中。
这些日子,她难得不去想那些过去,没有再被那些负面情绪包围,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喜欢这种充实到没时间难过的感觉,内耗只会让她走进无尽的痛苦。
她想自救,努力往前,哪怕很苦很痛,她都得往前,她要找回她的自尊和信心。
第44章c44梦见那朵茉莉。
入夜的夏季,闷热又干燥,路铮停下车,从烟酒店买了包烟,猛地抽了两支,却平复不了内心的躁意。
抽掉半包烟,尼古丁让他提起精神。
在此之前,他没想过外公会插手进来,他们曾经是一边的,共同的敌人是路嘉轩。
想起外公,路铮没由来很烦,他的外公路耀华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他妈妈路颜,当初路颜执意要跟路嘉轩在一起,撞破南墙也不肯回头,路耀华没少因为这事和她吵,他看不上路嘉轩,更看不上路嘉轩的家庭,这些年路耀华没少因此奚落路嘉轩,特别是当路颜去世以后,路耀华对路嘉轩更为恶劣,几乎架空了他在路氏集团的职权,徒留一个总经理的空名。
但路耀华对自己是不同的,因为他身上流淌着路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