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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带了点微妙的不同。
像是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提及他在贴吧里澄清的那件事。
待下了车,站台这一片的地势低,路面下方积了厚厚一层水,下车的乘客边挽裤腿边抱怨地趟水离开。
陶音踩在站台边眉间轻蹙,水波里晃动着人影,她四处望了望,正想找一条能避开水的路,身旁的男生倏然开口:“我背你。”
转头的瞬间,就见江屹杨已经扯下肩上的书包挂在身前,弯下身子,宽阔的后背对向她。
周围有人看得一脸羡慕。
陶音却被吓得后退一步:“不,不用的,我自己能走。”
江屹杨偏过头,暗色下的侧脸多了几分深邃,望向她时浅浅地扯了下唇:“陶音。”
声音平添了几分无奈:“我都已经在学校里澄清了,你还这么避着我。”
他突然把话说开,陶音一时没反应过来。
半响。
温吞地说:“不是,我没想要避着你。”
“那就上来,”他说,“水太脏,你腿上伤口容易感染。”
伤口不深,上过药后便不疼了,他不提醒,陶音都快把腿上有伤的事给忘了。与他对视一眼,瞧出他眼里不容反驳的态度,她抿抿唇,趴去他的背上。
江屹杨稍一用力,背起女孩,调整了下姿势,抬脚走下站台。
脚步很稳,所过之处漾起一层涟漪。
陶音胳膊搂着他的肩膀,上身伏在他平坦的后背上,能清楚地感受到男生硬朗的骨骼,瘦且有力,很结实,和女生很不一样。
她的脸就挨着男生的后脖颈,微弱的光线下也能看清修长的颈线,以及薄而好看的耳型,再往下是男生棱角分明的下颌,喉结的线条也明显。
宽大的手掌正托着她的腿。
漫漫夜色里,她所有的感官被无限放大,背脊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硬,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
她在心里吐槽了声自己,人家就单纯背她一下,心无杂念的,她自己在这偷窥人家不说,还去注意这些有的没的。
陶音正尽量让自己净净心,男生突然偏过头来,脸侧差一点蹭到她的鼻尖,低声问:“你很紧张吗?”
江屹杨笑了下:“都听不见呼吸了。”
“……”
“胳膊也是僵的。”
“……”
陶音那点心思被戳破,心脏不由自主地跳起来,怔了怔后,压着声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随意:“是紧张啊!”
“我这不是怕你万一脚滑,把我摔下了去怎么办,那不成落汤鸡了。”
江屹杨沉默一秒,“噢,也对。”
话语落下,他忽然双手一松,陶音心里一惊,叫了一声,手臂下意识去搂紧他的脖子,整个人牢牢地挂在他的背上。
江屹杨极速度地托住她,往上颠了颠,喉咙里发出低低沉沉的笑声,夹杂着气音,听起来很愉悦:“那你搂紧了。”
“……”
这人太坏了。
她嘟囔了句:“江同学,你幼不幼稚的!”
男生笑了声。
被他这么一逗,气氛里瞬时间也轻松了不少,前方路面的水稍浅了些,她瞄了瞄他的侧脸,之前一直压在心里的纠结按捺不住,似随口一问:“江屹杨,你以前背过女生吗?”
“没有。”
“那男生呢?”
他顿了下,似乎在回忆,而后答:“初中那会儿,邵飞逃课翻墙把腿摔折了,背过一次。”
她眼睛一亮,看他,脑袋一热直接问:“那你有没有觉得背邵飞跟背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太轻了。”
她歪了下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话题的走向,又问:“还有呢?”
路灯暖色的光线映在水中,江屹杨视线停落一瞬,舌尖添了下上颚,稍转过头悠悠道:“比如?”
“啊,”她恍惚一瞬,话脱口而出:“就是,一些男女有别的……”
江屹杨:“男女有别?”
他说话拖着尾音,天生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磁性,听起来透着似有若无的暧昧,陶音忽然间察觉到自己在说什么,她这么问很难不让别人瞎想。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见她不吭声了,男生又开口,声音带着淡淡的笑,吐息温热又清晰。
陶音忽地脸颊发烫,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总要解释清楚,她心里一横,干脆直接道:“江屹杨,我想知道……”
“你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静谧的夜色下,却显得异常清晰。
话音落下的刹那间,她感觉到男生身子明显怔了下,步伐也缓住,最后停在水里。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半响,男生沉沉开口:“陶音。”
“今天这话若换作别人问,”他回过眸,眼里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声音里却透着纵容,把她往上颠了颠:“人现在已经不在我背上了。”
“……”
“知道吗?”
“噢。”陶音脸往下埋。
他叹了口气:“还有,有些话不是小姑娘能问的。”
“懂吗?”
“嗯。”
地面上的水逐渐变浅,江屹杨在小区门口将她放下,陶音全程低着头没敢看他,匆匆道了别,便进了小区。</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