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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荒漠迷踪第四章TA们来了(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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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桌边,倒了杯水喝。

这间客房不大,却还算乾净,两张单人床面对面地摆放,中间是一张圆桌。

黑西装坐在对面看着我,什麽话也不说。

他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这一路上基本就没讲过几句话,严肃的脸上也鲜有表情。而我,始终是拿一种杀人凶手的眼神来看待他,如今却要与这个凶手共处一室,我感觉到很不自在,一声不响地脱了鞋便自顾爬到床上躺了下来。

这几天以来都没怎麽好好休息过,明明就已经很累,可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灯暗了。

借着窗外的月光,我悄悄回过头看了一眼。

黑西装正背对着我侧躺在对面的床上。

床头的那件衣服外套折叠得非常整齐,整齐到有点不可思议的程度,衣领衣袖有棱有角,衣襟平整如熨,而床底下的那双鞋,也是鞋头对齐摆放得一丝不苟,甚至连桌面上的一些物品和背包也全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早就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非常自律,走路的时候步伐刚正腰板挺直,而且之前我与他交过手,他的一招一式显然是训练有素。

所以我猜,这个人很有可能之前是军人出身,也许是个退伍兵,而如今被那个乔四爷雇佣来当保镖派上用场……

我正如此思索着,却突然间听到幽暗中黑西装说了句:「不是我。」

哈?什麽?他难道是在说梦话吗?我不禁愣了一下。

沉默了几秒,黑西装又道:「把那个nv人推下楼的人,不是我。」

我忽然怔了怔,皱眉道:「什麽?不是你?」

「我到那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摔下去了。」

「那你看到凶手是谁了吗?」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黑西装道:「没有。」

我怔了片刻,冷笑了下,说:「你以为就凭你这麽一句话,我就信了麽?」

黑西装仍然背对着我,没有转身,只是很平静地说了句:「信不信由你。」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开口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在床上呆坐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到了几点才入睡的,睡着後乱梦纷遝而至,一会儿梦到了二哥,二哥浑身衣衫褴褛,手里拿着条血淋淋的人腿,y是要塞给我,我拼了命地摇头说不要;一会儿又梦到了雪洺姐,她站在高高的楼顶看着我,凉风吹起了她的黑发和裙摆,她哭着向我伸出手,可是我没来得及抓住她,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围栏边仰倒坠落;最後我竟然还梦到了一个穿古装的长发男人,他说他是越王g践,说他的却邪宝剑不见了,让我帮忙一起寻找……

结果宝剑还没有找到,我就已经醒了。

醒来的时候客房里只有我一个人,黑西装不在。

炽烈的yan光从窗外热情洋溢地铺洒进来,照耀在我的脸庞,恍惚间我还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中午,可是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居然才刚刚清晨六点多。

果然沙漠地区的日照不同凡响。

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梳洗了一下,然後便下了楼。

也许是时间还早,大堂里的人并不多,我一眼就看到了围坐在饭桌边的眼镜男他们,而每个人的背包也全都带在了身边,似是整装待发。

那个很可ai的nv服务生,青青,正在往他们的杯子里逐一倒凉茶,看到我下楼,赶紧又在桌上添了一个杯子。

「唷,早安,小处男,昨晚睡得好吗?」萧然嘴里叼着半截烟,笑嘻嘻地望着我,抬起下巴指了指,道,「喂,下面,没有拉好喔。」

我一惊,赶紧下意识地伸手去0牛仔k前径的拉链,继而又是一愣,抬起头,却看到萧然坐在那里笑得肆无忌惮,我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该si!又被这个混蛋捉弄了!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闷声不响地走到桌边,拿起凉茶一饮而尽。

青青又来替我加满水,一边加一边道:「你们听说了吗,那个人si了。」

「啊?什麽?谁si了?」我愣了一下。

「就是昨天你们去医院看过的那个人,那个从乌邙回来的考古队员。」

「匡当」一声,杯子突然从我手里脱落。

不过好在是搪瓷杯,并没有摔碎,只是里面的凉茶淌了一地。

我惊愕地瞪着眼睛,愣愣地说:「什、什麽?他si了?怎麽si的?」

青青看着我,道:「听说是昨晚夜半自己从病房窗户跳下来的,当场就摔si了。」

「摔si……」我喃喃地重复了遍,而脑海中刹那间回闪过的镜头,却是那个yan光灿烂的午後,雪洺姐躺在车顶,仰望着我的那张破碎而绝望的脸孔。

不,不会的,我轻轻摇了摇头。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周文旭绝不会无缘无故自杀的。

就如同方雪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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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他们一定,一定是被人谋杀的!

可到底谁!是谁杀了他们,为什麽要杀他们?可恶!

我紧握着拳头的手在微微发抖,而心底里,也开始愈来愈担心二哥的安危。

就在这时,青青忽然说:「乌邙是个si亡之地,这些年来,每一个去了乌邙的人,或者回不来,或者回来之後都不会有好结果,即便这样,你们也还是要去吗?」

听闻此言,眼镜男和胡胖球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握着拳,坚定而明确地说了句:「就算是si亡之地,我也要去!」

我一定要去把二哥找回来!

青青看着我,沉默了片刻,道:「好,那麽我来当你们的向导。」

「什麽?你?」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以为这小丫头是在开玩笑,可是看看她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却又不像是说笑。

眼镜男皱眉望着她,问:「你知道怎麽去乌邙?」

「对,我知道。」

「你之前去过?」

「对,去过。」

「几时?」

「在我十二岁那年。」

青青说完,却看到眼镜男和胡胖球突然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显然,他们都不相信她的话。

青青没再说什麽,只是转身上了楼,过了一会儿,她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下来了,换了一身紧身小背心加短k,露出了s型的玲珑小蛮腰和一双非常养眼的长腿,脑後紮了一把高高的马尾,手里居然还提着一把看上去挺专业的弓弩。

这丫头,竟然已经把行李全都打包准备好了?

她摆出一副傲然的姿态,扬着下巴,扫了一圈眼前目瞪口呆的男人们,自信满满地说:「现在,恐怕找遍整个骈凉都不会有一个愿意带你们进乌邙的向导,我是唯一一个。我知道你们是什麽人,也知道你们要去乌邙的目的,这些年来,你们也不是第一支要去那里挖宝的队伍,放心,我不会拖你们後腿,也对那些所谓的宝物根本不感兴趣——」

「哦?那你为什麽要主动提出带我们去?」胡胖球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里满是怀疑。

青青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下,道:「我有我的目的,我和你们只是目标一致,但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之所以想要跟着你们,是因为这样总b我一个人去安全,而你们有了我,就等於多了一个向导,正好互相得益,何乐而不为?」

听了这番话,眼镜男一时间没有做声。

我一把将这个小丫头拉到了一边,悄声说:「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要跟着我们,但是你选择错了队伍,那些人,都不是什麽好东西。」

青青看看我,笑了下,说:「会想要去挖宝的,从来都没有什麽好人,我之所以会选择你们,是因为有你在。」

「我?」我突然愣了一下。

「因为你,看上去跟他们不是一夥的,感觉可以信任。」

青青看着我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

我又是一愣,完全不明白这小丫头到底什麽意思。

不过最终,她还是跟着我们一起上了路。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沙漠。

从小到大我出门游玩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学校办过的几次郊游之外,唯一一次b较像样的旅行就是二哥带我去爬过一趟雪山。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傍晚,我和二哥一起奔跑在皑皑雪地里,互相追逐嬉闹扔着雪团,开怀大笑时的情景。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跟二哥再出去旅行一次,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这个愿望还能不能实现。

我暗自握住了拳,祈祷似地闭了一下眼睛。

x能卓越的沙漠越野车在坑坑洼洼的h沙地里一路疾驰而过。

车速很快,伴随着车轮的摩擦两边飞扬起一片铺天盖地的沙尘。

青青在後座,旁边堆放着行李,我则坐在副驾,而开车的人是萧然。

我们一共分两辆车,还有一辆是眼镜男,胡胖球和黑西装。

我们在前,他们在後。

可也许是因为萧然的车速实在太快,我们和他们之间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很快,越野车便驶过了观光客经常会去的「旅游区域」,渐渐向着沙漠腹地深入,而愈是往前开,游客就变得愈稀少,到最後,视野里只剩下了一片茫茫大漠。

正午的骄yan如同火球般炙烤着大地。此时的地表温度,相信肯定在四十摄氏度以上。

我望着远处彷佛山脊般绵延起伏的沙丘被笼罩在一层层隐约可见的白se热浪之中,缓缓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我们究竟是要去找什麽东西?」

这句话本来是问萧然的,可是後座的青青却是吃了一惊。

「什麽?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就这样跟着他们一起去挖宝了?」

「我才不是去挖宝的。」我沉默了一下,带着忧虑的口吻,喃喃地说:「我是去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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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转眸看了我一眼,笑着伸手搓乱了我的头发,道:「啧啧,小孩子别总是摆出一脸忧郁的表情,对生长发育不好。」

「靠!小孩子?你taade才b我大几岁就叫我小孩子?」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用力打掉了他的手。

「哦,那应该叫你什麽?小静静?小流流?还是静流小宝贝?」

「滚!」

若不是他在开车,我真想对着那张欠扁的笑脸一拳揍上去。

「噗嗤」一声,青青忍不住笑了出来,趴到我座椅的靠背上,眨着眼睛问:「那你知道纳迦罗王朝的传说吗?」

「什麽?纳迦罗……王朝的传说?」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於是青青便开始给我增长见说,她说:「传说在西汉时期,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古国,名叫纳迦罗,在当地的语言里,纳迦罗译为日不落,就是永远不会落下的太yan,寓意该国的繁荣强盛已经达到了无可企及的地步。

「但是很奇怪的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国家是何时建成何时崛起的,直到西元前一三八年,汉武帝刘彻派博望侯张骞出使西域,才偶然间发现了这个国土富饶兵力强大的国家。当时张骞大吃一惊,赶紧派人千里加急回都城向刘彻禀报此事,随後刘彻特意派了外交使节专门去拜访纳迦罗,想要与这个西域强国建立外交,缔结攻守同盟。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当外交使节到达那里的时候,却根本没有看到这个所谓的西域强国,那个地方除了一望无垠的大漠与长空,什麽都没有。汉武帝刘彻为此b0然大怒,认为张骞是在骗他,而得到这个消息的张骞也颇为疑惑,立即又率领着大队人马再次原路返回,可是就如同那个使节说的一样,当他再次回到原地,却惊奇地发现,纳迦罗居然消失了,整座古城连同生活在那里的人们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之後,这个国家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只留下了这样一段神秘的传说。

「後来一些历史学家和评论家对於这件事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是有人认为,所谓的纳迦罗古国,其实是张骞在沙漠里看到的海市蜃楼;而第二种解释是,还有一部分人觉得,当时张骞出塞,行至西域已经历经长途跋涉,舟车辗转积劳成疾,所以,他看到的纳迦罗古国,其实是他潜意识中的幻觉。」

说到这里,青青忽然停顿了下,歪了歪头,又道:「不过,其实我个人觉得这两种解释都是不成立的。首先,海市蜃楼只是一种光折s的自然现象,远看还行,但是一旦走近便会发现是假像,可是据资料记载,当时的张骞有进入过纳迦罗古城,还在里面停留了一宿,所以海市蜃楼一说就不攻自破了。

「而第二个解释就更可笑了,当时出使西域的又不是张骞一个人,看到纳迦罗古城的也不止他一个,难道是那大队人马全部都眼睛发花产生了幻觉?」

长篇大论一口气说完,青青望着远处的天空彷佛若有所思。

我回头看了看她,看来这个小丫头对於这个传说故事已经有过一番深入的调查与研究,不过现在整t听下来,我却是不怎麽相信的。

由於缺乏科学常识,古人的言行举止往往都喜欢夸大其词,一点点的小事就会被形容得无b夸张,例如打个雷就说是「天谴」,半空里出个彩虹就是「仙nv下凡」,海面上起个浪花就说看到了「龙王」……所以,当时的张骞究竟是看到了什麽,这个还真的不好妄下定论。

沉默了几秒,我说:「所以,西汉那个传说中的纳迦罗古城所在的位置,就是现在这片沙漠的腹地,乌邙?」

「对,没错。所以那些挖宝的人,就是来寻找纳迦罗的。因为他们坚信,那座古城一定就掩藏在这片沙漠的某个地方,如果能够找到的话,想必那里面的古董珠宝可以堆成金山银山,这辈子都花不完。所以我们这里,除了普通的游客之外,还会经常有寻宝的人慕名前来。」青青说着,看了看萧然。

而我却陷入了另一个疑问之中。

难道之前二哥所说的「一旦发掘出来就将会颠覆人类历史,令全世界为之震颤的巨大宝藏」,就是指纳迦罗古城的发掘吗?

这麽说,考古队已经找到了这座传说中的古城?可是仔细想想,又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我思索了片刻,然後回眸看着开车的萧然,问:「所以你们的目的,就是来寻找纳迦罗宝藏的?」

萧然看了我一眼,嘴角轻轻一扬,笑着说:「怎麽样,你也开始感兴趣了吗?」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鬼才对那东西感兴趣!

可是沉默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又困惑地转头望着他。

以这家伙那桀骜不驯又无b自负的个x来说,我感觉不太像是那种容易被金钱收买的人,如果他想要去寻宝,更加有可能会单枪匹马地独自行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那个乔四爷雇来的帮手……

直觉告诉我,这个萧然,似乎不仅仅是去「寻宝」那麽简单。

那他究竟是为什麽要跟着这夥人一起去乌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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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满腹狐疑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却突然听到他邪邪地一笑,说了句:「怎麽,是不是迷恋上我了?」

我一愣,赶紧移开视线,冷笑着说:「你是不是有点自恋过头了?」

不过话虽如此,这家伙确实也够得上「自恋」的资本,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那一身线条匀称而结实的肌r0u纹理完美得让我有点羡慕嫉妒恨,再加上那张魅力十足的英俊脸庞,恐怕很容易会令那些涉世未深的花痴小nv生们「误入歧途」。

想至此,我不禁怀着一种莫名的「保护纯真少nv」的心态,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青青,可是青青却没有在看我们,而是望着远处的沙丘在发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脸上似乎流露出来一丝迷惘的表情。

两辆越野车一路往沙漠深处挺进,在连续行驶了七八个小时之後,我们终於到达了第一个宿营地,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多。

不过天边的骄yan仍然绽放得如火如荼,丝毫没有落日的温婉与含蓄。

眼镜男和黑西装他们下车後便开始在摆弄一个奇怪的装置。

那个装置展开後看上去好像一个锅盖,锅盖底下连着一只四四方方的银se金属盒,盒子上有许多五颜六se的c控按钮。

眼镜男一边转动着锅盖的方向,一边调试着按钮,可是弄了老半天,却发现完全ga0不定,於是有点脸上挂不住地回过头,看了看站在一边cha着k袋ch0u烟的萧然,尴尬地说:「喂,你能不能来帮一下忙?」

「嗯?你们有付我额外的帮忙费用吗?」萧然叼着烟,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

「你……」眼镜男忿忿地瞪着他。

这家伙,就是有一种能够把所有人都惹火的「独特技能」。

站在原地慢悠悠地ch0u完了一支烟,萧然才懒洋洋地走过去,蹲下身看了看那装置。

我也凑过去看了下,问:「这是什麽?」

「卫星信号发s仪。」萧然道,「用来代替手机的。」

确实,这里是荒无人烟的沙漠腹地,手机讯号早已经无法覆盖,只有通过发s卫星信号才能与外界取得联系,可是我仍然不明白他们想要g什麽,直到一个多小时後,头顶上轰隆隆地飞来一架小型直升机,我才恍然。

难怪我想他们为什麽没有带上足够多的食物和水,原来是中途可以得到资源补给,刚才就是透过那个「锅盖」将我们此刻所在地理位置的经纬度座标发s了出去,接收人恐怕也是乔四爷那边的人在看到座标之後便派了直升机来。

直升机并没有降落,只是从半空里投下一个包裹之後便飞走了。

「砰」地一声,厚实的包裹在沙地里砸出了一个坑。

包裹里有三样东西——水,食物,以及满满一桶汽油。

在给两辆越野车加满油之後,我们在原地紮了帐篷。

胡胖球一边拆着压缩饼乾,一边看了看青青,道:「喂,丫头,你不是说你认识路吗,你现在倒是说说看,下一步我们该往哪边走?」

此言一出,我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青青。

青青看了看天边的落日,说:「现在还不行,要再过半个小时。」

我们都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半个小时後,青青爬上了一座很高的沙丘。

此时的夕yan已经一半落在地平线以下,绚烂的晚霞将原本金hse的砂砾染成了一片血红se的沙原,而原本的滚滚热浪正以惊人的速度层层退却。

沙漠地区由於云量少,面积辽阔,地上又缺乏绿se植被,所以一旦太yan下山,气温会降得非常快,我穿着短袖已经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青青站在那座沙丘的制高点,将马尾辫上的发带扯下,顿时,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晚风里飘飘然然,那窈窕的身影衬着大漠落日的背景,一眼看去简直如诗如画。

胡胖球嘴里的压缩饼乾咬到一半,几乎都有点看呆了。

每个人都不出声地望着她。

青青闭着眼睛,展开双臂,在沙丘之顶一动不动地站了大约十分钟之久,然後顺着斜坡动作灵巧地滑了下来,往西南方向一指,说:「那里。」

「噗」地一声,胡胖球差点被饼乾碎屑呛到,瞪着眼睛啼笑皆非地说:「什麽这里那里的,你以为自己是神婆吗?你刚才在ga0什麽名堂?」

青青一脸正se道:「我是在听声音。」

「听声音?什麽声音?」我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青青把马尾重新紮了起来,一边紮一边解释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我从小就可以听到一种声音,而这种声音的源头,便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我看着她,忽然问:「你之前说你十二岁那年去过一次乌邙——」

「对,那次就是因为我好奇地循着那个声音一直走一直走,到最後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乌邙,不过乌邙很大很大,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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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更加深入地走进去,只是走到边缘地带,就被父母找到,然後带了回去。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再去一次乌邙,因为我想要弄清楚,那多年来一直缠绕着我的声音,究竟是怎麽回事。」

居然还有这种离奇的事情?这丫头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大家一时间都没出声,只是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萧然点了一支烟,突然问了句:「那是什麽样的声音?」

青青看了看他,说:「是一种呼唤。」

「呼唤?」

「对,那个声音好像……好像是在叫我……」青青回头望向自己刚才所指的方向,停顿了片刻,道:「那是个nv人的声音,很轻,很飘渺,需要静下心来仔细聆听才会听得到,她在不停地呼唤我,一遍又一遍,阿依塔雅,阿依塔雅,阿依塔雅……」

说着,青青耸了耸肩,又道:「虽然我不知道那四个字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是总有一种感觉,她好像……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那……你有没有试着回答她?」

我提了个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疑问,却没想到青青居然点了点头,说:「当然有啊,可是对方好像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只能我单方面地接收到她的讯息。」

「那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能听到这个声音?」

萧然缓缓吐出一口烟,微眯起眼睛看着她。

青青愣了一下,说:「没有,哥哥姐姐和爸爸妈妈都说听不到,只有我一个人。」

话音落下,眼镜男沉默了片刻,冷声威胁道:「臭丫头,以上这些,你最好说的全都是真话,否则,我会把你活埋在这片沙地里。」

「当然是真的,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青青回敬了他一句。

无论如何,现在青青是我们唯一的向导,我们姑且只能相信她的话。

吃过晚饭之後,我们便开始了进入沙漠腹地後的第一晚休息。

大漠的温差悬殊,往往正午的气温直b将近五十摄氏度,热得可以烤熟人r0u,可一到了晚上却又骤然跌破零度,甚至会出现薄霜和冰冻的凝露,简直是真正意义上的冰火两重天,而且由於面积辽阔一马平川,四周围完全没有什麽遮挡物,所以夜晚的风力极强,整片大漠里风沙弥漫,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我们选择了一个较为平坦的低洼处安营紮寨,然後将两辆越野车挡在风口。

沙漠越野车的底盘高,车身高大结实,虽然不能完全挡住狂风的侵袭,但是至少可以抵挡一些沙尘,以避免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帐篷被砂砾埋掉。

我们有六个人,三顶帐篷。

帐篷全都是防水防风厚实又牢固的军用帐篷,紮在沙漠里起码不会被吹飞,并且每一顶帐篷都足以容纳五人以上,不过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共识或是约定,每次安排住宿,萧然始终是单独一间。

所以,现在就变成了五个人,两顶帐篷,一顶是眼镜男他们的,一顶是青青的。

青青拉着我的手臂,抢在众人开口之前,毫无顾忌地说:「我要和静流一起睡。」

一瞬间,我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有点尴尬。

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和nv孩子单独睡过一间房。

萧然「嘿嘿」地笑了两声,叼着烟,痞痞地说:「或者,我也可以把我的帐篷让给你,我来和那个小妞一起睡。」

「不行!」我断然一声喝斥,赶紧挺身挡在了青青面前。

青青握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了她的帐篷。

青青握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了她的帐篷。

「看来选择你是对的,以後如果谁当了你的nv朋友一定会很幸福吧。」青青笑望着我,亮晶晶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暧昧的意味。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一声不响地背对着她躺了下来,并且尽量地贴近帐篷边缘,把身後一大片空间全都留给了她。

静默了片刻,青青忽然说了句:「其实……其实刚才我还有件事没有说出来。」

「嗯?什麽事?」我睁开眼睛,问。

青青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不是爸妈亲生的,我是他们捡来的。」

「什麽?捡来的?」我愣了一下,猛一回头,却看到这丫头居然已经脱光了外衣,只剩下……剩下里面一截粉红se的bra……

靠!好大!刹那间,我整张脸彷佛火烧一样的发烫,慢慢垂下视线,一点一点机械地扭过头,清了清嗓子,装作刚才什麽都没有看到。

「咳咳,这、这样啊……难怪我一开始就感觉你和你家里人长得不太像……」我喃喃地说着。

确实,我很早就有这种感觉,他们一家五口人,站在一起的话,青青的哥哥姐姐和她父母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家人,却唯独她,无论轮廓五官还是气质神态,都与家人截然不同,说白了,就是她b较漂亮,而这种漂亮的基因,却是她的父母完全不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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