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气味仍在,但不是蜡烛的味道了。伊兰在这红色的世界中抬起头,总觉得那翻滚的熔岩天海似乎变成了一张巨大的血管网,一团小小的黑影正蜷缩其中,随着岩浆的涌动而摇晃,仿佛某种活物的卵泡正挂在那血网之上。
当他想要细看时,那黑影却不见了。一切似乎只是目眩之下的幻觉罢了。
“那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胎核。”维赫图低声道:“胎海总是在孕育着什么。不过……”魔神冷冷地扫过屋角烛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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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方的羽纹十字:“孕育不代表一定能降生。”
伊兰在昏沉之中怔然望着天空,喃喃道:“但它就在那里啊……”
魔神用鼻尖和嘴唇轻碰他的脸,担忧道:“你发烧了。”
伊兰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只是……有些累了。”他感到自己的思绪纷乱,许多事已隐约有了答案,他却没办法思考。唯有难以挣脱的疲惫一波接一波涌上来,催促他沉入黑甜之乡。
孤行之灯从影中浮起,维赫图拿过他的指星坠,放入了灯中。简陋的灯囊映出清澈的淡蓝色光辉,漂浮在伊兰枕边。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我去弄点水给你……”
门外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维赫图神色转冷。紧接着便是有人在道歉,是老板娘的声音:“……真是不好意思,中庭里守圣像的那个疯女人跑出来了……”
伊兰想问一问是怎么回事,但无法抗拒的疲惫却将他的意识向梦境拖去。最后的最后,他的视野里唯余一双平静而坚定苍蓝色眼睛。
那是纽赫在守护着什么时的眼睛。
伊兰在这静谧的苍蓝色里休憩,世界亦在苍蓝色之中沉睡。一切都清寂安详。
直到细细的哭声穿透了这种平静。哭声,哀鸣,呻吟,悲号……繁盛的鲜花是世界的一半,腐烂的血肉是另一半。光亮照着鲜妍的那一面,阴影笼罩着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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