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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为粗粗地喘着气，双腿分开微微弯曲，他能感觉自己的大腿根正不断地发抖。汪太太看了会，才转身去沐浴。十分钟的时间，需要准备完泡泡浴的全部工序，对于一般人来说并不难，但是现在的陈为几乎是寸步难行。可是不动也没用，肚子抵着大腿，重重地往下压，他感觉后背一阵阵虚汗，只想找地方坐下躺下，好好安抚一下两个动个不停的孩子。
泡泡浴的用具都在柜子里，好在之前他都拜托阿杰帮他把东西放到上面两层，不用蹲下去拿。他打开柜子，不敢贪心拿太多，一只手拿一点，空出一只手撑住了腰，慢慢走到房间正中央。那里有个很大的浴池，长方形，在昏暗的灯光下幽幽地闪着蓝色的光。这是会所的招牌项目之一，据说是什么玉石造的浴池，里面放上鲜花，中药和浴盐，最后用泡泡浴的专业药球起泡，效果梦幻，甜香四溢，最得客人欢心，当然也价格不菲。陈为拿了浴盐和药球扔进浴池，回身撑着柜子缓了缓。他的腹痛总算没那么强烈，但是腹底涨得他头皮发麻，硬硬的碰都不敢碰，总觉得要炸开似的。
十分钟似乎过得很快，陈为撑着柜子休息了一会，又托着肚子走到浴池边，把剩下的东西放进去。他的托腹带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了，似乎他的手掌一离开腹底，肚子就要砸到地上似的。才刚放完，汪太太就出来了，她看了眼干涸的浴池，明显不快地哼了一声，转头看陈为。陈为神经紧张，双手无措地抱着肚子不知道怎么回话，连肚子里的难受都像是感觉不到了。
这样僵持着也没什么意思，汪太太又看了一眼浴池，“还不放水，愣住干嘛？”“诶，好....马上....”难得汪太太没有进一步为难，陈为不得不放开膨隆的大腹，双手撑腰，岔开大腿，艰难地坐到浴池边缘。浴池的边缘很窄，陈为动作缓慢小心，刚一坐下便伸手撑在身旁，努力稳住自己的平衡。汪太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走到自己放置衣物的地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包东西，走过去递给陈为，“这是我从国外带来的花料，也一起放进去吧。”花草浴药浴的配料是固定的，为的是强身健体或者美容养颜，一般来说是不能随意添加东西的。但是这样的小事，陈为又怎么会跟汪太太去纠结。泡泡浴不止是放水就可以了，还需要用玉石做的药棒缓慢均匀地搅拌，让药材香料充分溶解吸收，同时打出无数几乎能溢满浴池的泡泡。陈为身重肚大，坐在那里已是勉强，还要拿了棒子，侧着身，努力伸长手，绕过巨大的肚子，不断地搅拌，不一会就累得满头大汗，腰部隐隐有些扭痛的感觉。正好接过汪太太手里的东西，停下休息。粗看之下只是一些各色的鲜花草药，便随手扔进浴池，继续工作。汪太太冷笑着靠在一边，看他不自在地一手摸着侧腹，一手伸到浴池上方，偶尔抬手擦汗，又拿手去摁侧腰，可见是抻到了。又见那她又爱又恨的圆隆大腹被挤在不断动作的上身和腿间，不一会他就僵住了身体，小心地摆正身体，把双腿分开，让被挤到后不断蠕动的大腹搁到双腿之间。只是再转身时，侧腰更是疼得动不了，热水蒸腾下也分不清他脸上是水汽还是汗意，整个人都显得湿漉漉的。
汪太太看已经出了泡沫，便喊了停。倒不是她心善，只不过，他今天拿来的花草里掺了不少红花等活血化瘀的草药，陈为没认出来，这是汪太太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行了，别在那里拖时间了。”汪太太也不管陈为，自顾自脱了衣服就跨进浴池，她虽年纪不小但保养得当，风韵犹存，多少年轻的男人像蜜蜂盯着花朵一样盯着她，唯有面前这个男人，虽然低眉顺目的却把脸转向一边，对他毫不感兴趣似的。汪太太咬了咬银牙，吩咐到，“给我捏手。”
陈为刚放下药棒，艰难地扶着孕肚慢慢转正身体。满室的水汽里弥漫着药气花香，让他感觉憋闷气短，呼吸不畅，沉隆的肚子搁在细窄冰凉的玉石上，后腰一阵阵撕扯般的疼痛。他觉得乏力头晕，眼前满是金星。他用了全部意志才没让自己翻倒跌进浴池。听到汪太太的要求，他为难地动了动身体，他的一边侧腰已经轻微拉伤，再侧身只怕连着肚子都要扭到。于是他便腾出一只手，撑在另一边，换了一个方向慢慢转身。双胎足月的孕肚岂能被这样折腾，虽然换了一个方向避免了一边侧腰肌肉的进步一拉伤，但在这个缓慢的过程中，陈为感觉自己的肚子像是要被挤破，流出里面的脓血一般，满涨而憋痛。“快点。”汪太太呵斥了一声，陈为吓得晃了晃，刚安静了一会的胎儿也像是受到了惊吓，往宫口发起了又一次攻击。“额.....啊.....”肚子突然上下起伏蠕动起来，陈为没有准备，条件反射地扶住了腹侧。他已经尽量把大肚子放在玉石制成的浴池边缘，但是坐姿还是不利于生产，孩子往下挤去却发现下腹被团成一团挤在大腿处，便更加不满地踢打起来。陈为被产痛折磨得失了力气，双手抱肚，上身晃了晃就往池子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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