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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晨猝不及防被周恒抓住了手腕,猛地一惊,身体随之一颤。他有些忐忑的抬眼对上周恒的双目,因心猿意马而略显炽热的头脑在周恒冷淡的目光中微微冷却。
“家主,该上药了。”
只听周恒这样道。
周煜晨心跳如鼓,一边害怕着被周恒发现自己的小心思,一边又期待着被周恒发现自己的情愫。但是对着周恒淡漠的双目,他的心跳最终慢慢平静了下来。
周恒完全就是一个十分自我,可以忽略一切除了他的师父和武功之外无关紧要事情的人,指望他发现,还不如指望公鸡下蛋呢。
周煜晨在心中自嘲了一句,心情平复下来,冷静道:“好。”
他白净的指尖沾上散发着清香的药膏,小心而细致的涂抹在周恒的伤口上。
指下是灼热的外翻的血肉,深红的伤口还在肉眼可见的慢慢向外渗着鲜血,此时的周煜晨已经完全没有了旖旎的念头,心中唯有慢慢的心疼。
他沉默下来,静静地涂完药,然后拿起纱布,环抱着周恒的腰身将干净的纱布缠在他身上。
在双手环到周恒背后时,他还是忍不住将头虚虚的埋在周恒的胸口,然后深深地呼吸着,直到药香充盈了他的鼻翼,再不动声色的挺直了身子。
“好了。”周煜晨洗净了双手,沉吟了片刻,然后道:“阿恒,以后你不用去参加暗卫训练了,我亲自训练你。”
周恒正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的忍耐力一向很强,即便是鞭子抽的他皮开肉绽,表面上也能不动声色。但是他师父留下的药物效果好归好,刺激却是很大,让本来只有一倍的疼痛,硬生生提高了三倍。此刻他的大部分意志都用来压制身体因疼痛反射性的痉挛,闻言只是略微一顿,便点头同意了。
至于身为家主的周煜晨会不会暗卫的训练,这个还是让周叔头疼去吧。
......
最终头疼的还是周恒。
周煜晨完全没有去问周叔的打算,他只是告知了周叔以后周恒不再过去参加暗卫训练,之后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训练周恒。
其他的都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但是周煜晨要求,周恒作为一个暗卫,要隐藏在暗中,不能轻易被人发现。如果周恒被他发现一次,那周煜晨作为家主就会处罚周恒一次。
让周恒纠结不明白的正是家主对自己的处罚。
阳光正好的下午,绿意盎然的院子中一颗百年老树撑着硕大的绿冠,在院中投下一大片绿荫。
在大树旁摆着一套桌椅,桌子上放着一壶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然而一旁竹编的摇椅上却并没有人。
周恒在院子中如同刚习武的时候一样,沉默的扎着马步,双腿紧绷的堪比石头,额角有豆大的汗水慢慢滑落。
忽然一只白嫩细长的手拿着一块绣着“晨”字的丝帕从周恒胸前探了出来,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周恒的脸颊,将他额角、脸侧的汗泽一一擦拭干净。
却是家主正捧着书坐在周恒硬如卵石的双腿上,靠着周恒抬起的手臂,窝在他怀中,拿着丝帕帮他擦汗。
这便是家主的处罚。
周恒沉默着,不知道这处罚的意义何在。
要说为他负重,师父也曾做过,却是在他的双臂上放着两碗水,要求一个时辰后不能洒落一滴,洒落一滴,就添一刻钟。
而家主现在坐他双腿上,靠在他双臂上,不说现在武功小成、下盘稳如磐石的他,便是几年前刚练武没多久的他,也是能够平稳的坚持下去。
“阿恒你累了吗?要不要喝茶?”
周煜晨帮周恒擦过汗水后,晃着双腿饶有兴致的问道。
他也不等周恒回答,右手一挥,从桌上吸过来了一杯放置到温度正好的茶水,然后端着茶杯,凑到了周恒的唇前。
周恒垂眼看向周煜晨端着的茶杯,沉吟了一下,赞叹道:“家主好内力,挥手招来近满的茶盏,竟未洒落一滴茶水,属下佩服。”
难道这就是家主处罚他想要他学会的?武功高强内力雄厚不算什么,还要能够于细微处也能做到举重若轻。
周煜晨听了,也是一愣,同样注意到手中未曾洒落一滴茶水的茶杯。对于周恒直白的夸奖,他还是很受用的,虽然这只是因为他比周恒多了十年的经验,对于内力的运用更加纯熟,但是至少在周恒眼中,他还是那个十岁的少年,他受之无愧。
周煜晨眯着眼睛,笑意盈盈的点头:“那是那是。”
周恒就着周煜晨的手将茶杯中的水饮尽,之后便沉浸在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中,也没有注意到家主何时从他腿上坐了起来。
周煜晨视若珍宝的端着周恒饮过的茶杯,拎起茶杯又往空了的茶杯中倒满了茶水,然后对着阳光调整着茶杯,将自己的双唇印在了周恒留下的唇痕上,瞬间,一股麻意从唇缝间流窜到全身,只叫他软了身子,瘫坐在身后的摇椅上。
他微眯着眼,沉醉的慢慢饮尽了杯中的茶水,只觉得其中滋味,甚是甘美。
', ' ')('良久周煜晨才从迷醉中回过神来,他手肘撑在扶手上,细啄着已经饮尽的茶杯,黑亮的双眼注视着院中似有突破周恒。他的视线炙热犹如实质,从上到下一寸一寸的扫视着周恒身上因扎马步而微鼓的衣物,似乎能看到衣物下弧形完美的肌肉。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周恒微抿着的厚重的双唇上,仿佛他双唇接触的不是冰凉的茶杯,而是周恒的双唇。
“阿恒啊~不愧是练武奇才,这都能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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