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过茶水,平复道:“外面怎么样?”
“齐首辅线报,燕王带了五百亲兵,驻扎在城北郊外的林子里。”
“恩准进城,不必卸剑。”
“另有暗卫二十四人,名单尽数在此。”
赵妃躬身呈上,少帝一个字一个字读了过去,这二十四个人里有一半是暗卫营出去的,姓甚名谁,胜负败绩,所长所短都写在纸上,齐首辅训练暗卫三十载,就像养了一群蚕儿。
赵妃笑道:“都是老相识。”
初伏
赵妃笑道:“都是老相识。”
她是练簪花小楷的,下笔很轻,像描眉一样抄了一份。
按照礼制,这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接见燕王,和杀伐征战的叔父不同,他从小在深宫里长大,读诸子百家,经史子集,刑名律法,深谙治乱的规律,可能会成为宋仁宗一样的复兴之君。
他继承了母亲舒展的眉眼,目光沉静,拈着宣纸一条条审视着燕王的亲卫。
三十年前,太,祖设立暗卫营,顺便选了一些高手护卫藩王府。不想太,祖驾崩后,藩王异动,偷偷训练起自己的暗卫,成了对抗朝廷的武器。
“暗卫无名,败于血刃。”
“暗卫何成,败于血刃。”
他们好像都败于血刃。
少帝淡然道:“血刃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很优秀的剑客。”
“和你孰强?”
“他剑法虽好,头脑却太简单了,不堪大用。”
她怕皇上忌惮暗卫势力,常轻描淡写,将他们说得弱些。
“嗯。”皇上淡淡应了,翻到下一页,他记得这个叫何成的,又瘦又高,奉了朝廷的旨意做暗卫,家在秦淮河畔,父亲是个老实的教书先生。
何成是个忠臣,纵使今日效力燕王,他也不忍诛杀。
赵妃莞尔,奉上春茶,金雀花在莹白的小玉杯里渐渐展开,荡漾出一抹春意。
王公公忙抓住机会禀告道:“陛下,早膳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