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突然回头对锦幔说:“你先回去,我在这里。”
他虽然没有针对小鸦,但是说话时冷冰冰的,带着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锦幔感激极了,忙往小轿的方向跑去,心想回去要怎么谢他,将那条八角剑穗送他?
“你听见了吗?”小木梅拍拍锦幔,把她从白天的境遇中拉了回来。
“什么?”
“夫人房里。”小木梅竖起耳朵,兴奋地说:“好像在吵架?”
是啊……夫人的声音很大,便吵边咳,李骏惠的声音小了点,偶尔几句,换来夫人更大的哭声,锦幔很同情她,觉得是李骏惠不对。
“砰!”后院传来李骏惠重重的脚步声,他走到门口,招手道:“快锋!”
快锋提剑追上,两人一前一后,跳上快马,奔向了喧闹的街市。
“夫人……”
锦幔打了一盆热水,扶她坐起,靠着软枕,锦幔帮她把松松垮垮的簪子摘掉了,索性让头发散着。
夫人闭着眼睛,像流尽了眼泪,干涸没有生气。她平时多骄傲的一个人,此刻仿佛化作了烟尘,失去了全部的重量。
锦幔见外面有丫头探头探脑,忙关上门,吩咐她们干自己的活去。
“我去请大夫。”
“不。”夫人摇头,说着说着,又流出了眼泪。
琵琶
听说大军已经到了河北,燕京城里的风声便一日比一日紧。每天都有军士拿着刀剑挨家挨户搜查,看到不顺眼的人,二话不说,立刻就带走审问。
也有不少公报私仇,冤枉好人的事情,城东有个卖棺材的,看上何员外家的女儿,求亲不得,就去衙门里,说他们唱南曲,是“通南”的人。究竟什么是“通南”呢,普天之下,都认南京为都城,可是布政使竟听了他的话,将何员外斩了首。
一时间风声鹤唳,像李骏惠这种南京来的人,是重点搜查对象,偏夫人病着,府上没人打理,锦幔她们都很担心,每天晚上轮流值夜,守住几个偏门。
小木梅是个有主意的,说:“我觉得这样不行,得白公子和快锋哥哥出来主持才行。”
快锋……哥哥?
锦幔笑道:“那通身的派头,不像哥哥,倒像是阎王爷嫡亲的亲孙子。”
“我觉得还好啊,他话虽然少,性子却很正常,不像白公子,那么凶。”
小木梅本来还挺喜欢白尊的,这次来燕京,认得了快锋,觉得快锋比白尊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