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丹尼尔做了个闭嘴的姿势。
汉斯懒得理丹尼尔,转头看向宋宁:“Nichols,你那么爱那个人,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宋宁瞥了眼车外的暴雪,头仰靠在铁皮车上,说得随意:“那时候发生了点事,我走不出来,如果我继续留在他身边,只会让我们两人都更痛苦,我不想再让他看到我懦弱的样子了。”
汉斯说:“你懦弱?在我看来,你是我见过最强悍的女人,很难想象会有人把你当成弱者。你上次在雨林跟那些原始男人谈判的时候,可没人敢把你当成弱者。”
其他两人大笑,似乎认同汉斯的话。
宋宁不以为意:“我小时候太爱哭,在他心里,我一直是个弱者。我想他把我当成一个能并肩的女人,而不是一个需要守护的女人,只不过那时候的我,没有信心能够做到,所以只能离开他。”
“天哪,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你哭,真希望去见上帝之前,能看见你哭的样子。”丹尼尔说。
宋宁微微一笑:“谢谢你,丹尼,不过恐怕你要失望了。”
相比丹尼尔的揶揄,卢卡斯注意点放在了别处:“那你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了吗?”
宋宁笑了笑:“至少现在我能够承受了。”
“如果他真的爱上别人了呢?你要等他一辈子?”卢卡斯深邃的眼望向宋宁。
“我只是在赌。赌在他心里,我就是最好的,没有其他人能取代。”宋宁漫不经心地答。
卢卡斯内心苦涩:“我真的很羡慕那个男人。Nichols,相信我,他一定会给你回复的。”
车内的人都沉默片刻,其实这样的情况,有没有以后,谁也说不好。
他们作为极端的探险者,时常走在生和死之间。
有人是因为生活无聊想寻找刺激,像卢卡斯;有人是因为对生活失去希望,想寻找有意义的死法,比如丹尼尔和汉斯;还有像宋宁这样的,想从探险的生活中寻找解脱或救赎……
最后他们的结果,有发现生命本质是无意义而消失不再联系的,也有找到自身意义重新投入平常生活的,还有或情愿或不情愿丧失在探险路上的……
他们对此结果早有准备。
夜幕降临后,这里会更加危险,他们除了要忍受寒冷的气温,还要防备北极熊的袭击,如果风雪在今夜不能停止,大雪可能会冻坏供暖器,他们会冻死在这里。
风雪更加猖狂,车厢内再次响起轻松的闲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内的暖气逐渐变得乏力,难以维系车内的温度。
四人吃了点东西,喝着烈酒,维持身体的热量。
“幸运的是,我们带了足够的酒。”宋宁喝着酒壶里的酒。
喉咙火辣辣的,就像这片粗旷的土地,给人豪迈与自在的感觉。
“Down it。”丹尼尔一口饮尽自己酒壶里的酒。
其他人没配合,丹尼尔放下酒壶,笑着骂骂咧咧。
夜幕笼罩雪地,车外除了黑夜,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风拍铁皮的响动。
汉斯伤感地说:“今夜要是有极光就好了。”
丹尼尔冷得发抖:”狗屎,真希望能换个舒服点的地方。”
卢卡斯和宋宁没有讲话。
宋宁头倚着铁皮,手指隔着防寒服搭在锁骨的地方。
她看着车外分不清时间的黑暗,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他说的没错,世界真的很大、很精彩,可是那么多的世界里,她永远都是旁观者,只有有他的世界,她才是参与者。
真遗憾,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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