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丹坐不住了,身子朝着田婆婆那边斜了斜,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这人是怎么回事啊?以前也没这样过啊?”
田婆婆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秦天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因为两边都给他下了巫蛊,他下了,那个老不死的桑老太婆也下了,现在秦天的身体就像是个战场,两方势力在男人体内冲撞较量,最后的胜者是谁,全拼个人实力,呵呵,走着瞧!
田婆婆却并没有透露,而是用略带调侃的口吻说:“这不挺有趣的吗,怎么,你们都不喜欢这样的?看这个男人长得多俊啊!”
他的视线顺着秦天分明的下颌骨一路下移:“身材也很不错!你们在上母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男人,不好奇,不喜欢?”
车里的姑娘们一听到“男人”这个词,就像是听了什么不干净的话,齐刷刷地侧过身子,身体内扣紧缩成一团,生怕被认为跟那男人有什么关系。
阿丹看出姑娘们都面露难色,立马出来打圆场:“瞧您这玩笑开的,咱们上母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姑娘们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哦?”田婆婆故意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真的不喜欢男人?”他说话间悄悄将手伸到阿丹背后,在丰润的屁股上猛然掐了一把。
阿丹也不敢吱声,田婆婆仰躺在座位里兴致高昂的笑了两声:“行了,嫌他烦的话,给他后颈子一记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啪一声,陈白露的手刀已经劈在了秦天的后颈上,之后秦天应声歪倒在一旁。
日头已经上到头顶上时,四周开始有了人迹,散落在草场上的石头房子星星点点,犹如夜幕下的四散的繁星。
陈白露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跟着来过上母,关于上母的很多事都是从妈妈那里听来的,上母对她来说其实是个全新而陌生的世界。
又大约走了一柱香的功夫,路上的人多了起来,来来去去的都是身着各种服装的女人,阿丹探头出去,望了望远处的碉楼,脑袋收回来的时候说了句:“到了!”
牟托是羌语,牟在羌语中有太阳的意思,托意为赐予、给予,牟托意为羌人都是太阳的孩子,太阳与火相辅相生,有火的地方就有人迹,就有族群的繁衍,羌人去世后都会火化,灵魂变成一缕轻烟,归到天神居住的地方去,所以牟托也有另一重意思——火生长的地方。
牟托城的门缓缓打开,浓烈的花香喷涌而出,马车才刚往里走了几步,一个身材健美的白衣姑娘迎了出来,赶马车的姑娘拉了拉缰绳,马车慢慢停下,那健美姑娘站在马车一侧,咚咚咚敲了敲。
阿丹探头出来看了看,看清来人之后又钻回车里,不一会儿田婆婆探出头来,那健美的姑娘赶忙冲着他行礼,田婆婆朝着她招了招手,姑娘赶忙他身前凑了凑。
“怎么样?”
“进碉楼里还没出来。”
“阿青呢,没有多说什么吧?”
“没有。”
田婆婆点了点头,指了指车里的秦天:“把他扔到碉楼里去!”
姑娘点点头,立即攀到马车上,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子,四周的栀子花香瞬间灌入,秦天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嘴里唤道:“江离!江离!”
田婆婆抬起右手,对着他的后颈又是一记,秦天就又昏了过去。
几个姑娘麻利地将秦天搬下车,抬着他抄近路就往碉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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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在碉楼里一夜未眠,鬼婆聊来聊去似乎什么都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一说到重点的地方,鬼婆就轻描淡写地带过,江离知道鬼婆这个人精明极了,她吃准了江离一时半会儿不会动她,于是有意吊着江离,于是两人斗智斗勇周旋了一夜,江离脑袋都快木了,接受到的还是一些散的,没有重点的信息,总觉得云山雾罩的。
她靠着墙壁,疲累地捏了捏眉心,语气不快地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给我答什么。”
鬼婆点点头,一副非常乐意配合的样子,结果江离刚准备问话,她就立马出声打断:“你是火瞳诶,这么久不见,在这里面这样随意乱跑,都没人找你吗?”
江离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鬼婆知道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于是立马噤声,闭嘴不再说话。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过家家吗?嗯?”说话间,手指已经探到鬼婆的喉间,紧紧捏住了鬼婆脖子。
鬼婆一时喘不上气,干呕着发出嗬嗬嗬的声响。
就在这时,江离听到楼下细微的脚步声,有人来了!她立马捡起地上的布条子,束住鬼婆的眼睛和嘴巴,又以最快的速度扎上口袋,最后从窗口钻了出去,躲在相邻的房间里。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两个人,根据脚步声的沉重的程度,她断定应该还抬着什么东西。
吱呀一声,隔壁的房门被打开,两人扔下什么东西就立马离开了,等到四周又恢复平静,江离才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来看,确认四周无人后,她才出来,走到窗口往里面看。
地上躺着一个人,趴在地上只能看到光秃秃受伤的手背,看不清脸。
江离熟练的钻窗进入,立马就去看趴在地上的男人,结果一翻身,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时,她愣住了:“秦天!”
她使劲摇了摇秦天,秦天眉头皱了皱,才慢慢睁开眼来,一看到眼前的姑娘,他就眼冒桃心,说了一句:“你长得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