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挂了电话,厉胜男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问道:“公安局的电话,不会是秦天出事了吧?”
“不会的,应该是诈骗电话,最近啊老有这种冒充是公安局和警察局的电话打过来,您别搭理就行……”
话音刚落,电话又打过来,老蒋心想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瞎编,也算是给老年人上一堂生动的防诈骗课了,于是接通按了免提,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传进来。
“您有这样的防骗意识很好,但我们真的是警察,请问这是秦天母亲厉胜男的电话吗?”
听到这里,老蒋和厉胜男互看了一眼,她连忙回答:“是的,我就是厉胜男,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跟您确认一件事,秦天他最近一直在家吗?”
————————————
金爷恨不得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爬上崖顶,哪里能想到运气那么不好,正正好遇见了宋浮尘、大头和刘富贵,他一时之间顾虑颇多,真是上不能上下又不能下,只能挂在绳子上跟对面三个人玩起了干瞪眼,他几时受过这种罪,当下心里就觉得屈辱。
两方就这么直面而视,僵持了很久,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还是大头率先开口提议:“要不,你先下来?”
金爷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低声嘟囔道:“我要是下来了我还有好果子吃吗?”
于是就跟没听见似的,双手紧拽着绳子,双脚在下方夹紧绳子,像个树懒挂在上面就是不肯下来。
大头和刘富贵回头望向宋浮尘,那眼神似乎在问:“宋道长,接下来该怎么办?”
宋浮尘故意慢悠悠地抖落了腰间长鞭,说道:“这还不简单?我鞭子一扫过去,绳子就断了……”
说完,故作姿态地抖了抖鞭子,对着大头和刘富贵说:“你们往边上站一点,小心伤到你们……”
这俩人心知肚明,便非常配合的往边上挪了挪,宋浮尘扬起鞭子,鞭子在半空中飞舞,呼呼直响,金爷听到这声音后脖梗子都觉得凉飕飕的,下意识往身下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悬崖,要是真的坠下去,恐怕就变成一滩烂泥了,于是忙出声阻止。
“别别别,我下来,我自己下来。”
听到这话,宋浮尘才慢腾腾地收回鞭子,一副嫌弃的表情:“早下来不就完了吗,还非得让人亮家伙……”
说完,就见着大头和刘富贵齐齐拧过头来,冲他比了一个赞,刘富贵称赞道:“还是宋道长有办法,不亏是我女神的师傅……”
大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天天把女神挂在嘴边,你这么爱你女神你女神知道吗?”
刘富贵横了他一眼,没搭话。
“刘富贵,你快去牛车里把绳子拿来……”宋浮尘吩咐道。
“好嘞!”刘富贵说着就往牛车跑去。
金爷几乎没有反抗,爬上来几乎就用尽了他的力气,哪里还有力气再跟崖上的人抗争,只是不停跟三个人讲条件试图让他们放了他。
“我有钱,你们只要放了我,我给你们钱,想要多少都行……”
一听到钱,刘富贵登时眼睛就亮了,嘴里念念叨叨地说:“钱……你多有钱啊……”
大头一听,瞥了他一眼:“钱钱钱,我看你一天天就掉钱眼里了吧!你忘了你女神差点被他们害死的事了?”
一句话瞬间点醒梦中人,刘富贵立马幡然醒悟,说到:“对对对,钱算什么,你差点害死我女神这事儿不能忍!”
金爷见这俩傻东西连钱都不要,便把最后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宋浮尘。
宋浮尘轻笑一声,甩了甩自己的长袍,说到:“你看我穿这样,是看重钱的人吗?”
金爷立马明白过来,忙说:“你要不要钱,我给你修个庙?”
此话一出,大头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脑门上,言语讥讽道:“我看你是眼睛瞎了吧,还庙,我庙你个头。”
金爷一下子被打懵了,试探着问:“不是庙,那修个殿,大殿怎么样?特气派的那种……”
宋浮尘:“……”
大头:“……”
三人把金爷五花大绑捆好后,宋浮尘便开口问他:“秦天和江离他们人呢?”
金爷极不配合地作势往后一倒,眼睛一闭,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说样子。
大头和刘富贵一见他这样就来了气,互相了递了一个眼神,大头便气势汹汹地说:“嘿,你说不说,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吧?”
金爷还是不做声,躺在地上装死。
刘富贵便有样学样学着宋浮尘先前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慢悠悠地开始解裤带子,嘴里不紧不慢地说:“本人尿急,看来这位爷是睡着了,需要我的尿才能滋醒……”
宋浮尘乐得在一旁看戏,大头紧抿着嘴巴,乐得差点笑出声来,末了不忘调侃道:“唉,你这尿不会还是童子尿吧,要是童子尿,那这回他算是赚了,童子尿多珍贵,还能驱邪……”
刘富贵冲着他扬扬手,作势就要打,嘴里忍不住骂骂咧咧。
金爷心也在骂暗骂:“妈的,这帮人太他特么损了……”
心里不愿说半个字,却又真的害怕这群人做出这样的事,于是警告道:“你们不要乱来!”
刘富贵贱兮兮地笑:“我们乱来你要怎样?拿钱砸死我们吗?”
金爷一时语塞,他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他一个在道上呼风唤雨的黑老大竟然落到这副田地,这遭遇说出去,以后都没脸在兄弟们面前做人了。
刘富贵又提醒到:“哥们们,想好了吗,说不说?我的尿意可是不等人的!”
大头在一旁,笑得脸上的两坨肉都跟着乱颤,故意在一边吹起口哨。
这口哨一吹,金爷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闭着眼睛,五官都皱成了一团,说话都结巴了:“等……一下,等一下……”
“想好了?”
“我说,我说……他们应该都还在下面……”
宋浮尘继续问:“鬼婆也在崖下面?”
“我不确定,但应该是的,我醒来的时候,人都没了,原本的裂缝也不见了,这荒郊野岭的,突然凭空出来那么厚一层沙……太诡异了……太诡异了……”
这话大头和刘富贵虽然听得云山雾绕的,但是宋浮尘听明白了,他知道南珠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江离还是进去了。
这可能是宿命吧,南珠想方设法阻止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还记得她决定回到上母再也不出来的时候,曾对他说过:“永远不要让她再回来!”
可他冥冥中就有这种预感,江离一定会回去的,因为她与火种有种天然的、神秘的连接,这是什么东西也无法改变和打破的,她能否闯过这一关,是她的命数,里面将面对什么危险他也不得而知,一旦进去要想出来就不容易了……一时间思绪纷杂。
大头的声音一下子将宋浮尘拉回了现实。
“宋道长,他没说谎吧,他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啊,又说他们在下头,又说一个人没看到……”
“嗯,应该没说假话,我现在想着下去一趟,去看看情况……”
一听说要下到崖地下,刘富贵震惊了:“什么?要下去?我不行啊,我恐高!!”
大头回了一句:“也没说让你先去啊,就吓成这样,是不是男的?”
大头回回都有方法把刘富贵气个半死,刘富贵一听这话当场就炸:“怎么就不是男的了?我怕,这是正常的生理恐惧,好嘛!”
宋浮尘看着两人笑了笑:“你们两个就别下去了,在上面看好他!”
大头忙说:“宋道长,我跟你一起去,要不然你一个人多危险啊!”
“没事,我的道观就在这一带,这一块儿我熟,没事的,你们看好她不要让她跑了,我去去就回!”